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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启章过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伏在自己身上的时何弱的背,惨然一笑:“爹知道,不是你。是他回来了,他怪爹呢……爹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
时何弱听得脑袋糊涂,只好抬起脸来:“谁回来了?他、她、她又是谁?”
时启章笑了笑,摸了摸时何弱的发,轻声道:“夜深了,回去睡罢,我也累了。”
“我……”时何弱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甚么,他无法解释刚才那段话是怎么回事,更懊恼现在这副情形他又完全无法处理,涨红了脸半天,又只好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父亲……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时启章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时何弱无奈,跪了许久才又慢慢起了身,行礼退出了书房。
屋内;时启章慢慢闭上了眼又睁开了眼,恍然间看见十九年前青石小街一场春雨中那位撑着伞的身穿一身素色衣衫却依旧明媚夺人的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拿小本本记一下,2017年6月11日,晋江某咸鱼作者发疯三更。
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时何弱出了书房,左弯右绕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只是低着头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胡乱走着。
“少爷,当心。石路湿滑,夜色又黑,您真不用翠烟帮你带路么?”
时何弱心下一惊,这不是翠烟的声音么?
她叫谁少爷?时何弱忙躲掩于一棵树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去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时玉守拿过翠烟手里的灯笼。
“她果然是……二哥。”白天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时何弱心里五味杂陈。又突然想起两人似乎说要去甚么地方。
二哥要去哪?时何弱有些困惑,于是偷偷跟上了时玉守。
时玉守东拐西绕,又仔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外的铜锁。
灯火被亮起,时玉守慢慢地一点点开始打扫屋子。
王凤歌的屋子与何弱水的屋子都是常年被锁住的,只是不同的是,何弱水的屋子一直由时启章亲自打扫,而王凤歌的屋子别说是打扫了,时启章在王凤歌死后都从未再踏入过。
屋子里灰尘满布,有些呛人,时玉守声音呜咽:“娘我回来了,我给你理屋子。”
天色将白,时玉守终于打扫干净了屋子,临走前在地上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娘,我走了。”
“还有……娘……”时玉守顿了顿,低声道:“我为我的好弟弟准备了一罐他爱吃的蜜饯……”
“十九年前,您一命抵一命,十九年后……”时玉守突然笑了:“大不了等他死了我也再自尽还他一命就是……反正这人生活得也没甚么意思了,孩儿喜欢的那个人也要娶别人了……”
“只可笑我时玉守成了女子……也不能与他楚函相守……”
时何弱站在门外只听得浑身发抖……
他二哥要杀他这不意外,但他二哥居然想着与他同归于尽?而楚函又是谁?二哥喜欢的人不是殷书欢吗?还有这楚函的名字为何听起来如此耳熟?
时何弱站在原地苦苦思索,却听得王凤歌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了。
窗纸的小孔现出那人的面容来,时何弱一句爹险些惊叫出声。
来者正是时启章,只见他整个人颤颤巍巍,面容憔悴,待他看清屋子里的景象时,却是微微吃了一惊却又很快释然过来:“该是慎守那孩子给你整的屋子罢?”
“凤歌……”
“我来看你了……”时启章打量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又慢慢地走到每一处地方。
忽然墙上的挂着的伞吸引了时启章的注意,他走了过去,想要取下那伞,却听到“哗啦”一声响似是触动了甚么机关,紧接着右手边的墙壁却突然移动,推出一幅画来。
画轴展开。
素衣、红伞、青石小街、春雨缠绵。
以及伞下少女娇羞含水的双眸。
画卷旁提了两句话——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时启章一瞬间泪如雨下。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弱水。是我都负了你们……”
时何弱站在窗门外也同样动容,眼泪疯狂地往外
冒……
温柔如水默默包容付出的母亲,敢爱敢恨却误入歧途导致悲惨收场的大娘……
世事总是如此残忍,总是半点不如人愿……
时何弱咬住下唇,忍住哭声,狂奔离去。
“少爷?少爷……你这是?”
时何弱抬起头来,却看见一身穿着青色衣袄的翠烟站在自己面前。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遇上甚么事了?”翠烟受时玉守之命要请时何弱过去,结果找人找了半天却哪都没找到,反倒在废园的石头上找到埋首哭泣的时何弱。
时何弱随手擦了擦脸,突然抬头对着翠烟笑了:“是不是柳姑娘叫你来找我过去?”
翠烟一呆,心里奇怪,可又不敢多问,只好点了点头承认。
时何弱掸了掸身上的雪花,忽而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我们走罢!”
翠烟领着时何弱到了屋前,时何弱正要推门进去时却忽而转了头对着翠烟笑道:“柳姑娘是个好人,翠烟喜欢她么?”
不待翠烟回答,时何弱又道:“喜欢的话,就要让她好好活着知道么?”
翠烟自是没办法明白时何弱这番稀奇古怪的话是甚么意思,她也懒得去多作理解,只好胡乱地点了点头当做应下。
“还有……告诉殷神医,他喜欢的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倒是他不喜欢的那个人喜欢他。”时何弱说完最后一句话,推门入屋。
屋内时玉守转过身来,对着时何弱盈盈一笑,装着蜜饯的罐子被推到时何弱面前:“二公子,这是我为你做你蜜饯,可赏脸吃么?”
时何弱同样冲着时玉守一笑,伸手往罐子里拣了一颗蜜饯:“荣幸至极。”
说完就是往嘴里放。时玉守见状,也伸手在罐子里取了一颗蜜饯,笑道:“也不知道我这做的好吃不好吃。”
“你别吃!”时何弱一见时玉守也把罐子里的蜜饯往嘴里放,顿时慌了,一把打掉了时玉守手里的蜜饯。
“柳姑娘既然是做给我吃的,又怎可贪嘴偷吃呢?”时何弱白了一张脸,好会脸上才挤出一个笑容来。
“二公子说得是,白蔻知错。”时玉守笑了笑,收回了手。对着时何弱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请二公子独享罢。”
“好。”时何弱苦笑了一声,重新在罐子里挑了一颗蜜饯,举到时玉守面前:“这颗最大,一定最甜!”
蜜饯已被送到了嘴边,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人突然破门而入,身形飞快地就夺过了时何弱手里的蜜饯扔在了地上。
殷书欢将时何弱紧紧地护在怀里,看着时玉守冷笑了一声:“柳白蔻或是……时玉守?二公子你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结束,作者卒。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
时玉守的神色淡定自若,似乎并不意外殷书欢识破了他的身份。
反倒是时何弱顿时面白如纸,呆愣了一瞬后又飞快地横出了手臂捂住了殷书欢的唇,转身愣愣看着时玉守。
“与其担心我,你倒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时玉守并不看时何弱一眼,只伸手慢慢拿起了桌上装着蜜饯的罐子。
视线专注于罐子,而右手则不停地抚摸过罐身。
突然间时玉守猛地将手里的罐子狠劲掷到了地上,赤红了双目地看着时何弱,厉声喝道:“时何弱!我的好弟弟!我这身子想必你用得是极为顺当的罢?!”
面容近乎扭曲。
掷于地上的罐子眨眼间四分五裂,里头装着的蜜饯纷纷滚落了出来。
“二哥……”时何弱愣愣地看着地上罐子的碎片。耳朵嗡鸣发疼得厉害,仿佛被这声音给震聋了耳朵一样……
原来……
自家二哥所谓的同归于尽,竟是这种方式么?
未达成所宿肉身心愿,不得以真身存于世,否则所宿者与被宿者肉身魂魄同毁。
这也是时何弱明明已经猜到了柳白蔻的真实身份却不敢开口问,不敢开口认的原因。在听到殷书欢叫出了时玉守的真名后,慌乱不已地阻止殷书欢的原因。
“时玉守!你疯了!”殷书欢一把狠狠地掐住了时玉守的脖子,红了眼,低吼道:“他做错了甚么以致于你三番五次地要置他于死地?!他这个笨蛋甚至为了能解开你的心结不惜去死!他拿你当亲哥哥,你呢?!”
“哈……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