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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巳君心情不错,就连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虽然才分开了一会儿,可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往寝宫赶。春儿现在应该还躺在床上吧,昨晚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将他弄伤了,他得赶紧回去哄哄。
“德全吩咐御膳房做些清粥送过来。”
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下去,巳君抬脚踏进了寝宫,却看见一众的太监宫女都在门口站着,微微皱了一下好看的眉。
难道,他还没有睡醒吗?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站着?”
“回陛下,刚刚奴才们进去伺候公子起床,可都被公子赶出来了。”
赶出来了?巳君略微沉思一下,想来是害羞了,春儿脸皮薄,他是知道的,如今自然是不敢让人看到他那满身的爱痕,挥挥手就让他们退下了。
叫德全也留了下来,春儿的身子只有他能看!这样想着,他抬脚进去。明黄的帷帐里面就是他们昨夜一番云雨的地方。
“春儿?”
没人应,难道还没有醒,或许自己昨晚确实重了些,抬手掀开那帷帐,原本盛满柔情的眸子瞬间一沉,那混着水渍跟血迹的大床上没有半个人影!
又跑了!
该死的!!
忍着心中的怒火,巳君气冲冲的往里面寻去,走到那浴池边上一瞧,还是没人,压抑的怒火“噌!”的上来了!
“啪!”
扬手就打翻了一个熏香的炉子,那炉子翻滚间,就停在了一件破破烂烂的月白色袍子上,香灰都洒在了上面。
巳君瞳孔微微一缩,那是昨天黎春穿的衣服。可既然衣物在这儿,那人呢?人去那儿了!巳君眼神又往那浴池里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的巳君,心狠狠的一缩。
“春儿!”
快步踏进去,将那沉在水底的人捞起来,怀里的人嘴唇青紫,紧闭着眼,任凭他怎么唤他,怎么拍他都不醒过来。他急了,下手更是重了许多,怀里的人儿脸上都被打红了,可还是没有醒来。
他慌了!
“你给朕醒醒,在不醒过来,朕就……朕就杀了木夏,还有……还有云倾!”
可怀里的人还是没有一丝的反应,巳君只能一遍遍的唤着他。
“陛下,赶紧将公子捞上来,传太医要紧啊!”
听见动静不放心,进来瞧瞧的德全,看见他家的皇帝陛下就跟失了主见一样,惊慌失措的抱着那公子一遍遍的喊,心里叹口气,上前说道。
“对,对。你说得对!赶紧传太医!”
德全的一句话让巳君缓过神来,赶紧抱着黎春从池里出来,往那内殿走去,刚准备将人放到床上,看到那斑斑点点的痕迹。
“还不快让人换了!”
一阵怒吼,外面奴才们赶紧进来,巳君连忙从旁边扯过自己的衣物将怀里□□的人裹住,差一点就叫那些奴才们看去了身子。
德全在皇帝身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瞧这模样看来这皇帝陛下确实是有意黎丞相,可既然有意,当初怎么就狠下心来赶尽杀绝呢?好不容易这想了三年,念了三年的人回来了,就又如此待他!
虽说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他人老了确实有些接受不了。可这黎丞相可是他难得一见的玲珑人啊!虽说也是男人,可这么好的人能跟陛下在一起,他竟然也不觉着不顺眼。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还觉着,陛下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唉……只愿这年轻的陛下能早日看清自己的心,好好待他,别等到追悔莫及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心啊!
换好被褥,巳君轻轻的将人放在刚换好的床上,又亲自替他盖上被子掖好,这太医才过来。
“这么慢,是不是嫌自己的人头放在脖子上的时日太久了!”
太医一来,巳君就冲着吓得跪在地上的老头儿一顿好骂。
“臣该死!”
苏广白一边磕头谢罪,一边想着这床上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平素冷静的皇帝陛下如此,又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今天当值,他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看看!”
“是是是!”
苏广白赶紧上前,往那床上一瞧。乖!这简直就是大变活人啊!虽然那活人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儿。
得!
瞧着这面色苍白的人,还有那红肿的嘴唇,苏广白不用把脉就能猜个七七八八了,谁叫当初在那牢里给这人看病的人也是他呢!
心中虽说有了一些底,可等到把完脉,他简直想直接摔了自己的药箱,这人让他自身自灭得了,还救什么救,病人都不拿他这身体当回事儿了,他就算是再世华佗也顶不了什么用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巳君在旁边看着这老头儿越号越皱在一起的脸,心被逐渐提上来,等到那老头儿沉着脸收回手,就急急的问道。
苏广白悄悄在皇帝陛下瞧这床上的人的时候白了他一眼,而后恭敬地说道,
“他的身子就一直没有好过!一直处于营养不良状态,加上这几年来一直放任身体不管还过度劳累,加上心绪不宁又被刺激,才会晕过去的。”人没死估计也是那阎王爷太忙给忘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呢!
当然后半句也只是苏广白心里的话,他可不敢在瞧着越听他的话脸色越差的皇帝陛下面前说出来,除非他自己没什么活头了!
“那怎么办啊!”
“待微臣开一方子好好调养即可,还有虽说黎丞……公子营养不良,但不可猛的大补要循序渐进,刚开始先吃一些清谈的,在慢慢的补回来……”
说到这儿,苏广白停了下来,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正常。
“怎么了?”
“还有就是,这……房事,得歇一歇,如今公子这身子……”
被一老头儿说出来,饶是厚脸皮的皇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趁着这老头儿还没把话说完,挥挥袖让他下去。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谁知那老头儿,退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说道。
“陛下,这公子伤着的地方有些特殊,微臣来得仓促,等微臣配好了外敷的药在送到宫中来!”
“你可以滚了!”
巳君咬着牙盯着那为老不尊的老头退出去,由回头替躺在床上的黎春将手臂放回锦被中掖好。
“陛下,那这粥?”
德全端着一碗冒着热腾腾的粥上前,小心翼翼的问着。
“拿下去吧!”
“嗻!”
德全恭恭敬敬的将粥断下去,回来时发现皇帝陛下还穿着刚刚已经被池水浸的湿透的衣物,赶紧上前。
“陛下,换套干净的衣物吧,这天着凉了可不好!”
“嗯!”
经过刚刚的手忙脚乱,提起来的心重重放下来,巳君突然觉得有些累了,身上还是刚刚的衣服,粘哒哒的怪难受的,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换好衣物,巳君轻手轻脚的爬上那张大床,躺在那人身边,直到此时他才能好好的看着那人。
苍白的脸,饱满的额头以及……那有些刺眼的伤疤,那是他弄的吧?额头下面是精致的眉眼,那双昨晚还湿漉漉的看着他的眼睛此时正闭着,好看的眉微乎其微的皱着,似乎梦中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挺翘的鼻子下面是他尝了一晚上都还不够的唇。
“春儿。”
带着满足、怜惜、心痛。巳君伸出手将这有些咯人的身躯轻轻的抱在怀里,怀里身体有些冰凉,冻得他有些心颤,可他不敢放开,他固执的将他箍在怀离想把这身子焐热,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离开他一样。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昨晚没有忍住自己的欲望,明明从一直盯着他的影卫那里知道,春儿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可一见到他自己就忍不住,见他无声的反抗自己,他忍不住就想发火,他明明那么想他,那么急切地找他,难道他不想自己吗?想到这儿,他就觉着有些委屈,为什么他就不能想着他,他明明那么想他!
在没找着他之前,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他。他生气因为他一见他就跑,他心疼因为即使离了他也不好好照顾自己,他又委屈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因为别的男人屈服。这种心痛又委屈的心,让他不管不顾就这样要了他。
“春儿,朕该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他。
“春儿……”
他又不死心的唤了他几声。可还是没人应他,他微微的叹口气,收了收手,在昏迷的黎春身边浅浅的睡去了。
☆、爆发
黎春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一片白蒙蒙的雾里,而在那看不见的雾里有人在喊他。
春儿……
春儿……
那么缱绻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