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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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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心里,枯寂成灰。
  婚礼司仪高唱一声:“新娘子到!”喧闹的人群倏地安静下来,这个承载了天下武林八卦之心的新娘子,终于来了。人们皆向外望去,都恨不得那把新娘子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红盖头被风吹得掀起来一些,好让他们能一睹芳容。
  我和君罗在人群里看到喜堂之外,日光耀目,新娘子穿着嫁衣,曳地长长,莲步缓缓,一只金色的凤凰从衣摆起,展翅腾飞,一直延伸到肩头,华丽秀美,大气端庄。她就由侍女扶着,一步一步走到一直在等待着她的新郎面前。
  高堂之上,一把通体漆黑的琴静静放着。
  元钦看着自己的新娘子,有人把婚球送上,两位新人各执一端,司仪喜气满满,笑容满面,开始唱礼。
  “吉时已到,新人拜天地。一拜天地——”
  关于这个婚球,民间有这样的说法,这婚球本是由新郎新娘的头发结成,后来改用红绸,结成花球模样,寓意为青丝相系,永结同心,新人各执一端,拜了天地,就成了结发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个花球,就叫做结发。
  寓意这样美好。
  两位新人对着天地,缓缓俯首。
  司仪接着唱:“二拜高堂——”
  元钦没有高堂,高堂座上,一位无人,放着元钦的父亲的牌位,一位坐着的是新娘子的父亲,是山庄里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今日眼耳所见所闻,都是喜庆,婚礼之上,铺天盖地的红,华丽耀眼,但凡是一双许了一生一世的誓言的新人,都是值得天下人见证的好事,都应该普天同庆。
  “夫妻对拜——”
  元钦转身对着这个今日之后就成了他的妻子的女人,缓缓行礼。
  今日之后,他就要和这个女子,荣辱与共,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礼成——”
  司仪的声音还未落地,在场宾客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忽然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剑,速度极快地转身,一剑刺入身边侍女的心脏,侍女闷哼一声,青色的衣裙被鲜血洇红了一片。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喜堂里霎时落针可闻。
  侍女呜咽一声,抬起头来,挣扎着去抓元钦的衣袖,元钦见了她,面色一凝,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新娘子的父亲年长老就惨呼一声:“衿儿?!”
  宾客哗然之际,元钦脸色一沉,想也不想,反手从弟子腰间抽出剑来,一剑刺入新娘的身体,毫不犹豫。他看着新娘闷哼一声,腰身一瞬间垮了下去,伤口被剑身堵着,血只是缓缓地淌出来,本就是大红色的嫁衣颜色加深,成了暗红的一片。他冷冷道:“你是何人。”
  新娘一手捂着伤口,一手缓缓地扯下盖头,露出脸来,一双眼睛,木木地,看着元钦。
  元钦的脸色终于变了。
  钟离。


第8章 七弦绝响
  这就是年衿要的结局。
  “钟离和元钦,固然是一对有情人。你说,即使是师徒,但是只要有情,礼教又算得了什么?世间千般教条,万般礼数,都不应该成为有情人之间的阻碍。他们之间三年的师徒情分,又何止仅仅是师徒情分。要是没有所谓的家国大义,没有利益纠葛,没有楚庄,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是这样,也就不会有这桩亲事了。”
  年衿靠着粗壮的柳树干坐着,宽大华美的嫁衣铺了一地。她的容颜掩在昏暗的阴影里,披着一身落寞,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嘲讽,调笑似的,“若真是那样,该有多好。若他们抛下一切,不顾周遭所有,就这么在一起,多好。什么家国,什么利益,什么楚庄——嘁。”
  故事轻轻地漾出来,在月冷星稀的夜空里,池边柳树的阴影里,从这个穿着嫁衣的姑娘嘴里。
  年衿是个女儿家,心里装不下那么多东西。天下所有,都不及她心里的那个人重要,理所当然得理直气壮。她喜欢元钦,但感情这种事情,它不分先来后到,它只讲究缘分。她和元钦,没有这样的缘分。
  后来有一天,元钦说要娶她。她当时多么高兴啊,她以为与他之间是没有缘分的,她自小就喜欢他,喜欢了十几年,他说要娶她了。她当时想,就这样吧,他心里那个姑娘已作他嫁,此后与他日日相守的人,终究还是她,别的,时间会安排好一切的。准备出嫁的这段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按照习俗,出嫁的姑娘要自行准备一套喜枕喜被,一针一线亲自动手。年衿一个江湖儿女,也静得下心来,像天下所有的女子一样,缝制被套,穿针引线间充满憧憬,她用不熟练的,甚至是笨拙的手法,将针脚缝得密密实实,像她想守护住这份难得的缘分的决心一样。
  被刺得密密麻麻的手指头,根本不值一提。
  她想,她这双手,拿的一直是剑,从未拿过针线,但是不只是这次,不只是被套,以后他的衣服,每一次,每一件她都要亲手缝制,哪怕从此洗尽铅华,再也不拿剑,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还想到很多事情,都能和他一起去做。
  真好啊。
  元钦有一把琴,通体漆黑,他从来也没弹过。自从钟离离开,他再也没弹过琴。年衿知道这把从来没被主人弹起过的琴,叫做同心琴,知道同心琴有两把,三年来,元钦不碰它,它也没有响起来过,约好了似的。
  但是那天晚上,这把同心琴,响起了共鸣。
  年衿小心翼翼自欺欺人的梦,就碎了。
  七弦杀的曲调,旋律之下,杀机暗藏。共鸣的琴声,杀气传不到这边来,于是半首七弦杀,就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钟离的琴声,她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空空如也的琴声。
  她不知道房间里的元钦,是什么感觉。一声闷哼过后,她闻到了血腥味。
  她靠着檐下的柱子蹲下来,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赶紧咬死了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抬头看着大红色的灯笼,茫然地想,她怎么能哭呢,她还要做新娘子呢,哭了,就不好看了。
  夜色静寂,四下无人。夜风从深远的黑暗里吹过来,拂过她,又吹到深远的黑暗里去。她和元钦,中间隔着一道房门,还有半首七弦杀。
  这是他们之间永远也跨越不过的距离。
  她这些天所有的憧憬,所有的幸福,都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梦,如同一场华丽纷繁的镜花水月,这半首七弦杀,狠狠地把她美丽的梦打成了泡影。
  心里忽然就恨起来,恨自己,恨现实,恨元钦。
  你既知道自己放不下她,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这个梦太过美好,既然要编织,为什么不编织得彻底一点?为什么?
  那一瞬间,年衿曾经以为自己有多幸福,此刻就有多恨。
  “钟离是个可怜的姑娘,她得到了元钦的心,是我求而不得的。”年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和元钦,终究没有那样的缘分。”
  “先生,”她幽幽地看过来,“我要死在明天的婚礼上,死在钟离的手里,我要元钦长长年岁,时时刻刻都记着我。我们不能相守一辈子,就要他一直到死都不能忘记我。”
  感情这种东西,根本毫无道理可言。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出现钟离那双空洞的眼睛,到后来,就变成了年衿满目苍夷的眼。
  喜乐不知道何时停了,喜乐一停,喜堂里更是安静。元钦的眼睛渐渐充血,手里还握着深深刺入钟离肚子里的剑,止不住地颤抖,他的嘴唇几经开合,声音被狠狠磨砺过似的,低沉喑哑:“阿离?”
  钟离死死盯着他,双目无神,不说话。
  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作如何反应,一片死寂。
  年衿嘴角溢血,忽然轻轻笑了,她靠在元钦怀里,抬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恨吗?我曾经也这么恨过,可是,你不知道。”
  我所有的悲欢爱恨,都与你有关,你都不知道。
  元钦蓦地转头看她,眼中风云翻涌,久久不息。
  年衿气息愈发微弱,就听到元钦嘶哑道:“年衿,我曾经想,此后好好待你,生同衾,死同穴,相伴一生,两不相离。”
  年衿眼睛半阖,勉力摇了摇头,她连抬起眼睛再看看他的脸都做不到了,“不行的,你做不到,有钟离在……你做不到的。”
  元钦怔怔看了她几息,又看向钟离,轻轻笑了一声,“对,我做不到,年衿,这一生,是我欠了你。也欠了阿离,我必须偿还。我负了你,是我的错,对不起。我欠你的,来生再报。”
  若有来生。
  年衿应该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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