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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现在。
陈小娇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不耐,看着那个比他还“娇”一些的还能称为男孩的面孔精致的少年。
……他承认自己还是心存芥蒂罢了,那一晚之后,有些情绪他不舍得再向阿彻倾泻,但不代表那些情绪已经烟消云散。
对于这个竭力想要“报恩”的男孩儿,因着那点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阴暗情绪,陈小娇着实是提不起半分好感。
——救人一命是但行所愿,但他还不想昧着本心与自己找不痛快。
“——公子……”
那少年还是在护卫的钳制下挣扎,“您便当做再与子夫一条活路吧……子夫实在不想回去做伶人了——”
陈小娇清冷的眉眼扫过去,难得听见一次不重样的,“……为何?”
那少年见陈小娇开了口,不由喜极,低眉顺眼地解释,“……子夫身为男子,却入伶人之籍,做出这般有辱家门的事情……愧对列祖;只求公子能将子夫收作随侍,愿尽心左右——求公子成全。”
陈小娇眉头轻蹙起来:“你若不愿,为何最初要做这行当?”
卫子夫摇头苦道,“子夫并非自愿啊公子,……家父是平阳侯府中杂役,平阳侯前些日子不知何故定要子夫入伶人之籍,子夫一家老少都在平阳侯府为奴——子夫不能反抗,这才如此。——若是公子都不肯救子夫,子夫一生就只能这么屈辱而死了。”
“……平阳侯强迫你入伶人之籍?”
陈小娇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环。
——他自然更想不到这追根溯源还是要牵扯到自己身上。
“……若是要送你给人做宠侍,保你一生富贵安康无忧,你可愿?”
陈小娇兀然问了一句,从第一个字开始就望着那少年脸上的神情。
卫子夫显然是愣住了,片刻之后回了神,那双明媚得能勾人的眼睛里慢慢蓄上泪,他低下头去:“……子夫明白了……是子夫叨扰公子了,请公子恕罪。”
说完就要转头离开。
陈小娇不做声看着,直到那人影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你暂且留下吧。”
陈小娇轻蹙了眉侧开脸去,不知在看些什么了,“……不会让你去做宠侍的。待明年我加冠礼成,会让人为你重新落个户籍,到时你别嫌偏远。”
少年转过来又惊又喜,却也忘了自己已经满面泪涟,等陈小娇微诧地看他时,才回过神来慌忙用袖子拭了去,嘴里不停念叨着——
“谢谢公子恩德,子夫毕生不敢忘怀——”
一听这句话陈小娇像是想到了什么,兀然黑了脸色,转身就走。
……尼玛不要再让劳资听见这句话,一听见就想起那份卖身契来真是够了(╬ ̄皿 ̄)凸
只是陈小娇却不知道,在他与卫子夫一前一后离开之后,那护卫转身便去了他和他家阿彻暂居的客房。
片刻之后,客房里刘彻抚着手上一只模样熟悉却要比陈小娇手上那只大一些的扳指,动作和表情都极是轻柔,只是眼底情绪却不善而阴戾——
“哥哥他……就是心太善了。”
……做出那样的试探,还是说明哥哥对他的前世很是介意吧?
“聂家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殿下,……并不顺利,聂家根基深厚,聂公子这些年又是刻意避开聂家的势力范围发展;如今初回雁门,难免受人钳制多一些。”
“唔……这么说来,我与哥哥该换一处地方游历了。”
“——殿下,雁门地处边疆,——还望您三思!”
刘彻却笑了:“再思可矣,三思不必。我可不喜欢欠人人情。”
于是陈小娇刚一回屋就被告知了明天一早奔赴雁门的消息。
完全状况外的陈小娇:……尼玛好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事情到了这时候自然也不存什么余地,陈小娇偏头想了想,“那赌坊和当铺怎么办?”
被面无表情地卖萌的陈小娇闪愣了神,停顿了一秒之后刘彻眸色微沉,“……有林昉与秦欢水在,哥哥不必担心。”
陈小娇依旧面无表情:“……本钱还没有赚回来。”
刘彻再次停顿了几秒,继而微笑着贴近:“哥哥原来还在乎这些吗……我的就是哥哥的,——所以这天下都会是哥哥的。”
“……”已经有了一定防御度数的陈小娇不为所动,“赔了。”
刘彻定定地将眼前的人看着,片刻之后兀然失笑出声——
“哥哥,你是有什么想要与阿彻说吧?”
被拆穿的陈小娇默默将视线平移开:“……”
刘彻笑着转到陈小娇视线的方向:“是什么呢,哥哥?”
陈小娇顿了顿,“……我收了卫子夫做随侍。”
“——嗯,”刘彻毫不避讳,“护卫已经告诉——”
“他很漂亮,你要离他远一点。”
红了耳尖的陈小娇努力做到面无表情,然而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睛里像是闪过绿油油的森森狼光。
“……”
陈小娇:……麻麻变态他又饿了qaq
☆、第70章 离开夜【8。6
陈小娇顶着那森森的狼光面无表情却忐忑不安地度过了半个下午和一个晚膳的时间。
……他总感觉对面那个用绿油油的狼一样的目光看着他的人会趁他不经意一个虎跃扑上来。
所幸这种担忧一直到陈小娇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都没有变成现实。
于是意识逐渐离开清晰的神智时,陈小娇还在心里自我宽慰着……无论再怎么变态再怎么歪,他家阿彻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嘛……有心无力什么的……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在得意呢…………
昏睡过去的陈小娇显然并没有发现,自己近一段时间越来越向着立flag小能手方向发展的趋势。
于是,这一次同床共枕注定了并不会像从前抵足而眠的那些时光里那么平静而……相安无事。
陈小娇是在耳边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中醒过来的。
甫一睁眼,他便觉察了身旁那人相拥的身体上传来的异常热度。
“阿——”
彻字还未出口,便被陈小娇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腿上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月色下,陈小娇的脸上倏忽红了一片。
借着月光,他能看见近在咫尺的那人双目紧阖着,淡淡的潮红同样在那人脸上浮现;耳边清浅的呼吸声不再遵循着寻常的节奏,急促且带着让人面红心跳的热度,连带着陈小娇自己的呼吸也难以复于安然。
“……哥哥……”
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的安寂,兀然被身旁那人如同呢喃梦呓一般的喑哑而低沉的唤声划破。
陈小娇还未回过神来,那在夜色里分外蛊惑而诱人堕落的声线的主人便倏然贴近了距离,以致陈小娇可以敏感地觉察到腿上顶着的东西轻轻地一弹,偏了方向顺着他的身体滑到了双腿之间去。
而贴在他身上的人似乎还是躁动着,愈发急促的呼吸像是紧密的鼓点敲在陈小娇的心上,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的距离让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僵着身体被动承受着近在咫尺的那人情不自禁的身体摩擦。
……事实上陈小娇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画面了。
只是与他肌肤相贴的那人却似乎因为得不到陈小娇的回应而愈发躁动,嘴里不止地呢喃着哥哥,轻轻吻着近在脸侧的衣物或是不慎露在外面的玉似的身体,伴以不时的啃咬与舔…舐,偶尔在某一处反复徘徊而流连忘返。
“……”
陈小娇觉得自己的三观节操和下限都在以不可逆的去势层层崩坏……
腿间的热度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反而似乎在睡梦里也察觉到了所迷恋着的身体对自己的纵容而变得愈发地肆无忌惮,那已经清醒得彻底的本能挑衅似的拂过陈小娇的身体,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之意。
被撩拨得彻底的陈小娇只觉得这是场酷刑,进行得缓慢且折磨人心,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他的节操渣渣的进一步粉碎式碾压。
……
这场持续了许久的折磨已经消掉了陈小娇的时间意识,酷刑之后陈小娇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尼玛第一次就这么长时间根本不科学好吗,就算是天之骄子也不用连这方面都开外挂吧(* ̄皿 ̄*)?!
想完之后陈小娇就满脸红晕地起身快步向外,他得趁天色未亮寻个地方消灭罪证去……
起身之后走得仓促而匆忙,陈小娇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榻上,他以为已经重新熟睡过去的人嘴角缓缓扬起的餍足微笑。
刘彻俯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