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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上的鬼气是一只厉鬼残留下来的,但也毕竟只是一缕残存的鬼气,受不了太大的震动,否则很可能会烟消云散。而同样的,那也毕竟是一只厉鬼留下的,谁知道那只鬼会不会在今晚再次出现,回到这幅画中呢?
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没有符纸朱砂,只能多放些血了。
画好了符,确定它们在四个小时之内不会失效,姜巽离再次盘腿打坐,恢复灵力。
又过了许久,院墙外的巡逻小电瓶车已经开过来又离去七次,气温也下降到不会再令人浑身冒汗的程度,姜巽离睁开了眼睛。他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零点零三分,再看蒋芃家的灯,已经全部灭掉了。整栋别墅以及前院,陷入了一片黑暗。
姜巽离起身,活动了一下双腿,抬头看了看紧挨着小楼的那棵开满红花的树。
他不认识这棵树的品种,大概是从国外引进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借助这棵树进入小楼二层的窗户——他在今天下午用纸蝴蝶探查的时候就发现了,别墅二层那间空无一物的房间,窗户的锁扣并没有挂上,而那扇窗户正巧是最容易被潜入的推拉窗。
算了算巡逻车的行驶周期,姜巽离知道自己的时间很充裕。他极为灵巧地爬上了花树的树干,又一个跳跃攀住二层窗户外的半截铁艺护栏,伸手将推拉窗轻轻打开,闪身跳进了屋内。整个过程连两分钟都不到,悄无声息。
姜巽离在心里嘀咕:以后晚上睡觉,推拉门窗还是得记得锁好啊!
他猜测二层的这间屋子大概原本是给客房预留的,但由于蒋芃的性格实在不像是会在家里接待客人的那类,所以这间房子里干脆连家具都没有摆放。而且这间房子的天花板有一半是玻璃顶,一定会冬冷夏热,也实在不适合住人,不知当初设计师是怎么想的。
吐槽完建筑设计师的奇特品味,姜巽离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推开房门进入二层走廊,沿着楼梯悄没声儿地下到了一层。
仓库和藏画室的门都没锁,姜巽离心里舒了口气。他打开手机电筒,朝上放在藏画室的桌子上,借着天花板反射下来的微弱光线,寻找那幅裸女背影图。
这晚的运气似乎一直站在姜巽离这边——他要找的那幅画,或许是蒋芃懒得收拾,正靠在一摞油画的最外侧。
姜巽离从背包口袋里掏出几张刚才画的锁灵符,轻轻贴在画作的表面。画中附着的鬼气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忽然剧烈地震荡了一下,似乎极为惧怕,急急忙忙向一旁逃开。姜巽离如法炮制,将四张锁灵符贴在画作的四角。
在画中鬼气极为不稳的时候,姜巽离捏着柳条编织的网笼凑到画面中心,引着那缕鬼气进入陷阱中。
那缕鬼气十分惧怕锁灵符,却也不怎么愿意离开画作。姜巽离将灵力放出,缓缓输入画面四角的锁灵符中,小心翼翼地,试图将鬼气从画中逼迫出来。
突然间,藏画室里灯光大亮!
姜巽离一个哆嗦,灵力一时不稳,放得猛了些。画中的那缕残存鬼气本就稀薄,被注入了过多灵力的四张锁灵符一震,登时烟消云散。那四张画了符的凡纸也经不住这样的灵力,碎成了一片一片,飘散在地板上。
蒋芃穿着一身丝质睡衣,抱臂站在藏画室门口,一脸冷漠地看向跪在他的画作前面的姜巽离。
“解释一下。”
“我……我就是……嗯,太喜欢这幅画了……”
姜巽离有些心虚地将地上的碎纸片拢了拢,回过头嘿嘿讪笑,心里却差点吐血:那缕鬼气没有了,暂时无法通过引魂阵找鬼,又不知道厉鬼什么时候会来,这下可怎么办?
蒋芃挑了挑眉。
“不过我不是来偷它的!我发誓!”姜巽离立刻正色道,“我只是想来看看它!真的!我看不到它我睡不着觉!”
蒋芃沉默了半晌,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姜巽离撇撇嘴,站起身。反正那缕鬼气也不在了,他的确没必要死盯在这里。
他能够感觉到他送给蒋芃的那颗平安符吊坠正被对方挂在脖子上,所以即使那厉鬼来了,大概也不会对这人造成什么实质伤害——最厉害的厉鬼也顶多就是把那指甲盖大小的环氧树脂烧了,在蒋芃胸口烫个疤,多数却是连近身都不敢的。
至少,姜巽离能保证那符两天之内有这个效果。
想到这里,他瞥了一眼蒋芃面无表情的脸,心道:看着一副冷淡样,没想到真的会把那平安符挂脖子上。
蒋芃侧身让开藏画室的门。姜巽离知道这就是逐客令了。
他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从蒋芃家的别墅再一次走出去,在蒋芃的押送,啊不,护送下出了院门。
看了看别墅区外面黑黢黢的山林,姜巽离回过头,一手撑在院门的门框上,委屈道:“公交和地铁都停运了,你真的这么狠心,要把我赶出去么?”
蒋芃的眼皮突兀地跳了两下。
“这里是山上哎,山路也没个路灯,连人行道都没有,还不知道会不会有野兽和坏人……”姜巽离说完,咬着嘴唇,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蒋芃。
蒋芃抬起一只手按了按额角,觉得这种人实在是难以对付。他的教养太好,做不出暴力赶人的事,甚至连骂对方几句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句。
别墅拐角的路上忽然打来一束灯光,保安开着小电瓶车从蒋芃的别墅门前巡逻经过。他看见姜巽离,一愣,随即支支扭扭将巡逻车停了下来。
“你们这是……?”他的眼神在两人间转了好几圈,眼神十分好奇。
姜巽离也愣了,这不是他下午遇到的那个一口津市腔调的巡逻保安吗?怎么他们的上班时间这么长,到现在还没交接换人?
那保安看着姜巽离一脸可怜兮兮的呆样,忽然间就正义感爆棚,立刻上前,试图劝解这一对同性小夫夫。
“哎呀哎呀,你们小两口吵架怎么能动真火呢?”
说着他转向姜巽离道:“你赶紧和你老公说说软话儿,别倔知道么?”又转向蒋芃:“这大半夜的,把人赶出去,可不得露宿街头啊?这周围可是山区,万一有个危险啥的,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小夫妻……小夫夫嘛,有什么事儿多说说体己话儿就过去了,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蒋芃:……
姜巽离:…………
姜巽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蒋芃板着一张脸,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巽离一眼。
小保安还在那儿孜孜不倦地劝和,从燕市近段时间多发的暴力凶杀案件讲到深山老林里的鬼怪灵异传说,试图打动眼前这一对“小夫夫”。
姜巽离过了最初的尴尬,听着那一口津腔,越听越想乐。他有个大学同学就是津市的,不知道津市人民是不是都这么热心肠,至少眼前这个保安和他那同学简直是一模一样地热情。
蒋芃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姜巽离拉进院子,砰地关上了院门。
那保安眼神一亮,见缝插针地喊了一声:“这就对了!小伙子,要好好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蒋画家:解释一下,小两口吵架是什么意思?
姜小疯:……今天的星星好多啊哈哈哈……
蒋画家:他为什么说我是你的老公?
姜小疯:……快看,流星!
第6章 鬼妃醉酒(二)
这天晚上,姜巽离最终还是成功地留宿在了蒋芃家。
他现在算是发现了,蒋芃对他的撒泼耍赖基本上无可奈何。这男人的修养太好,抛却他与帅气外表极为不相称的冷淡性子,蒋芃事实上比他姜小爷还像一个世家出身的贵公子。
不过,还真不清楚他的出身,没准也是个世家。
姜巽离躺在蒋芃家二层那间小客厅的沙发里,摸出手机,打开网页,翻了翻网上蒋芃的介绍。
看完了蒋芃的百科词条,姜巽离这才得知自己的雇主还真的是一位名气不小的画家,成名已经有五六年了。自从他的一幅作品在国外某个极负盛名的年度画展上展出,并受到无数好评之后,便身价飙升。直至两年前回国发展,他每幅画的拍卖价格都在百万元级别。
从网络边边角角搜出来的小道消息来看,蒋芃的家庭也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
他的舞蹈家母亲是华夏与北欧血统的混血儿,商人父亲是华夏与日耳曼血统的混血儿。他出生在华夏,青少年时期在芬兰度过,后来又去法兰西进修艺术课程,在临近毕业时便有画作被看中,选送了法兰新锐艺术家年度画展。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