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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昭眉头一蹙,“被五步蛇咬了不能走过五步,多咬几口的话,应该可以撑到山顶,放心,山上有药,可以治疗。”
沈风:“你怕不是个傻子。”
要不是怕他砍死沈风,沈风恨不得立马甩他几个大嘴巴子,有谁能如此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沈风将要站起来实施,忽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如同醉酒飘飘欲仙,整个人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接着,意识模糊的他往后一倒,落入一个温热怀抱。
……
山顶。
中毒导致脸色发紫的沈风扶住拜月教大铁门,扭头看扯谎面不改色的连昭,道:“合着整个拜月教就你一个?实际上你是连骗带哄把我给弄上山来的?”
连昭望天,状若未闻。
沈风再转头看去,满园断壁颓垣,杂草丛生,何其荒凉。
哎,他不过短短几年不在,这拜月教竟变成这副残败模样,曾经的奇花异草更是了无踪迹,忆起昔日,泛黄在目。突然,手下一空,大铁门因陈旧而倏地垮塌,沈风愣了愣,顿觉大师兄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你一直一个人?一个人在这漫漫荒山?”沈风忍不住问。
连昭未语,进去片刻,拿了两瓶药出来,递来一瓶,沈风取出药丸吃下,随即他矮身替沈风在伤口撒药粉。
未几,他的声音低低响起。
“雾山已毁,拜月不复,曾与我一起守在这儿的人,也成了一抷黄土。此处生我养我,乃是故土,是我无法弃舍之地,我舍不得。”
雾山便是疯人岭,曾乃一处灵秀隽永之地,听说深受精怪神灵所爱,更有传言道,一樵夫路过断崖,惊现隔世华殿,无意闯入,得见神光万丈,炫目之际,白衣赤足,神灵始出。
昔日盛状,而今颓败,真是令人唏嘘。
他言罢,黑亮眸子远望庭院中那株百十年的梨花树,彼时花瓣纷飞,清香沁人。树下有石碑,刻着一行字:沈风之墓,念者,连昭。
沈风浑身一震,神色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冷不丁旁边的连昭突然开口:“沈风那个老不死的,说好要和我一起留在拜月教,再不问江湖事,哪知说话不算数,半路就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差点儿没被妖魔鬼怪给吞了,真是老混球。”
“还被乱刀砍成那样,脑子不行就罢了,武功也不行,真是废柴中的翘楚,又不再是武林盟主,过闻那些事做什么。查案就该报官,他凑什么热闹,真是蠢死了,他真是个傻子,蠢透了。”
沈风内心那一丢丢温情柔软在他一句一个“老不死”“老混球”“老傻子”中飞快转弯,消失殆尽。
听罢,沈风气得牙痒痒,“这么讨厌他,你还给他立什么碑,让他暴尸荒野得了。”
他冷哼一声,便不再开口。
未几,他领沈风进了他的屋子,虽简陋,却也打理得井井有条,沈风随意寻了个地方坐。连昭手法熟稔地给沈风泡了杯茶,复又铺宣纸写字,沈风在他包袱里翻出来一盒桂花酥,吃得满嘴留香。
通过几日相处,沈风完美地拿捏住连昭的套路,就四个字形容,装腔作势。他根本不会伤害沈风,是以得出如此结论的沈风更加厚颜无耻,呸,更加逍遥自在。
沈风看他字写得不错,又瞧着眼熟,不禁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像极了像自己的字,遂揶揄道:“连昭,你这是仿谁的字啊?”
连昭头也不抬,“你说哪?”
“呃……”
沈风被他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又怕言多必失,也就不说了。
疯人岭清苦,条件又差,得亏连昭能在这儿独自住这么久。思及此,便问出口,“你在山上吃东西怎么办啊?”
连昭搁下笔,“山下采办。”
沈风“哦”了一声,也就没话说,连昭又接着写字,沈风东看看西瞧瞧,十分无聊,就想故地重游,正往外走。忽听一道喊声。
“沈风。”
沈风面色一僵,身行几乎不可见地颤动一下。方才那声“沈风”,不知道连昭是否叫的他,或者说,他认出了自己……然而怎么可能!老子可是重生在另一个人身上!已经不再是沈风的样子!
“沈风,你回来了。”
这话穿透空气,钻进沈风的耳朵,他情不自禁吸了口凉气,妈蛋,这小子怎么发现的?他脑袋啥时候这么灵光了?
沈风攥紧双手,思绪飞转,企图编造个天衣无缝的谎言,可沈风将一回身,还没从牙缝里蹦出半个字,一人影便同他擦肩而过,入了室内。盯着这背影,沈风徒然瞪大眼。
这这这是!
人影开口:“阿昭。”
连昭闻言,猛地抬头,激动得手都不知道搁哪儿了。
他颤着音道:“你回来了……”
说着,他便冲上去紧紧抱住青年。
沈风:“???”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风内心仿佛万千草泥马在奔腾,比哔了狗还要哔了狗,这特么是哪个孙子?!敢问这世上还有比他所遇之事还要奇葩的么?上辈子牛皮糖的小徒弟亲密地抱着假扮成自己的不明身份者,还惊喜得热泪盈眶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风真想给这傻小子一个大嘴巴子,顺便把他给骂醒:他是沈风,特么我是谁?连昭你是猪么!
而事实上,沈风不敢有半分轻举妄动,因当年在疯人岭将他残杀之人,就是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敢断言此人和当年凶手是同一人,但他以沈风容貌面世,如今还出现在疯人岭,恐怕别有目的。
沈风嘴角抽动,别扭地问:“连昭,这位是?”
连昭吸溜下鼻涕,“这是家师,沈风。”
沈风作了一揖,不冷不热恭维道:“久仰久仰。”
说话间,沈风已不着痕迹偷瞄了一番,嗯,形似不神似,差评。沈风在心里对他评头论足,不甚满意,得出此人和自己相差甚远的结论,心情终于好了一丢丢。
可下一刻,沈风差些被连昭气到翻白眼,听听这混小子说的什么话。
他微笑道:“既然家师已归来,那我便无需夫子教导了,还请夫子即刻离开拜月教,别再回来。”
沈风听罢,甚至怀疑自个儿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连昭重复一遍。
沈风内心:这过河拆桥简直不要太快!
连昭侧步,让出一条道,态度明显,眼神坚决。沈风一恼便拂袖疾步下山,一路掰断数根树枝脚踹数根树干,直至半山腰,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连昭让他离开,为何要多此一举加一句“别再回来”,似乎话里有话。
“沈风”一来,他便迫不及待赶走他离开,不对劲……
糟了!他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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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个“沈风”
拜月教。
整座宅院空无一人,烛火未熄,余有人烟,可唯独不见连昭人影。沈风漫山遍野追寻,仍旧不见其行踪。返回拜月教又寻了一圈,期盼找出些蛛丝马迹,然而,沈风翻了个底朝天,连昭卧房干净如此,竟是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连昭洁癖起来,真是让人着急!
一时断了头绪,沈风气恼坐在案前,双手撑额,心底早就把连昭从头到脚胖揍了一遍,这徒弟简直要把他气死,前脚将自己赶下疯人岭,后脚便随失了踪影,愚钝至厮,怕是被人卖了,都帮着数银子!气煞他也!
可生气归生气,人还是得找,不然真卖去哪个穷山疙瘩做童养夫,再带回个一娃半仔,岂不是更要气死他。
揉揉头发,沈风又不禁发愁,可鬼知道这小子东南西北往哪儿去了??
沈风:“哎……”
……
烛灯摇曳,月色当空。
晚风轻拂,案台上一张墨迹未干的泛黄宣纸微微飘动,沈风见状,不由气从中来,一把抓起揉团,狠狠掷地。罢了,又无力地瘫倒太师椅,心中凄凄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当年他救不了大师兄,救不了拜月,救不了自己,如今,竟将连昭都要救不了了。连昭只言不留,就同那“沈风”不见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哪日,他到泉下,岂不是要被大师兄乱刀砍死。
想及此,沈风不及发怵。
徒然,电光火石间沈风想到了什么。
屋中规整如初,并无打斗痕迹,而灯火依旧,摇曳飞舞,想必连昭的离开事出突然,根本无暇顾及屋中。来去匆匆,是以无法留下信息于自己。
正一筹莫展之际,案台掌起的烛灯摆晃一晌,骤然,一股冷风灌入,灯火猝熄,地面赫然惊现一排排荧光脚印,有序有规通往门外,见状,沈风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