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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娇气的。”鸦羽队长没好气地道,“滚进去。”
琥珀如蒙大赦,朝鸦羽队长鞠了一躬,往里面走去。
鸦羽队长瞥了一眼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继续躺在房顶上,架起二郎腿,看起了月亮。
…
琥珀在鸦羽中一向没有地位,大概是畏缩惯了,进了鸦羽的院子,也不敢挺起胸背,让人觉得他不像是回家,反倒像是个误入了虎穴的小羊羔,对陌生的环境充满了警惕。
此时还未到鸦羽队员歇息的时间,前院有三名鸦羽,他挨个打了招呼,才往鸦羽居住的地方走去。
不巧,屋内有一个偷了懒,提早回房歇息的人,大概是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响动,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琥珀回身关上了门,不说话,指了指自己身体和手臂上的伤口。
床上的人皱眉:“我说怎么血腥气这么重,他妈的,你流血流一路到了屋内,我们晚上怎么睡觉?”
鸦羽的人有各种各样的怪癖,比如队长喜欢模仿段鸦,有人喜欢隔三差五吸一点瘴气提神,而此时床上的这位有洁癖,平生最容忍不了血糊糊的污迹,当然,他杀起人来,就另当别论了。
琥珀闻言,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走过来的路,看见了那一地的血迹,又上下打量了自己一圈,发现血已经不再往下流了,但是衣服也差不多被血染透了。
他露出一个局促的表情,瑟缩道:“对……对不起。”
“不快点把衣服换了,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床上的人露出嫌恶的表情,“记得把地也打扫了!”
琥珀有些犹豫,大概是觉得在外人面前脱衣服不太妥当,迟迟不动,过了一会儿,他迈步朝床上的人走过去,轻声问道:“我的衣服在哪里?”
床上的人正想训斥他明知故问,却看到这琥珀的行走速度比起往日,似乎有些快得不可思议,转眼间就到了他的眼前。他本能地想从床上起来,还未来得及将想法贯彻到行动,就见到琥珀抽出一条雪亮的东西,瞬间就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猛然惊觉,眼前这个琥珀,不是往日的那一个!
他对琥珀的眼神再熟悉不过,那种眼神一瞧就是弱者,遇到人的目光就会移开,就如同可以轻而易举被捏死的小兔子。而此刻面前的人,虽然有着一张与琥珀完全一样的脸,但目光中散发出的凉意和杀机却是截然不同的。
一时间,长着一张文弱脸的琥珀,都因为这个眼神,变得看上去深不可测起来。
“你……到底是谁?”喉间被紧紧抵着锋利的刀,他不能大声说话,只能轻轻咬着牙关吐字。
“主人在哪里?”“琥珀”冷冷问道。
“主人……出去了。”他从喉咙里发出几个音节,对方大概是为了防止他呼救,刀刃都快嵌进他的皮肤里了,他几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割开,有细细的血流沿着刀刃往下淌。
他张了张嘴,试图再说话,眼前却一黑,失去了意识。
“琥珀”将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伪装成在睡觉的样子,又回身锁死了屋舍的大门,整套动作干脆利落地完成下来,不过片刻,丝毫不像往日里那个行事犹豫的胆小鬼所能做到的。
他对自己身上的血迹视而不见,目光在鸦羽屋舍中巡视一圈,又拿手中的长刀,选了几个地方轻轻敲了几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一无所获之后,他也丝毫没露出气馁的表情,迅速走到窗前,往外看去。
窗子对着后院,两名鸦羽各自闲坐聊天,时不时随意地张望,差点就扫到了这里。
“琥珀”在那两人目光转过来的时候,迅速一回身,背贴墙壁,缩进了屋内。
过了一会儿,他才屏住气息,从窗户中悄悄地露出一个头,瞅准了窗子处在两人目光死角的时机,轻手轻脚地翻身出窗,又像一条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翻窗溜进了隔壁屋舍。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后院里的那两位鸦羽正在互相吹牛,追忆自己往年如何了得,有个人警惕心比较强,目光往方才“琥珀”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明一暗的两扇窗子,月光将阴影投射在窗边,黑夜里,整个屋舍都显得静悄悄的。
“风吧。”另一人瞥了一眼,随意地说。
“有可能。”
先前生疑的人并未瞧出什么疑点来,便很快忽略了这个插曲,继续与另一人闲聊起来,全然不知已经有人悄然越过了他二人,闯进了平日里谁都不敢踏入的鸦羽主人的卧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鹿苏大队长的地雷~
感谢隔壁阿尔的地雷~
感谢基友小夜夜制作的封面哈哈哈
啊~入V了之后发现有些眼熟的小可爱不见惹,安慰自己她们一定是在养、肥、我!
然后有一个事情要和小可爱们预警一下,本来不想弄防盗章,怕误伤一直追文的大家。但是基友说不设防盗章会很惨,所以我打算尝试一下~
从下一次的更新开始,防盗比例为50%,防盗时间为6个小时~
购买章节比例不足的小可爱们,6个小时之内看到的是抽搐章节,6小时以后就可以正常看啦~
更新时间是每天/隔天的晚上九点,所以可以第二天起床以后再购买!看到的就是正常章节了~
么么哒,求体谅~
小剧场双手奉上:
陆(委屈):老婆,我心里也苦
温:为何?
陆:你凑近一点,我悄悄和你说
温(靠近)
陆(迅速亲上一口):啊~现在甜了~
第49章 眼睛
成功地避过了那二人; “琥珀”从窗子里翻进去的时候,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差点捅了个篓子,功亏一篑。
也怪他没走寻常路,这窗子底下恰好放了个木制支架; 他翻身进来的时候; 脚下撂倒了支架上头的一个东西。幸亏他反应够快; 双脚轻轻落地的同时; 反手一捞,正巧将那个险些与地面亲密接触的东西抓在了手里; 没让它“哐当”一声; 将屋内漆黑静谧的夜色砸得四分五裂。
那东西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玻璃球; 表面浮着淡淡的一层暖色光晕,因为方才的震动; 里头的金黄色液体在他手里晃荡起来; 有些沉甸甸的。
他将玻璃球举到了月光可及之处; 只见那浓稠的金色的液体里; 漂浮着数颗圆溜溜的东西。
…
进入段鸦卧室的; 当然不是真的琥珀; 而是变幻了模样的温子河。
今日一早; 他与毕尧关凝二人原本只是打算摸过来先探个情况; 却正巧见到了段鸦出门,随后,四名鸦羽相继从巢穴中飞出; 迟迟不见归来。
按照毕尧先前说的,鸦羽队员很少离开院子,那么此时应当是段鸦院中守卫最薄弱的时候,加上段鸦不在,似乎是连老天爷都在眷顾他们,给了他们一个极好的潜入机会。
温子河有些心动,毕竟早日夺得龙角剑,就能够早一些引诱岐出来。他们在瘴潭附近潜伏了快一日,接近晚上,才见到有个人一瘸一拐地回来。
那人步履蹒跚,身上的鸦羽袍服已经被血浸透,显得湿漉漉的,很是狼狈,大概是伤得太重,难以支撑在天上飞行,才选择徒步接近这里。
温子河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将人放倒,随后来了一记偷梁换柱,变成了那人的模样,单枪匹马地闯入了敌阵。
他原本想,以一名鸦羽队员的身份,在段鸦院中行事多少会方便一些。没料段鸦院子比他想象得小,又没个遮挡,人在里头做什么事情,旁人看得一清二楚,走几步都能碰到个鸦羽,更别说要偷偷摸摸地找到龙角剑了。
从鸦羽队长的态度来看,这琥珀又是个说话没什么分量的角色,自然不会随意在院中走动,他粗略扫了一眼鸦羽人员的分布,便只能做出要处理伤口的样子,往屋内走去。
运气不好,屋内那人是个洁癖,非要“琥珀”将衣服换了,温子河绝对不能脱下身上那套破破烂烂的鸦羽袍服——那身鲜血淋漓的衣服是从真正的琥珀身上扒下来的,他身上连个皮都没蹭破,更别提什么大伤口了,一脱必然露馅。
所以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挟持了那人再说。
在对那个妖怪说话的时候,温子河有意将段鸦叫做主人,这样一来等那昏迷过去的妖怪醒来之后,只会知道有一个不是琥珀的“琥珀”挟持了自己,那个人还将段鸦称作主人。段鸦既然知道岐有附身的能力,多半会认为闯入院中的是消失的“支山”。
反正支山让段鸦背了无数口黑锅,温子河不介意让他也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