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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子胤心塞，回信：【还行。】
白宁看着‘篆’字着头像跳出一个红1，连忙点开，飞快地看了厉子胤一眼，原来厉先生喜欢用手机聊天。
不再往厉子胤耳边凑，打字：【厉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白宁心想，厉子胤如果在加州呆的时间不长，他回程的时候，或许可以和厉子胤搭伴。
厉子胤的行程是保密的，但他对着白宁，毫无障碍地回信：【后天。】
白宁盘算了一下飞机落地的时间，空出找余林静的时间，就算任务顺利，最早也是明天才能回程，如果不顺利，要耽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打字：【如果我事情办完了，能和你一起回来吗？】
厉子胤薄唇微抿：【可以。】
白宁轻嘘了口气，开心回信：【好开心，表情（红心）。】
厉子胤看着那颗心，就像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有一瞬的顿住，接着便像千万冰雹狂乱砸下，搁在手机键盘上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按。
年龄不大，勾引人的手段，哪学的？
厉子胤突然想起，白宁前一阵子女扮男装给人抛媚眼的情形。
平时看着乖巧，骨子里就一小狐狸精。
这颗红心，恐怕也像他的媚眼一样，随地乱抛的吧。
厉子胤这么想，脸也跟着冷了下来，找了个狐狸的表情包丢了过去。
白宁收到消息，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暗搓搓地伸手到后头摸了摸，尾巴没有露出来。
一颗心七上八下，偷看了厉子胤一眼，厉子胤面无表情，看不出厉子胤是不是知道他是九尾狐了。
干脆直接把狐狸表情包直接摔了回去，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厉子胤被这个小白逗乐了，回信：【狐狸精。】
白宁心里更虚了，吐槽，人家是九尾狐狸，不是狐狸精，把屏幕熄掉，转头看向窗外，拿后脑勺对着厉子胤，不回信了。
反正尾巴没露出来，打死不承认是狐狸，你咬我？
厉子胤抬起眼皮，小家伙生气了？
手握拳头抵着鼻尖轻咳了一声，白宁不理。
厉子胤挑眉，还真生气了，打字：【前几天，我家来了一只雪白的狐狸，长得……挺瘦，但特别可爱，和你很像。】
白宁低头看了信息，心里更慌了，把屁股往后挪了挪，骶骨紧抵着身后靠背，唯恐哪个不老实的尾巴尖钻了出来。
短信是更不回的了。
厉子胤认识白宁以来，白宁总是笑盈盈的，从来不生气，这样不理人还是第一次。
厉子胤心里慌慌的，想伸手去拉他，但看着白宁的后脑勺，手怎么也伸不出去，只得再打字：【别生气……】
他说人家狐狸精，还不给人生气？
厉子胤手握了握拳，删掉，重新输入：【对不起。】
打完字，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方，久久没有落下，最终熄掉了屏幕，收起手机。
惹恼了别人，再来一个对不起，太不痛不痒了。
白宁等了一会儿，不见厉子胤再有消息发过来，脑子里乱轰轰的。
他九尾狐的身份真的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
白宁把和厉子胤相处的片断全回忆了一遍，实在察觉不出是哪里暴露了。
什么事都不做，飞机单调的马达声变成了催眠曲，白宁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厉子胤见白宁么这么久都没有动一下，心里有些难受，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生气，单手握住白宁半边肩膀，“小白，我……”
白宁没有动。
厉子胤：“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
他这辈子就没有说过对不起，何况还是这样的场合，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对了。
白宁仍然没有反应。
厉子胤心里堵得难受，轻声道：“小白，你转过来，好不好？”
白宁没有理他，也没有推开他的手，厉子胤手上轻轻用力，把白宁的身体扳过来。
白宁的身体离开机舱壁，没了受力，顺着厉子胤手上的力道，软软地靠向厉子胤，头搁在了厉子胤的肩膀上。
厉子胤看着睡着的白宁，怔住。
白宁头顶的发梢扫过他的脸颊，很痒。
厉子胤偏头，见少年闭着双眼，安静乖巧，阳光透过机窗，照在少年白皙的脸庞上，脸上薄薄一层绒毛，又细又软，撩得他心跟着软成了一潭春水缓缓荡漾。
飞机出现颠簸，厉子胤抬手托住白宁从他肩膀上往下滑的头。
白宁没有被颠醒，睡梦中抱住厉子胤的胳膊。
厉子胤呼吸一窒，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一瞬间停止，只剩下他狂跳的心脏。
过了一会儿，飞机停下了颠簸，白宁的头在他肩膀上不再下滑，他才慢慢拿手下来，手掌不小心擦过白宁的手，一丝凉意在手掌上化开。
他握了一下白宁的手，很凉。
厉子胤按下呼叫器，叫来空姐：“给我一床毯子，没用过的。”
空姐认得厉子胤，知道厉子胤是他们公司的贵宾客户，点了下头：“好的。”
厉子胤给白宁盖上毯子，有些后悔没给白宁升舱，如果给他升舱的话，他能睡得舒服很多。
白宁醒来，觉得身上很暖和，睁开眼睛，见自己靠在厉子胤身上，身上盖了床毯子，抬头，见厉子胤正睁开眼睛看他，厉子胤的眼里有一丝倦意。
“醒了？”厉子胤嗓音有些暗哑。
白宁点头：“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厉子胤根本没有睡，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下。
白宁想起厉子胤的梦。
只有在没有其他人，而且厉子胤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厉子胤才会睡觉。
白宁心疼了一下，坐直身，看了一下前后左右，道：“我们换个位置。”
厉子胤：“？”
白宁：“我坐外面。”
厉子胤以为白宁是为了方便去厕所，起身让白宁出来，然后换到里面位置。
白宁坐下以后，凑到厉子胤耳边小声问：“有没有觉得你这个位子像一个小房子？”
厉子胤：“……”
前后都是人，厉子胤不知道白宁怎么把飞机座位补脑成的房子。
白宁拍拍自己的肩膀，他比厉子胤矮，他怕厉子胤不舒服，把身体坐的笔直：“你把头搁我肩膀上，就像房子了。”
厉子胤“……”
看了眼白宁单薄的肩膀，脸微微红了。
白宁见厉子胤不动，去拉他：“试试，真的像，我刚才醒来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厉子胤抓住白宁拉他的手：“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房子？”
白宁暗道了一声，糟糕，他只想着怎么让厉子胤睡一觉，忘了别人不可能知道厉子胤睡觉习惯。
鬼扯道：“因为我喜欢，在小房子里，很容易睡着。”
厉子胤：“……”你脑门贴着舱壁就能睡着，哪里需要房子。
白宁怕再说错话，要漏馅了，不再乱说话：“你眼睛红了，我想你睡一会儿。”
在这地方，厉子胤是不会睡的，但听着白宁的话，心却暖了：“我不怎么困。”
二十几年的习惯，不会轻易改变，白宁不再说什么，把毯子均了一半给厉子胤。
厉子胤看着白宁的动作，心越加的软塌下去：“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刚才不说话，不是生气，而是心虚。
厉子胤审视着白宁的表情：“真的？”
“真的。”白宁点头，接着补充了一句：“但我不是狐狸精。”
厉子胤低头笑了：“抱歉。”
白宁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说的小狐狸……”
厉子胤长吐了口气，他挺想那只小狐狸的：“它走了。”
白宁试着问：“你喜欢狐狸？”
厉子胤：“不是。”
白宁：“……”
厉子胤：“但我上次看见的那只，我很喜欢，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看见。”
白宁有点飘，厉先生说喜欢他：“如果有缘，一定会再见到的。”
厉子胤：“嗯。”
那只狐狸来的突然，去的诡异，厉子胤不再多说。
厉子胤看了白宁一会儿，突然开口：“小白。”
白宁：“嗯？”
厉子胤：“我想问你一件事。”
白宁：“什么事？”
厉子胤：“手机说。”
白宁见厉子胤低头打开微信界面，明白了：“好。”
厉子胤发消息：【你怎么知道余林静住哪里？】
如果是别的事，他可以不问，但他这次到加州，就是冲着余林静去的，而白宁也恰好去找余林静，还是和他同一班航班，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