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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在今夜蓦然现身的青衣人就是站在这里,只是却未留下一点脚印,以及其他昭示着对方曾经来过此地的痕迹。
傅钧在两世的记忆中搜寻几遍,也无法判断出青衣人的身份,甚至不知道对方修为究竟有多高深,只知道一定是远在自己之上。
可是,秦湛与青衣人早就相识,交情却并没有好到成为朋友的地步,而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一场交易。
秦湛与青衣人是何时相识,为何会相识,那句“各取所需”又指的是什么,这些个疑点暂且不谈。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青衣人知道秦湛是“两世为人”,那么即是说明了青衣人知道秦湛在前世最终使用了回溯时光之术。
……但以秦湛的心性来看,如果青衣人不是牵涉在其中,秦湛是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事随便告诉旁人,更不用说是一个甚至不算朋友的外人。
傅钧又回忆了一遍秦湛与青衣人的对话,总觉得青衣人似乎话中有话,而且对自己与秦湛之间的事,也似乎所知颇深。
……而且,傅钧总觉得秦湛似乎还隐瞒了什么,青衣人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局外之人,与丹霄派诸事并无干系,但傅钧心里总隐隐有一种直觉,似乎青衣人的身份并没有这么简单。
但看秦湛的态度,显然并不想提及任何有关青衣人的事。
所以傅钧已是暗自决断,打算如若下次再见到青衣人,一定要找个机会单独跟对方说几句话。
……毕竟看青衣人的样子,似乎十分乐意见到他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傅钧知道自己不会盲目听信陌生人的话,也会在心中做出适当的判断和取舍,所以对青衣人是否心怀恶意也并无所谓,只需青衣人告诉他事实真相便可。
对于刚才与秦湛一番长谈,傅钧当时只将秦湛的话全数记在心里,却没有精力去仔细分辨其中真伪,而此时傅钧自觉心境已经冷静了不少,遂开始认真思量。
……秦湛所说的话,未必全部都是真的。
当然,以秦湛的言辞技巧,他说的话倒不一定是谎言,只是会“恰好”遗漏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或者前后顺序颠倒,避重就轻,从而便能达到让人彻底误解真相的效果。
傅钧继续平心静气地思索着。
……但是,有两件事,看起来确实像是真的。
……第一件事,是师父并不是被秦湛杀害。
傅钧眉头不自觉地微微一蹙。
……至于真凶是不是燕飞与燕雪,这一点还有待证实。而燕飞是不是白逸飞与严玉英之子,白严两人又是不是被师父所杀,这两样也须一一查明。
傅钧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而第二件事,是自己能够有幸重活一世,竟是秦湛施法所为。
傅钧眉毛不禁皱得更深了。
……所以自己算是欠了秦湛一次救命的恩情么?
但若非秦湛之前与自己决战,以致彼此都伤重不治,也就不用使出回溯时光之术了。
只是那样设计陷害自己、将自己逼至穷途末路的秦湛,却又是因为受到魔种的控制,所以身不由己,所做种种,皆非出自本心……
……自己到底不应该去责怪同样也是受害者的秦湛,只能将这一切算在魔君阳羽及其旧部的头上。
☆、第一百十八章 八祸乱渐起
虽然已有如此决意,但傅钧却暂时并不打算回去见秦湛,告诉秦湛这个“好消息”。
他心中仍是有些五味杂陈,对于秦湛,有被欺瞒的怒气,有对真相的怀疑,但毕竟做不到就此斩断与秦湛之间的一切情谊。
傅钧陡然念头一动,想到秦湛曾经满含温柔无奈地对他说过一句话:“所有事情,只要涉及到你在内,便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然而此时傅钧心中亦不觉泛起淡淡苦笑,只觉得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只要事情涉及秦湛,便总是出人意表。
……若是修道之人命中必有劫数,那么秦湛应该就是他的劫数了。
傅钧到底不是伤春悲秋之人,很快便收敛心神,只是一时间仍是不愿意回去面对秦湛,只想独自在外待上一段时间。
反正自从他修为升到虚剑境界后,便可以真正做到辟谷,也不需要再睡眠了。
这段时间里,傅钧只是一心沉浸在修行之中,两耳不闻身外事,而秦湛也很识趣地没有来打扰他。
如此一直到十三日后,傅钧胸中的愤慨怒气渐渐消退,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惦念着秦湛的情况,终于起身走下十余日皆未曾离开的山巅,返回山洞。
秦湛此刻正巧在山洞里负手伫立,一双墨黑如鸦羽般的眉毛轻蹙,不知在沉思默想着什么,见到傅钧的身影,立即便舒展眉头,脸上绽放出浅浅笑容来,柔声细语道:“恭喜你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彻底站稳了虚剑初期的境界,如今放眼整个道修界,只怕同辈之中已经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了。”
却是对傅钧这十余日的不见踪影丝毫不提,亦未有任何埋怨之意,仿佛傅钧只是出去散步了一小会儿,而不是一连十余日皆选择了避而不见。
傅钧却没有接口他这句道贺之语,反而问道:“你在思虑什么?”
秦湛仅是迟疑了一下,许是见到傅钧双目如电般直视着他,其中精光咄咄逼人,遂即如实道:“我昨日下山一趟,得到了几个消息,如今正在思索对应之策。”
傅钧心神一凛:“什么消息?”能让秦湛露出如此凝重神色的,只怕并不是什么小事。
秦湛一面犹自沉吟,一面却慢慢说道:“第一个消息么……是丹霄派在六月初六那日便已昭告道修众派,正式下令通缉你我二人。”
秦湛稍作一顿,又轻浅一笑;玩笑似的道:“看来陆淮风也不笨,你我在这三个月里虽然一直不曾露面,他也猜到了我没有死在他那一击之下。”
傅钧低声道:“你当时假死之后,‘尸身’一直不曾出现任何腐化的迹象。”
秦湛脸上露出一点若有所思之色,微微颔首道:“所以陆淮风仔细思量过后,便知道我并未真正死去。”
这个消息早已在傅钧的预料之中,伤怀悲痛的情绪也已经发泄过了,因此傅钧此时的神色却是格外平静,只是默默等待着秦湛的下一个消息。
秦湛沉吟了一刹那,方才徐徐道来:“第二个消息是,最近一个月里,灭天教余孽愈发不知道什么是‘安分’二字了。”
傅钧听到“灭天教”三个字,立时不由眉头一皱,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他们做了什么?”
“自从项晟死后,灭天教沉寂了一年,不曾露面,却在最近又新出了一个名叫越麟的家伙,论其修为,似乎并不在项晟之下。”秦湛轻轻一叹道,“就在本月初九,越麟率领手下强行攻破纯阳派,夺走镇派之宝灵心玉,掌门霍弘勋及以下弟子皆死伤无数。”
傅钧心头立时一震。
纯阳派的威名虽然不及道修三大正派,却也是弟子过千、规模不小的中等门派,竟然会被魔修夺去视若性命的镇派之宝,那么当时的情形一定十分惨烈。
秦湛继而道:“而在本月十二,越麟又率众侵袭锦云观,杀死观主及其大弟子等数十人,夺走观中历代守护的宝物百草鼎。”
“灵心玉、百草鼎……”傅钧喃喃道。
他依稀记得,灵心玉是可以容纳元神的奇珍,并且加以养护,让人在失去肉身后,亦可以长年累月保持元神不受到损害,等待新的肉身再行复生;而百草鼎也是据说可以炼制世间任何丹药的宝物,包括传说中的起死回生之药。
想到这里,傅钧不觉眉宇一蹙:“他们仍旧未曾死心,打算寻求机会复活阳羽?”
“不错。”秦湛颔首应道,“灵心玉的功效为保养元神,而百草鼎可以炼制返生复活的灵药。对方的目的,实在是显而易见的事。”
傅钧面色渐渐流露出沉重之意,右手亦不自觉地握紧成拳,一字一句地道:“阳羽旧部如此逞凶作恶,祸害无辜……又岂能坐视不理?”
说到最后,他神情沉痛而凛烈,声音仿佛是从紧咬的牙关中一点点挤出来的。
傅钧此时幡然醒悟,只觉得灭天教余孽未除,如今正在肆虐四方,大开杀戒,而自己却在此纠结于私情小爱之事,白白浪费时光,实在太不应该,也有违自幼承受的教诲。
就连秦湛也知道要去打听外界消息……可自己这十几日里除了修炼之外,还做了些什么?
傅钧心中既觉懊悔又觉自责,已是在瞬间暗下决意。
“你我只是区区两个人而已,并不是法力无边、挥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