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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鬼……到底想干嘛?放过我好不好……”秀才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留着眼泪委屈的求饶道。
仕女图中的女子拿着手中的圆扇摇了摇,给自己扇了扇风。非常不满秀才对她的称呼,脸颊都有些气鼓鼓的:“春灵,这是我的名字。”
“哦,春……春灵……”名字跟形象完全不符,秀才聪明的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
“奴家既然缠上你了,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您说对吧,公子?”春灵娇笑一声后说道,她见秀才听见她的话后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不由心情愉快。
“不过,如果公子穿戴上奴家为你准备的东西,奴家或许会考虑放过你。”
秀才瞪圆了双眼,被从画里穿透而出的物品刺激到了。
青色长衫和紫金冠慢慢飘到了秀才身前,秀才不得不伸手接住。
无奈之下,他只得去换了服饰。
换了身衣服,束发之后的秀才完美体现了人靠衣装这句话的可行性。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得到了升华,青色衣衫把他显得斯文儒雅,紫金冠又驱散了他的阴郁。
画卷中春灵的小眼睛都发起光来,刻板的身体线条都灵活起来,她激动的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欣喜道:“奴家实在太喜欢你了,从今往后,你就是奴家的相公了!!”
………………
白笛真人为秀才续了杯茶,颇有几分同情这可怜的秀才,忍住笑意道:“所以你真的被那女鬼强迫,做了她的相公?”
秀才摇摇头,庆幸道:“没有,那女鬼只能待在画卷里,出不来。她只是喜欢称呼我为相公。”他犹豫片刻接着道:“不过她虽然出不来,却能把除了活物以外的东西带进画里去。唉,她真的给我带来了很大的烦恼。”
白笛真人示意这喜欢叹气的年轻人继续说。
“她特别喜欢偷东西。偷进画里也就罢了,还喜欢偷了给我用,强迫我用。”秀才说到这里就感到乏力,真是有辱读书人的气节啊。
这时候,天循和易玄清回来了,放下东西也来到了茶室。
师兄弟二人踏进茶室就让这不大的房间显得拥挤起来,直到他们还是围着茶几坐下这威压感才好些。
“这位是我的大徒弟,易玄清。”白笛真人向秀才简单介绍了自己这面无表情的冷面徒弟。
秀才拱手道:“有礼了,小生姓苗名誉。”
易玄清对着苗誉轻点了下头算是回礼。
“这是我的小徒弟,天循。平常比较调皮。”白笛真人笑着说道,言语间带着些宠溺。
“天道长小小年纪就如此出众,苗誉佩服。”苗誉对着天循也拱手示意,顺带夸奖了天循一番。
“虚伪。”天循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
第9章 下山
苗誉一时间有些尴尬,在他看来属于礼仪之中的客套,被天循这么一讲有些下不了台。
白笛真人适时的出声斥责天循,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没有礼貌。难道苗公子夸你出众还虚伪了?”虽然他言语之间透露着威严,但脸上的笑容却让人看不出多生气。
苗誉顺着白笛真人给的台阶下,摆手说无妨。
被白笛真人训斥的天循状似无意的瞥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易玄清,接着又不耐烦道:“嘁,臭老头。快说,叫我们来什么事?”
白笛真人被天循这么一称呼,之前在苗誉面前展示的威严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开始吹胡子瞪眼,活脱脱的老顽童,用手中的云展(拂尘)打了下天循的头,看着天循痛的一下子揉脑袋才消了气。
“臭老头,下次不给你带酒了!”天循边揉脑袋边说。
易玄清给自己倒了杯茶之后,就默默的坐着喝茶,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
白笛真人把云展收回,听到天循这样说,只当没听见,端坐正经道:“如今苗公子遇到了困难,专程来我们观里寻找帮助。”
苗誉点头道:“麻烦道长了。”
“你们二人如今在山上也修习了这么多年,也到了下山历练的时候了。你们就跟苗公子一起离开,帮他把事情解决了,再去别的地方吧。”白笛真人说完难得有些伤感,神情之间带着落寞。
天循震惊的看着白笛真人:“下山?!你说真的,我和师兄可以走了?”言语间的雀跃毫不掩饰。
易玄清:“师父……”与天循不同,他是不舍的。
“你们以后回牛头山也好、去祖庭修炼、寻个道观修行都可以。总之,你们可以走了。”白笛真人见天循这样开心,更加郁闷了。再看皱着眉的易玄清,内心感叹道——还是大徒弟有良心。
“玄清,你也不要太难过,想师父了就多回来看看。”
“师父,我只是觉得把一个老人家独自留在这里不好。”易玄清一句话就像剑似的,刺伤了白笛真人,然而他自己却没有感觉。
“呵呵。”白笛真人努力把骂人的话忍住,徒弟只是为我考虑而已,没什么!
一直努力把自己存在感降低,装隐形人的苗誉努力憋住笑意,起身告辞了。识相的没有打扰师徒告别。
苗誉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了师徒三人。
天循和易玄清都认真的注视着他们的师父,前所未有的严肃。
白笛真人摸了把自己的小胡子,道:“这几年内,为师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一生所学都教给你们了。你们只有不断的努力修炼,才能把心法秘诀修炼好,习得长生久视之道,明白吗?”
易玄清微微点头,天循自信的回答:“那是当然的,你也确实没东西可以教我们了。”
天循的没心没肺让白笛真人心痛,想他对天循付出了大把心血,到头来天循却根本没把他当师父看,要分开了也没有多大反应。反倒是易玄清……白笛真人还是看出了大徒弟激烈的内心波动。
“这次分开也不知道何时能再次相见,为师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相信能成仙吗?”
天循看着白笛真人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嗤笑出声,直率道:“神仙不都是臆想出来的吗?真有仙的话为何从没人见过。”
白笛真人闻言不回应,只是对易玄清说:“玄清,你认为呢?”
易玄清回答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师兄也太狡猾了,一点都不诚恳。你就直说信不信吧。”天循有些咄咄逼人。
“信。”
天循对着师兄那坚定的脸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白笛真人满意的露出笑容,笑呵呵的对易玄清说:“以你的心性确实是可行的。”
天循不知为何胸口有点闷,不开心起来,低声冷笑道:“呵,就凭他?”
听见的二人懒得跟他争执,权当没听见。
“还是聊聊你们这次下山的事吧。苗誉是被小娘子缠上了,你们还记得为师以前怎么给你们说的吗?”
天循难得沉默了,没有像以往一样急着答话。
易玄清用清朗的声音答道:“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女鬼,喜欢找夫君,被缠上的除非死才能摆脱。”
“不错,所以你们此行非常棘手,能不能帮到苗公子就看你们的了。”白笛真人说罢,又神秘兮兮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纹路的铁盒,它的体积也就一个巴掌大。
“这件东西你们可不能小看,其中缘由且容为师慢慢告知你们……”
次日,苗誉,天循,易玄清三人早早就准备出发了。
最激动的就是天循,精神气十足,脸上花儿一般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白笛真人对着三人渐渐消失的身影高声道:“一路小心啊!不要忘记回来看望我这个老人家啊!”说完竟还有些哽咽,他一想到自己唯二的两个徒弟就这样离开了就十分难过。
可又不能把两个优秀的徒弟一辈子留在这小小的牛头山上,再说现在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易玄清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呆了十几年的定仙观,恰巧清楚的看见了白笛真人脸上的泪水。
他想——师父一定很舍不得天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