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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流血流死啦。”
苏婉儿这才反应过来:“我看看。”
圣教其实也擅医治,苏婉儿还是会一些的,也就阎一平五大三粗屁事不懂只会拦路打截,阎一平一边看苏婉儿替云行处理那道如卷刃割出的伤口,一边皱眉:“你行不行啊,能不能轻点啊,人要给你弄死了!”
“哎呀你好烦呀。”苏婉儿气地将阎一平衣服一扒,没顾阎一平反抗,唰唰撕成几个布条,“话这么多你来!我们可是能将死人救活的!”
阎一平翻了个白眼:“你是小神仙吗?”
倒是云行替他们解了围,他瞪了阎一平一眼,对姑娘就温和一些:“什么将死人救活,难道你们的本事,比药谷还要大,比金非池还要厉害?”
苏婉儿冲阎一平做了个鬼脸,这才一边替云行包扎一边道:“嗯,我们圣——”她差点说溜嘴,又咽回去,只道,“我们那里有一个药莲,长在寒冰之中,能叫人腐骨生肌。就算你只差一口气,它也能叫阎王放了你。我虽不曾见过,但听说有人治过的。”
“听说嘛,谁不会听说。”阎一平道,“光听没见过,那就是没活成啰。你东西呐,要是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没人见过啊。”
“东西丢了嘛。”
阎一平一乐:“果然是吹牛。”
苏婉儿气的脸发白,不再理他,心中恨恨道,等阿罕过来,我一定要叫阿罕好好教训这个泼皮。这是圣女告诉她的,当然不会作假,至于丢到哪里,这谁知道。
眼见苏婉儿与阎一平又要吵起来,云行不得不叫停。他颇为头痛。从来只知道女人麻烦,但他没想到男人也很麻烦,尤其当麻烦的男人与女人在一起,就更麻烦。
“别吵了,阎一平。”
阎一平忽然被叫到名字,不禁呆了一呆。便听云行道:“我与弟子分散,你去替我给弟子送一个口信,让他速回无情宗,告诉连宗主这里的情况。”
又与苏婉儿说:“苏姑娘,你陪我找人。”
阎一平立马跳起来:“为什么她这么轻松,不叫她去送信。现在这样明明是她害的!”
“阎一平!”云行脸色虽白,气势仍盛,他本要像对弟子一般训斥,可是阎一平并不是他的弟子,不吃这一套。云行转念一想,放软声调,“你身为一座山的大王,我叫你送个信,是因为你厉害,你总不会要一个姑娘去奔波的。”
“……我为什么不能要。我又不是正人君子。”阎一平嘟囔着,但见云行目光炯炯望来,不耐烦道,“好啦我去就我去。”
红衣丫头虽然是女的,但比他能打多了。他要是撞上昨天的外域人,一定跑都跑不了就没有了性命。好男不和女斗,阎一平忿忿想,算了算了,谁叫他昨天被云行救了一救,若非因为要拉他,云行想必也不会伤这一刀的。再说了,那丫头能治伤嘛。
他才不欠任何一个人。
送完信就跑。
待阎一平走后,苏婉儿道:“你支走他?”
云行道:“哦?”
苏婉儿将云行扶起来:“拔珠是冲我来的,我同你在一起,你能保护我,我也能保护你,还能将拔珠阿娜引开。臭山贼就算在拔珠面前经过,也不会引起他半分注意的。你岂不是在救他么?”
她伶牙俐齿,大胆又热情,倒叫云行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嗯,他已经替我找到了长老,我便信守承诺,放他走了。你不光打架比他厉害,连脑子也比他好使。”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云行微白着脸,却招出剑来。他的剑与旁的剑不同,能化成流光,苏婉儿是大漠长大的姑娘,对中原这些东西向来好奇。云行便道:“去找万仞。”
他与苏婉儿解释:“剑与剑之间,便如人与人,叫它去找万仞,若在万仞附近,万仞也会有感应,只要白晚楼肯放出气息,疾羽剑就能带我们找到他。”
苏婉儿道:“这么厉害,剑与剑都如此吗?”
云行道:“嗯。从前我们宗内有一柄合剑,名珠玉璧和,它们就是一对,是世间最为亲密的半身。它们在一起,便是一柄剑,一个人。若它们生出异心,便只能毁了。”
苏婉儿听的入了神:“后来毁了吗?”
后来——
云行道:“剑没有毁,想必初心仍存吧。”
“要是世上的人能像剑一样,秉直刚性,坦诚相待就好了。”剑如此,何况于人,但偏偏做人是最累的。苏婉儿惋惜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事,“若坏小子不理会,岂非就没有用啦。”
云行失笑:“应当不会。白长老很有分寸。”
苏婉儿:“……”
这怕是伤的眼睛。
认人不清。
江原又梦到了那个地方。
一样的血狱,一样的牢房,还有深处那一扇门。
江原手中仍然提着剑,一幅才从外面杀回来的模样。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江原没有犹豫,他直接踹门而入,果不其然这里依然像寒冰洞窟。
他径直走向那摆在正中间的冰棺。
若江原没有记错,这其中躺了一个孩子。
这不过是江原一个梦,但要靠近那冰棺时,江原心跳得有些快,不知为何,他有些没由来的紧张,仿佛他要见到的不是一个梦,而是什么埋藏已久的秘密。这里十分冷,叫江原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刺痛,感觉之真实,仿佛能哈出一口白气。
离最后一步,江原深吸一口气,一步迈前——
然后一愣。
他快步上前,可那冰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怎么会呢?江原伸手在那冰棺上摸索,里面空荡荡的,确实不曾有人。
……
江原有些发怔。
人呢?不见了?
他上回所见,里面分明有一个人。
莫非梦果真是梦,虚假不能作数么?
便在江原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双冰冷的手抚上江原的额头。在这空荡的房间,静寂的寒冰前,任何一点动静都能将人吓出魂来!江原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于黑暗中精准无比地掐住那人脖颈,一把将人贯在地上,厉声道:“谁!”
下手之狠绝,犹如待出的黑豹。
这一下贯地极重,因为江原能听到一声闷响,是骨头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而人的脖颈是最为脆弱的地方,那里有心脉血液汩汩流动,若用刀扎,一下便够,若是用手,江原再用上巧劲半分,就能听到咔嚓一声,要了人的命。
“说话!”
江原将人掐着脖子按在地上,眼中尽是狠意。他心神仍在那冰棺梦境中尚未回笼,冰冷的感觉还残留在心里,忽然而来的惊吓叫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又痛又烦躁。
被压在地上的人挣扎地厉害,拼命去抓江原的手。而在这挣动间,隐约有股极淡的梅香,叫江原极为熟悉,些许唤回他一些神智。
掌中所握肌肤冰冷细腻,触感光滑,叫人流连不已,似乎已摸过多回,江原甚至能自动联想到它热起来的样子,会有些汗意,湿涔涔的,而这脖颈仰起,修长优美,叫人很想咬一口。江原后知后觉半晌——忽然意识到这是谁!
……他像烫到一样松开手,立马去扶人。
“白,晚楼?”
江原摸索着去拉地上的人:“晚楼,是不是你?”一边问一边摸过去确认。他摸到一头散开的长发未束,衣衫松垮未系,而长睫如羽,是他昨天亲了最多的地方,气息如此熟悉,不是白晚楼还能是谁。
江原情急之下,一路将手自他面颊摸到嘴边,立马被人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足以叫江原痛呼出声,硬是让他忍了下去。被咬的地方又痛又热,一定是有一个牙印。
可是江原哪里敢开口,因为他方才掐的力气远比这一口要来得重。不分青红皂白将人贯的咚一声响,还掐成那样,别说白晚楼咬他,就是捅他一剑也不为过。
待那人松了口,江原这才道:“对不起。”
他有些愧疚,本想说我没想到是你,但这话不能说。才与对方做了那样的事,火热的感觉犹在身体之中,甚或有些食髓知味,转而就把人打了说没想到是你。
那江原还能认为是谁?
这话说出来,才真要被人捅一刀。
在江原看不到的地方,白晚楼心头怒火中烧,胸膛起伏半晌,才将江原的手吐出来。后将人一掸,只撑着地,慢慢坐起来,捂着脖子没有说话。
江原用的力气很大,白晚楼根本没有防备江原,这么一下挨的十打十。而他是个人,又不是仙,身体发肤,哪样不脆弱,不过是片刻,白皙的脖颈间,已然是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也就是江原现在是真瞎,看不见白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