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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两个人腰间铃铛作响,他们站住脚,对视了一眼。是剑气,还是足够强的剑气。这里为何会有如此强的剑气?
“是薛灿?”
“薛灿不修剑。”
“是剑修?”
“这里确实来了一些剑修。”
“要看看吗?”
其中一人站住脚,略一沉思:“看看。”
他们本来搜寻无果,准备出城,再往附近一带看一看。薛灿从中原来,又往中原去,中原多剑修,虽然不一定是薛灿在此,但说不定同薛灿有什么关系。
他操着奇怪的口音:“罕多,我和阿娜再留一日,你们先回去。薛灿受了伤,他需要孙玺,可是孙玺在我们手中,他如果活着,一定会回此地。”
那叫罕多的人点点头。
“拔珠,你自己小心。”
万仞到底引了些谁的注意暂且不提,阎一平是差点腿软了。白晚楼分明已不在此地,他的声音却如此近而冷,仿佛从未离开过,轻描淡写:“过来。”
阎一平:“……”
简直欲哭无泪。
这么一出足够叫人闭嘴。卖糖葫芦的老板被万仞的锋芒刺地一痛,默默走到摊位边,将白晚楼啃过的那一串糖葫芦拿了下来,递给阎一平,然后捂上了自己的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看着阎一平的眼神,充满着同情与庆幸。
原来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果真能死人。
但见阎一平跑过来,白晚楼随意道:“你准备去哪里。”
阎一平道:“能去哪儿呢。小神仙你走的这么快,连买下来的糖葫芦都不要,我这是替你取来呢。”说着将那少了一口的糖葫芦递给白晚楼。
白晚楼道:“给你了。”
根本不拿。
后白晚楼每至一处,察觉江原驻足过,便要留下来取一样东西,不但取来,还要闻一闻再咬一口,然后扔给阎一平,但他根本不打算出钱。
阎一平手里很快就多了一堆东西。
从包子到铃铛,甚至有一块布。白晚楼竟然连布也要咬一口,阎一平瞧得目瞪口呆,他只是编排白晚楼是个傻的疯的,但难道他果然是傻子疯子吗?当然最过分的是,这些钱全是阎一平出的。阎一平出门一趟,钱财色没劫到,被色劫了财,说出去简直丢尽山贼的脸。
“小神仙,小神仙。”
眼见这每个摊位白晚楼都要逛一遍,而他们已然要近这城中腹地。阎一平终于捧不下了,追上来道:“小神仙,你这,喜欢了又不买,买了又不要,这浪费钱的。我很穷啊。”
白晚楼道:“买什么?”
买什么?
当然是买这些东西啊!
阎一平将手中一堆东西凑到白晚楼面前:“诺,这些不都是你拿回来的么,全都是我拿钱买的。你现在不要了吗?”
这些东西上面的气息不足,叫白晚楼试了一下便不见了,可见江原只是经过,并没有很长时间的停留。白晚楼随意看了一眼:“给你了。”
阎一平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我——”
却是这时,白晚楼忽然眼神一厉,他足尖一点,自人群中霍然跃起,如同仙人一般直往上而去,收起惊呼声一大片,阎一平叫了半天:“喂!喂!我要跑了!喂!我真的要跑了!我跑了你别追啊!”
白晚楼此时哪还能听到别的。
他跃过人群,冲着一人便要抓。
酒楼内,江原正将小二招过来,故作不知,只问他:“我见好些穿金戴银的人,他们不像此地人,也不像中原人,是大漠那里来的么?”
小二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最近这里可热闹了,先前听对面酒楼的老板说,还有些什么王爷的人呐,非富即贵,跑来落脚。”
王爷——
那必然是成沅君。
江原紧追着问:“是不是淮南王。你见过他?他们几个人?是最近来的?还有些谁?”
“这,我也听那些客人说的。我们怎么会认识王不王的呢。那些修士平时飞来飞去,当然不会叫我们看见的。但估摸着他们也该要走啦,平时从不来,如今一呆就在这里两日多,地都快翻了一遍。”
看来连照情所料不错,成沅君一定还活着,只是,他同薛灿到底几时认识的。他离开无情宗,难道回了这里?倘若如此,将孙玺绑来倒也情有可原。但成沅君分明可以留在中原养伤,难道薛灿会替他提供庇护之所?
不过,何必要庇护,无情宗当然不会赶尽杀绝。依连照情的心性,若非死在当下,他才没那闲功夫去反过来要成沅君的命。
莫非成沅君要的不止无情宗?
薛灿要的不止是一个西域?
江原略一沉吟,只觉得自己对薛灿了解的还是不够。而今想来更觉生疏。
这次回西域十分有必要。江原要弄清很多事,比如他究竟怎么从树上摔下来的,血狱中是否有那么一个冰棺,冰棺里是否果真有个孩子。
这个孩子,同他有关系吗?
他一定遗落了很多事。
小二见这位俊秀的客人面色微沉,已不再理会他,因着对方给的钱不少,便热情道:“客官还有什么别的要问的吗?”
江原回神,笑道:“没有了。”
“那我走了。”小二道,“客官要是不急着离开,可以多留两日,我们这里最近都有烟花大会,晚上满城花火,可好看了。有好些客人专程来看。之前还来过一些胡商呢。”
胡商?
江原想到了苏婉儿。
既想到苏婉儿,江原不禁想到白晚楼。
实在不能想不到。
因为白晚楼就在他心里。
江原曾许诺要带白晚楼看这烟花,看西域美景。他如今回来,本来很想同白晚楼一道走的。可是金非池同江原说过,最好叫白晚楼呆在云顶不要出来,江原憋了很久,才将话憋了回去。他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也不愿意因为别人的事,牵累白晚楼。
便在这里,外头吵吵闹闹,十分热闹,连带着这楼里的人也探头探脑。小二只恐江原还有事要吩咐,故而只望了外头一眼,便听人在那兴奋地说:“哎呀,小神仙。我见过这么多天上飞的,不见有人生得如此好看。”
小二笑道:“真没见识,圣女才叫好看。”
江原漫不经心道:“你见过圣女?”
“当然没见过,可是咱们这里,最美的便是圣女了。听说她从不出圣教,但你若在大漠迷了路,或许会见到她。红纱裹面,一身环佩叮当。”小二面露向往,“走起路来没有声音,比漠里最美的花还要艳丽。”
江原笑了笑,不以为然。
圣女算什么,即便果真美艳,又怎及他心上半分。风雪之中,有人捧着月色递到江原面前,那是江原见过的绝色,再也不会忘记。
小二道:“哎呀,打起来了。”
在这里打起来,岂非很惹人注目?那些人不知走没有走。江原本要避开,但总觉得有些不安。似乎如果他不去看一眼,就会后悔。楼里已然有人握着剑往外去,江原心中一动,亦站起身——
白晚楼抛下阎一平就发难,阎一平几乎要以为白晚楼的钱袋叫人给掏了。可是白晚楼显然不是带钱的人,难道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
阎一平瞠目结舌,一个姑娘?
一个打起架来,露胳膊露大腿的姑娘?
被白晚楼盯上的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只觉身后危机将至,腾空而起,直往房梁上去。白晚楼一抓抓了个空,并不迟疑,一个翻身,人未落地,已有拔高之势。一时之间两人竟然在屋檐上打了起来。但闻环佩叮当一声响,方知白晚楼交手之人,果真是个姑娘。
苏婉儿只觉背后寒意直起,不及想便回手应了招,待看清人,不禁先在心中赞叹一声。这人生得好模样。她至今所见容貌艳丽者,都不及圣女。可是眼前人有如风霜冰雪,嗔眉怒目处,却远胜大漠毒花。
“喂,你干什么!”苏婉儿脚下疾退,两人已离人群很远。她是偷偷溜出来玩的,并没有想要同人打架,更不想引人注意。先前遇到江原是意料之外的事,可是江原不认得她,还如此凶,苏婉儿原本正郁闷地踢着石子,就莫名挨人打。
她只有十七八,正是最容易使性子时,寻常都是别人让着她,阿罕很听她的话,哪里会有吃亏的时候。还接连吃两次亏,当下就有了薄怒。
“你这个中原人,实在不讲道理。”
苏婉儿足踝叮铃一声响,掌心垂下一条长鞭。长鞭如蛇影,似自四方来去,若被她的长鞭绞到,此人不死也要成为大花脸。她的功夫尽得她师父真传,向来很有自信。可是白晚楼竟然忽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