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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你的罪责?我们这里这么多人的性命,你就放下这一句话,岂不是笑话!”
洛上严不作解释,只是看着那发问之人,眸光深沉。那人被这白面黑瞳的少年看得有些心惊,身子不由发起颤来,却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十几步开外的一只罐子竟然自己炸开了。
众人为之惊讶不知,洛上严却神情自若,指着郁旸涎道:“那位曾是大魏相国惠施的座上宾,更进入过魏宫见过魏王,精通灵术,法力高强。这次正是因为感受到桂陵有异动,才离开大梁至此查看,你们刚才看见的景象,就是这位灵阳君施展的灵术。”
郁旸涎本就气度卓绝,不似寻常之人,再有洛上严这番说辞以及方才炸裂的罐子作证,周围的居民已然被震慑住了,此刻都不敢做声,只看着这两名外乡来的少年,心情莫名。
郁旸涎只是目光朝方才那破罐处一转,第二只罐子便也破裂。他在众人的惊诧声中走去孟氏与小甄儿面前,将这对母女扶起,再与众人道:“今日之事还请诸位乡邻网开一面,有关沁尧山山神的真相,我必定会彻查清楚。献祭童女事出无奈,我想乡邻们也不愿意每月将自己的孩子献给所谓的山神。”
郁旸涎所言戳中了众人内心软肋,一旦心中最不愿面对的情愫被勾起,对甄氏母女的同情便多了起来。他们因此暂且听信了这白衣少年的话,不再强迫孟氏交出小甄儿,各自散了。
孟氏对郁、洛二人出手相救之恩感激非常,当场朝两人叩拜,连带着小甄儿也一起连连叩首。
郁旸涎好不容易才将她们劝止,而甄子齐见状也忙将郁旸涎与洛上严引入家中,一场闹剧,暂且以此收场。
桂陵卷 第二十章·诡异之山
在甄家小坐之后,郁、洛二人再次前往沁尧山。
此时日光明媚,照着沁尧山郁郁葱葱的山林树木,望之翠绿一片,生机勃勃,全然不似有妖物藏匿其中。
“看你满面煞气,在生气我方才自作主张,将你搬出来做了挡箭牌?”洛上严玩笑道。
“我是在想,这山里究竟藏了什么妖魔。”郁旸涎放眼于那满山葱茏,心中隐忧不绝,道,“司妖罗盘虽有指向,但遗忘还能分辨出妖魔的其他信息,但这次除了给与妖物藏匿的方向,却没有给出任何可供判断使用的讯息,怕是这山中之物,并不寻常。”
洛上严转而看着忧心忡忡的郁旸涎,似要从这少年身上探查出什么来。
郁旸涎被看得极不自在,稍稍转过身,问道:“你看什么?”
“你就当我多此一问。我知道你是帮魏王寻找宝物的,但我看你来桂陵的目的却并非如此。如果是来除妖,未免太耽误寻宝的时间了吧?”洛上严分析道。
面对洛上严对自己的种种揣测,郁旸涎并未生气,他只是留下一个莫名的笑容,便就此入了山,道:“我就是来除妖的。”
郁旸涎的神情似是玩笑又仿佛认真,让洛上严无从判断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但眼见那少年即将走远,他只好立刻追去。
沁尧山的环境比郁旸涎料想的要简单一些,他与洛上严在山中走了大半日,便将整座山的底细都探查了清楚,从目前所有的情况看来,这不过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山,仅此而已。
然而昨晚那阵呼啸在林间的怪风却令郁旸涎难忘,那绝非寻常大风,风劲之强显然是受人操控,漫山席卷的狂风带着强烈的杀意,当时便是冲着小甄儿去的,显然一切都是出自那位“山神”之手。
洛上严在山中走了这些时候,逐渐有些体力不支。这种感受很细碎,伴随着时间在他体内时刻变化,他并不能将之与在大梁北郊发生的一切等同起来,但他断定这其中必定有所关联,尤其是与他体内那股不知从何而来而他又无法控制的力量有关。
郁旸涎察觉到洛上严的异样,正要前去询问,却发觉洛上严的眼底竟隐约泛着金光。虽然只有刹那闪现,却还是让他及时捕捉到,但洛上严对此却似乎并未察觉。
“怎么了?”见郁旸涎用极为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洛上严这样问道。此时他只觉得四肢有些僵硬,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为了不让郁旸涎发现,他便借机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故作轻松道:“我脸上开花了么?你一直这样看着我。”
郁旸涎不由分手地扣住洛上严手腕,诊察了他的脉象,但一切都很正常。
虽是这样出人意料的举动,郁旸涎甚至神情严肃,但在洛上严看来却十分受用,他笑看着此时沉默的白衣少年,道:“你若是去当大夫,必定生意兴隆,女客满门。”
郁旸涎心知洛上严是想借此证明自己无恙好让他放心,但他却并不会因此而有所放松,只是瞥了洛上严一眼,便坐在了树下。
洛上严暗道此人心细,也知晓了郁旸涎对自己的关心,心中喜悦,也接受了他的好意,便暂时席地而坐,运功调息。
郁旸涎见如此探查不见成效,便趁洛上严休憩之时吐纳灵息,深入这山林之中,以期能够有所斩获。
灵息是太虚家修行的上乘灵术,不走寸土,便可洞察千里,细微之处也不可逃。而郁旸涎本就天赋极高,在太虚山研习灵术不过几年,灵力修为便已是师门翘楚,灵息之技也炉火纯青,因此驾驭起来很是熟练。
郁旸涎施展灵息大/法在沁尧山内快速穿行,此时他所见之物,已非肉眼凡胎所视,而是生长在山间的那些通灵之物,诸如山灵小妖之类。
一趟洞察即将完毕,郁旸涎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才关闭了灵息交汇之口,却发现洛上严此时正满头大汗,身体发颤,显然是运功之中受到阻碍。
内息对修灵之人而言十分重要,如果内息受阻,轻则筋脉闭塞,影响修为,重则危及性命。郁旸涎观洛上严此时状况,便知是他是到了紧要关头。然而他才要运功为洛上严疏导内息,便想起当时在大梁北郊山林中发生的情况,他的内息根本无法在洛上严体内凝聚,也就对此束手无策。
郁旸涎在洛上严身边暗暗着急之际,忽然感受到有异样气息正在向他们靠近。但这股气息与昨夜的并不相似,他不能立刻判断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郁旸涎正在犹豫,洛上严却突然大睁双眼。他此时的双眸已然成了金色,面容亦不似过往带着病态,大约是他如今神色极为肃穆,竟让人产生一丝畏惧之意。
洛上严盯着郁旸涎,正要动手却又突然停止了动作。那充满威慑力的神情随即扭曲起来,似是十分痛苦。
郁旸涎不明白洛上严为何会突然发生这种变化,未免发生意外,不尽伤及自己,也可能会伤到洛上严,他便姑且在一旁静观其变。
洛上严此时的表现十分古怪,那双金眸中满是煞气,但他的眉宇之间却又并不那样狠厉,身体的动作代表着他想要做些什么,但又仿佛又另一种思想正在克制这样的行为。
郁旸涎时刻观察着洛上严的一举一动,却不料那玄袍少年突然转身跑开。他立刻去追,却发现洛上严的速度比平时快上许多,只在眨眼之间,便已经不见了踪迹。他不得已取出司妖罗盘,发现指针再一次出现了强烈的晃动,这就代表着在沁尧山中出现了和大梁北郊一样神通之物。
郁旸涎不能放任洛上严在山中独行,便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也放出了灵息追踪,只求能够尽快找到那仿如发狂的少年。
郁旸涎寻了多时,却一直没有找到洛上严的身影,反而是先前那股奇怪的气息异动到了自己附近。现有怪风,再是洛上严莫名失控,现在是这股难测敌友的气息,郁旸涎此刻已经高度紧张。
那股气息向郁旸涎移动的速度非常快,他暗道怕是甩不开了,便只有镜下心神去探测这股气息的真正来源,以便及时应对。
当确定了气息的方向,郁旸涎先发制人,将藏在草丛后的身影逼了出来,又接连向其使出数招攻击之势。
便是在这几招之间,郁旸涎认出了对方使用的太虚家招式,他便即刻收手,抬眼时只见一名与自己同样身着白衣,衣襟与衣摆处绣着太虚家图腾的少年站在几步开外,那眉眼竟还有些熟悉。
“不知是哪位师兄,似是陌生,未在太虚山见过。”那少年拱手道。
郁旸涎却还未卸下戒备之心,打量着那一脸惊喜的少年。
那少年见郁旸涎并不友善,便不敢靠近,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