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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维德捕捉到他担心的眼神,心里头淤积的闷气一下就消去大半,忍不住冲江彻笑了一下。
“因为你们所在的山坡下,是蛇王的坟墓。”宋君行在另一头慢吞吞地讲,“发现了吧?越是靠近山坡,翼蛇就飞得越慢。山坡里埋着上一代蛇王的尸体,翼蛇会畏惧这个气味。”
他的话似乎是真的。翼蛇挥动翅膀的频率已经渐渐变小。但由于它身躯太过庞大,能承受这个体重的翅膀也异常宽大,投下的阴影仍旧笼罩在狂奔的四个人身上。
救生舰就在前方。四个人几乎都已经筋疲力尽。在这种重力环境下狂奔,体力消耗巨大,就连最精神的奥维德也快要撑不住了。
他们谁都不敢再相信宋君行,他说山坡上是安全的,因为有蛇王——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又会“无意”中忘记某些至关重要的细节?
林尼第一个跃上了山坡。他抓住肩上的随身通讯器,深吸一口气,用几乎要撕裂嗓子的声音大吼:“去死吧!”
宋君行在另一头发出了惨叫,混着滚倒的声音:“我的耳朵!”
林尼把唐墨拉上了山坡。唐墨知道自己体力最差,因而不愿意成为他们的负累,双腿已经抬不起来了,便抓着坡上的石块用近似于爬行的姿势靠近救生舰。林尼要背她,唐墨拒绝了:两个人的体重叠加,极有可能会在瞬间压垮林尼。
江彻紧接着爬上了坡,他的姿势跟唐墨一样,谈不上漂亮或标准。他在坡上趴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奥维德也顺利爬上来才继续往前。
皮耶尔跳下救生舰,跑到林尼和唐墨的身边,先把林尼身上的负重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弯腰搀扶起了唐墨。
唐墨抓住他的制服,双腿已经彻底软了,才刚刚挣扎着站起立刻又跪了下去。
“算了……就这样歇着吧。”林尼也瘫在地上,喘着气,干脆躺了下来,“它跑了。”
翼蛇在不远处挥动翅膀徘徊,始终没有靠近山坡,似乎很不甘心,转头飞走了。
林尼盯着翼蛇离开的方向。他发现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跟翼蛇结了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当然宋君行的也不能忘记。
他解开通讯器,放在嘴边,用虚弱的声音乱七八糟地骂了一通。
唐墨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停下来。
“林尼真可怜。”唐墨说,“骂人都那么文雅,什么垃圾呀,废物呀,去死吧,根本没有杀伤力。”
她清了清嗓子:“让我来吧。”
江彻和奥维德终于走了回来,两人用枪支撑着自己,慢慢坐下,全都很惊奇地看着唐墨说话。
她用的似乎是一种他们没有听过的语言,语速飞快,音韵复杂古怪。
江彻能确定的是,唐墨骂得很下流。他听到宋君行在另一边连连惊叹:“哇……还能这样骂?厉害厉害……”
唐墨自己也很惊奇:“你听得懂?”
“听不懂。”宋君行说,“连蒙带猜的。你刚刚是不是诅咒我以后一辈子没有性生活?”
“是的。”唐墨看起来十分兴奋,因为有人可以跟她交流骂人的技法,“还有别的,我一句句给你翻译。”
皮耶尔在一旁捂住了耳朵:“不要说了!不要破坏你在我心里天真纯洁的印象,唐墨……”
唐墨想了想,很困惑:“我天真纯洁吗?不对呀,我是个人渣。我是个借钱不还,还无耻跑路的人渣。”
“……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准确的。”奥维德笑着踢了她鞋子一下,“我还没说你,要不是你乱扯,能把大蛇给扯出来吗!”
一顿狂奔,什么都没找到。大家都出了一身汗,奥维德脱了上衣,抖落一地的蚂蚁。他离开森林时候摔了一跤,把地上的蚂蚁也一起带回来了。
这些蚂蚁个头很小,通体金黄,腰上有一圈细细的黑色绒毛。
皮耶尔认出来了:这些就是宋君行说的食肉蚁。
好在食肉蚁只吃翼蛇,不然现在奥维德这个人已经没了。
众人观察着手掌中的小蚂蚁,江彻看得尤其仔细。他在想这东西能不能吃,他实在是太饿太饿了。
“食肉蚁有毒吗?”他问宋君行。
“有能够麻痹翼蛇的毒素。”宋君行很快回答,“毒腺在它的腹部下方,有个小突起。”
江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料理这些小东西了。
宋君行已经不再用任何借口来隐瞒自己对这些动物的熟悉程度,他们也懒得去问了,到了黑海先揍一顿,他总会说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压制翼蛇和获取肉类的办法。
宋君行通过随身通讯器跟他们交流,众人在平原上围坐成一圈,听着宋君行的话。皮耶尔精力最充沛,笨手笨脚地架起烤架,开始烤鱼。
根据宋君行的说法,翼蛇已经将那片森林看做了自己的狩猎场,也就是说,它是一条刚刚产下蛇蛋的雌蛇,急需为自己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补充营养。
翼蛇的巢肯定就在附近的山上,而且它还要提防食肉蚁,离巢的时间不会很久。
“它离巢和归巢的时间是很有规律的,比如离巢一小时后肯定会归巢。食肉蚁虽然数量众多,但翼蛇的尾巴和翅膀很厉害,它随便一扇就能扇下很多食肉蚁。”宋君行尽量说得简单明确,“如果要对付翼蛇,一定要小心它的翅膀和尾巴。还有,翼蛇晚上是不活动的,它们长期生活在山上,由于日光的照射比较猛烈,视力下降很快,基本是个夜盲。”
“那我们遇到翼蛇,如果不跑会不会比较安全?”
“不会。一般视力不好的动物,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你们是肉,身上有肉的气味,翼蛇能闻得出来。”宋君行那边有哗哗翻动纸页的声音,江彻想起了他那个记载着许多吃食的小笔记本,“躲进水里可以,水可以洗去你们的气味,翼蛇找不到。”
奥维德听得非常认真:“那蛇王又是怎么回事?”
雌翼蛇的翅膀会在性成熟之后定型,无法再长大。而在经历过交配和生育之后,它们的体积会渐渐增大,所以雌翼蛇一生一般只能生育三次,三次之后,翅膀无法再承受身体的重量,它们不能再移动和猎食,只能挂在巢边等死。从生到死,一条雌翼蛇的寿命最长也只有五到六年。
蛇王是很特殊的翼蛇:它拒绝生育,也不会在交配后吃掉自己的对象。
“这样的翼蛇数量非常非常少,一百年可能都出不来一条。”宋君行的声音从草地上的随身通讯器中传出,“我们不知道蛇王为什么拒绝生育,但是蛇王的寿命会比普通的雌翼蛇长几年,而且会散发出特殊的震慑性气味,其余的雌蛇很畏惧这种味道。蛇王选中的雄翼蛇在翼蛇的族群里是非常特殊的,有的蛇王一生只跟同一条雄翼蛇交配,直到死去。”
江彻吃着皮耶尔烤的鱼,跟林尼和奥维德交换了一个眼色:宋君行刚刚说了一个“我们”。
他和谁?除了他,还有几个“谁”?
“蛇王在即将死去的时候,会找一个地势足够高的地方,挖一个洞,钻进去。它不会携带任何食物,拒绝雄翼蛇伴随,然后自己在洞里把洞口封紧,就这样死在里面。雄翼蛇也不会走,它会一直守在洞外,直到确定蛇王死去。”
唐墨听得最认真:“这么痴情?所以我们在附近会找到雄翼蛇的尸体?”
“不会的。”宋君行说,“陪伴蛇王死去的雄翼蛇会成为其他雌蛇争夺的目标,它很快就会跟别的翼蛇交配,并且被吃掉,成为新蛇的养分。”
唐墨:“……”
皮耶尔安慰她:“不要伤心,动物就是这样的,生存和繁衍最重要。”
唐墨:“没伤心。我在想一个问题。”
皮耶尔:“什么?”
唐墨:“跟蛇王交配之后的雄蛇味道一定很好,营养一定很丰富,所以其他的雌蛇会努力争抢。蛇王果然是最厉害的,它还能改善别蛇的肉质……”
皮耶尔低下头默默烤鱼。他跟不上唐墨的思路。
另一边的林尼和奥维德在思考接下来怎么行动。
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他们要在尼尼上获取肉食,距离这个埋葬着蛇王的平原最近的一片森林,就是他们的目标。
翼蛇现在应该是回巢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它离家和归家的规律,是不是宋君行所说的一小时,他们完全不敢信。
看林尼和奥维德讨论得热闹,江彻站起身,拿起一个小盒和一个布袋子抖抖干净,往坡下走去。
“唐墨,没事做的话拿几块干面包出来,搓成面包糠。皮耶尔,剥两条双脊鱼的鱼皮剁碎,鱼肉剔掉鱼骨头,和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