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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俱是撇嘴道:“绝配。”
黑暗中潘岳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听见他忍耐的呼吸声,杨容积烦躁地挥挥手,说:“你真是……这可是你说的!”
莫名的酸楚爬满了潘岳的心头,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他还是强按捺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勉强笑道:“我也知道这不好,我保证不会了。
甄宓唏嘘不已:“现在的年轻人真能折腾。”
骇女摇了摇头:“好想帮他们把窗户纸捅破了。”
杨容积怒道:“不说话会死吗?!”
他这一吼,两人头上突然再一次响起“咯噔”、“咯噔”之声,许久未见的光线重新投射下来,地窖逐渐变亮,青石板转大开,“扑通”一声摔下来一个庞然大物。
两人骇得一跳,只见那庞然大物身材魁梧,容貌威严俊美,臂长及膝盖,口中无意识地哼哼shen吟。
潘岳失声叫道:“皇上?”
那人虚弱道:“朕是微服私访……”
潘岳改口道:“司马炎?”
司马炎不再应声,他眉头紧皱,双眼紧闭,脸上呈现极为痛苦的神情,手脚挣扎不休。两手并用在地面上挖掘,仿佛在翻找什么东西一般,地面坚硬,他手指挖得鲜血淋漓也不肯停。
“这,这是怎么了?”潘岳拍他的肩,急切道,“皇上?司马炎?晋武帝 ?大个子?”
杨容积沉声道:“别拍了,他被下蛊了。”
只见司马炎的耳孔一侧,有一处不易察觉的破口,还一滴一滴流着血,而一只小小的黑色甲虫,露出两条细细的长足,正努力向血肉更深处钻去。
而骇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有些畏缩地说:“是,是它吗?食恐虫?”
司马炎一睁眼,却已不在曹植陵墓之中,他脑袋晕晕的,眼前发花,他甩甩头,努力想辨认身在何处,但却抵挡不住一阵阵的晕眩来袭。
天色渐黑,司马炎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周围一片荒凉,浓雾弥漫,阴气森森,方圆几里几乎是寸草不生,他依稀感觉这个地方有些熟悉,但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同样的场景。
突然,脚下“咔擦”一声,他低头去看,发现一颗头骨被他一脚踩得稀碎。司马炎吓了一跳,倒退两步,却又一脚踩到什么东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是一截腿骨被他踩断了。
司马炎不禁嘴角抽搐,心想:莫不是骨质疏松?
然而,浓雾微微散去,他恐惧地瞪大了眼睛——无数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白骨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乱葬岗?!”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呼唤他:“哥哥,快来呀,你抓到小兔子了吗?”
这孩童的声音又格外熟悉,引得司马炎忍不住向前走去,想看一看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他一脚一陷,艰难地在这白骨堆中前行,突然,他感觉脚下一顿,似乎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脚踝——
一条腐烂得化脓了的手臂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腕,这只手连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正迫不及待地想从地下冒出来。
“啊啊啊啊!”司马炎恐惧地大叫起来,狠命甩腿,想要把那条手臂甩下来,可任他怎么用力,那手竟如附骨之疽一般粘在了他的脚上。恐惧到了极点,司马炎随手抓过一断腿骨,疯狂击打那条手臂。他力气极大,那手臂竟是被他生生打折了,抓住他脚踝的五指也瞬间松开。
司马炎跌坐在地上,正待喘口气,却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地下传上来:“儿啊,地下好冷啊……”
司马炎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父、父亲?”
被打断的手臂挣扎着蠕动起来,用力抵住地面,那颗头颅终于完整地冒了出来,披头散发,脸上七窍流血,足以可见死前惨状。
司马炎不自觉地发着抖,颤声道:“父亲,是,是你?”
头颅咧开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沙哑着嗓子说:“地下好冷,爹身上好疼,流了好多血……儿啊,你过来,爹还有话对你说……”
司马炎瞬间扑了上去,徒手去挖他父亲的尸骸,坚硬的骨头生着倒刺,他的手转眼就已鲜血淋漓,血水将泥土染成一片深红。眼看就要挖出尸骸的身躯时,那手臂突然反手给了他一耳光,而那头颅却突然暴起,一口咬上了他的咽喉!
头颅桀桀惨笑道:“你这不孝之子,竟然在我登基前夕骗我喝下毒酒,还我命来!”它牙尖嘴利,口中还流着黄澄澄的脓水,一口咬在司马炎致命的位置,他几乎反抗不得,眼看就要被活活咬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仁以厚下的皇上也有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呀。
第22章 兄弟阋墙
眼看司马炎就要被活活咬死了。
而另一边,潘岳正以一个极为微妙的姿势骑在司马炎身上,挽起袖子,抡起手臂,冲乾坤袋中的骇女急吼吼道:“你确定是这样?”
骇女道:“错不了,食恐虫顺着耳道进入,用不了多久就会侵入脑髓,到时候做什么都晚了!别废话,抽丫的!”
潘岳:“……”
他身下的司马炎痛苦不堪,面色铁青,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竟是要生生把自己扼断气了!
潘岳口中默念:“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耶稣基督,各路神仙保佑,我实在是出于无奈,为了救人才如此冒犯皇帝大人的,一定要保佑小人事后的一条狗命啊!”
“快啊!”骇女急得大叫。
潘岳把心一横,生死置之度外,将手臂高高抡起,“啪”地一耳光,狠狠扇在司马炎的脸上!
司马炎被他扇得头歪向一侧,神色却更加痛苦了!
“反了!”骇女嘴角抽搐地道。
“哦哦哦。”潘岳心虚地换了一边手臂,“啪啪啪”地扇在司马炎的脸上,像在拍一个皮球。他平日里颠勺揉面,手劲本来就大,现下危急关头,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直扇得其余一人两鬼心惊胆战,心脏都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有节奏地颤抖。
倏忽,“嗡”地一声,一只黑亮的小甲虫从司马炎的耳朵里飞了出来,在一旁紧张等候的杨容积甚至还没来得及动作,它便化作一道黑烟,疾速窜出了地窖,从上方的洞口飞得没影了。
上方突然传来男子的一声闷吼,和身躯倒地的一声闷响。杨容积示意大家噤声,片刻后沉声道:“外面有人。”
潘岳战战兢兢地从司马炎身上滚下来,哭丧着脸道:“你们发誓,等他醒来发现脸肿了,都不许说是我打的!”
甄宓伸出四根手指指天:“我发四。”
骇女伸出五根手指:“我发五。”
潘岳:“……”
司马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悠悠转醒,大口大口吸气,发现自己仍然身处在地窖之中,瞬间懂了,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声道:“我,我知道追杀我的人是谁了!”
众人:“是谁?”
骇女摊了摊手:“都看我干嘛,我又不认识。”
上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冷笑声:“司马炎,别来无恙啊。”烛火幽幽,倒映出东阿县令的脸,他轻蔑地看着地窖中的三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露出一张与司马炎几分相似,同样俊美,傲气逼人的一张脸。
司马炎叹了口气,道:“司马攸,果然是你。”
潘岳震惊了,看了看司马炎,又看了看司马攸,刹那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杨容积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皇上的家事,你我不便插手。”
司马攸探头去瞧司马炎,蓦然大笑起来:“哟,我的好哥哥,你这脸,怎么像是被人拿鞋底抽肿了。哈哈,没想到堂堂皇帝,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足以可见,这皇帝啊,不是谁都能当的。”
司马炎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肿得老高,火辣辣地疼,心下顿时了然,怒吼道:“潘岳!”
潘岳屁滚尿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皇皇皇上!我我我是为了救你啊!”
司马炎:“抽得好!”
潘岳:“啊???”
司马炎道:“不抽这一巴掌,我还搞不清呢,差点一辈子背了黑锅。”他抬头直视司马攸,语气冰冷地道,“司马攸,你实话告诉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闻言,司马攸的面容陡然变得狰狞扭曲起来:“怎么死的?嘿,好哥哥,还能是怎么死的,自然是被你一杯毒酒,给活活毒死了!哈哈,可怜我的老父亲,第二天就要登基了,却连屁股都没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