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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村民们听了田婆子如此说; 便也多了几分怀疑。
这白术的确是赚了许多; 但白禾昨日才回了门子,是穿金戴银,还有丫鬟伺候; 也是十分神气的。
“白小哥儿,你还有何可说的?”那仵作听了,便也询问白术说道。
白术听田婆子和这些村民如此反应,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他们竟愚昧至此; 又觉得可悲可叹。
他刚要开口,却听旁边传来呵呵笑声,白术侧头去看,原来是谢槐钰以折扇掩唇,哈哈大笑。
而谢槐钰身旁的小树,似听到什么极滑稽之事般说道:“那黄老爷有何可羡慕的?各位怕是没有出过这白塘村,因此才不知晓。那黄老爷早就臭名昭着,家里娶了十几房小妾,死的也只剩数人了。府城里但凡有些脸面的人家,也不肯把自己孩子送入这狼虎窝。不然他一个老爷,要怎么样的小妾没有,还何苦来这白塘村里,花大价钱买上一个。”
谢槐钰是何人?那可是伯爵家的嫡长子。
这话若是白术说的,旁人或许还会觉得他是为了洗脱嫌疑而夸大事实。
但由谢槐钰的贴身小厮亲自说出口来,众人便都觉得,他说的必定是事实,这白禾嫁的黄老爷,看来的确不是个东西了。
“我就说白禾那般姿色,怎的还能被城里的大老爷看中。原来是因着这般原由。”
“瞧他昨日那风光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过得是如何享福的日子呢,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打肿脸充门面的。”
“昨日瞧那白禾一副狐媚子的模样,还勾的我家男人多看了几眼。如今被那大老爷折磨了,也是活该!”
那些原本妒忌白禾嫁了个好人家的女子和哥儿,如今得了这样的消息,便纷纷露出些幸灾乐祸的笑意,仿若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一般。
白术虽不喜白禾,但对这些人的嘴脸却更是不齿。
这天下的女子和哥儿,谁不想嫁一个好郎君?可又有几人的身世能凭自己作主?
白禾嫁了那黄老爷,原本也是一桩悲剧,这些幸灾乐祸之人,虽现在逃过一劫,又焉知自己或自己的子女,不会变成下一个白禾?
他心头压抑,便懒得再看一眼,转头径直往那屋内走去。
见他如此,谢槐钰与仵作便也跟在身后。其他人则站在屋外,并不敢真的进到这屋里去。
白术一推开门,便闻到一股刺鼻恶臭。
人死之前,这身子便不受自己控制了。他们虽只死了不到一日,尸身不至于发臭,但那大小便满地,又沤了一晚的气味也是极不好闻的。
谢槐钰还未完全进去,只闻到那些气味便几欲作呕,小树年纪不大,更是受不住那场面,当下就吐出来了。
白术见他们如此,便回头把谢槐钰眼睛捂上,往外送道:“都是些脏东西,莫看了,脏了你们的眼,快些出去吧。”
待把谢槐钰同小树送出门外,他才同那仵作从新走了进去。
那仵作看他一眼,挑眉说道:“白小哥倒是胆大,看到这般多的死人,倒也是一点不怕的。”
白术是战场上厮杀惯了的,别说这几个死人,就是尸山血海也是见识过的。看到白老三一家尸身时,他当然是毫无感觉。
但他知道那仵作这番询问,实则是在试探他,于是便想了想道:“我十多岁时,村里突发瘟疫,爹娘便得病死了。他们的后事都是我一人料理,早就习惯了,如今是不怕这些的。”
他这番回答,只要去村子里一问,便也是有迹可循。
那仵作听了,便没有再说别的,似是认同了他的回答。
白术蹲下看了看白老三一家尸身。他们七孔流血,面上发黑,显然如自己推测一样,是被人毒死的。
他又看了眼桌上的三只茶碗,心里一跳,不知怎么脑中便闪过昨日白禾来到自己房中,还要给自己敬茶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了推测。
那仵作在一旁,看到白术似有所觉,便询问他道:“怎的,看了这白老三一家,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白术点点头,便对那仵作说道:“不知仵作大人可否验过,这茶碗中装的是否是毒茶?”
那仵作自然是已经查验过了,便皱眉说道:“你是如何知道?难道你真是毒杀白老三一家之人?”
“我自然不是。”白术淡定说道:“但我心中已猜到了一人,仵作大人请随我出去,我与你慢慢来说。”
那仵作年岁不小,也是查过不少大案之人。见着白术这般坦荡的模样,倒是真信了他不是作案之人,便随他离开屋子,让他慢慢分说。
他们出来以后,便同谢槐钰、白宝山等人一同坐到白家院子里的那石桌子旁边。
白术这才郑重说道:“这白老三一家,怕是被白禾给毒死的。”
“这!这怎么可能!”村长白宝山一惊,便是完全不信。
他的想法也是大多数白塘村村民的想法。
村里人很看重辈分和孝道,白老三和白邹氏可是白禾父母,平日里也并无矛盾,他怎的能下这般狠手,把他们给毒杀了?
“这并非是我胡说。我昨晚亲眼见着这白禾离开了白玉山庄,显然就是回了白老三家中。且白老三一家是准备了酒菜来招待他的。”白术说道。
那仵作也点点头,桌上还有许多未收拾的烧鸡骨头,显然昨日他们是准备了烧鸡。
这样的村户人家,寻常是不会准备这样的吃食的,但若是自家嫁得高门哥儿回门,为了招待身份高贵的儿婿,便也说得过去了。
小树在一旁听了,便立刻说道:“这白禾大约是自己嫁的不好,便怨恨起给他说了这门亲事的家人,这次回门,便是来报复的吧?”
于是他又将自己同白术一起去府城时,见过白禾一次,见他如何被链子锁着一事与那仵作说了。
那仵作得了小树的证词,白禾的嫌疑便又多了几分。
“我会认为白禾就是下毒之人,实则还有一事。”白术说道:“昨夜他从白家回到山庄后,去找过我,还突然说要给我敬茶。”
听白术这么一说,谢槐钰脸色巨变,皱眉说道:“你喝了么?莫非他是还想要毒杀你?”
“放心。”白术对他点点头道:“我自是没有喝的,不然此刻大约也不能坐在这里了。见我不喝那茶水,他便把那茶杯给摔了。那茶杯我扫了扔在筐里,应是还未丢掉。仵作一会儿可随我去验一下看看。”
那仵作听了,便立刻起身随白术同去。
一行人进了白玉山庄,去了白玉房间,那碎掉的茶杯果然还在墙角的垃圾筐中。
仵作将那茶杯拾起,用着查案的法子检验了一番,果然在杯子发现了残留的毒药痕迹。
不过那毒药剂量不大,比在白邹氏他们碗中查出的要少很多。大约是他到了白术的屋内,不便动手,便只能把毒药悄悄抹在杯沿上,那剂量自然是要小得多了。
“那白禾着实可恶!此等恶毒之人,若不赶紧抓捕,还不知要犯下如何大案。”谢槐钰一拍桌子,盯着那仵作愤慨说道。
白宝山也心有余悸,以袖子擦拭头上的汗珠说道:“的确如此,的确如此!此等蛇蝎之人,连自己亲长都能杀害,还有什么做不出的。我白塘村白家竟出了此等恶毒之人,简直把全族的脸面都给丢尽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几位族长商议,把这人逐出白家族谱才是!”
仵作得了这些线索,又咨询了白玉山庄几个下人和白塘村几个村民,便有人的确看到白禾回了白家,且所有细节与白术说所也并无两样,便确认了那白禾八成便是杀害白老三等人的凶手,只等要去县城里将他缉拿归案。
将仵作送走之后,白宝山便速速招来了白家族人,将白禾从白家的族谱上划了去。
又因着白老三一家已死,也没有后人替他们收尸,便带了些汉子过去,用草席将人裹了,统统埋到地下。
就埋在那曾经埋葬白李氏的地方,好让他一家人整整齐齐,也算在地府里团员了。
这些事情,白术并未亲自参与,但谢槐钰派了小树过去,让他打听了回来禀报给他们。
“那白宝山说了,叫他们一家三口同白李氏和她那娃儿在地府里团聚,也不问问那白李氏同不同意呢。”小树说道:“我若是那白李氏,便恨不得能跟他们离得远远的,省的到了地府里还要被那恶婆婆磋磨打骂。”
“人死如灯灭。”白术摇摇头道,没有再说什么。
谢槐钰见他如此,便给他倒了杯茶水道:“你莫想太多。白老三一家恶有恶报,此下场也是他们应得的。”
当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