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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卡洛儿，又比如艾伯特。
眼前的老人深蓝色的眼睛里涌动的光芒让莫一笑由衷地感到欢喜。
“我得说你是我见过五十岁以下最有天赋、灵性和表现能力的演员！”艾伯特导演毫不掩饰他的赞美，当然说到最后又往旁边看了一眼，找补式的补上了一句，“之一，我是说。”
莫一笑注意到他看祁景言的那一眼有瞬间的尴尬，忍不住被逗笑了。
“非常感谢您的称赞。您知道您的夸奖对任何一个演员来说都意味着太多太多……”
莫一笑非常直白地感谢了对方的称许，但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勃勃。
“那么……我是想问……”
他深吸了口气，有着对他来说难得的局促。
“您觉得，我的表现，值得一个‘安迈尔’吗？”
卡尔·艾伯特觉得自己面临着人生当中最艰难的一次选择。
“……上次我这么为难还是给你挑结婚戒指的时候，梅根。”
等到两个年轻人离开的时候，老人喝着太太手磨的咖啡，忍不住半是抱怨地说道。
“得了吧，卡尔。”
梅根夫人毫不给面子地将之拆穿。
“这一回你可是乐在其中，看你放不下去的嘴角。”
“哦，好吧好吧。你总说这么了解我。当然了，上一次也是的。”老导演做了个摊手的放松手势——他是说给梅根挑戒指也同样是乐在其中。
这对都过了二百岁但还是感情亲密的老夫妇相视笑了起来。
“所以，你最终的决定呢？”
“我跟他们说我要考虑考虑，然后让他们先回去。”卡尔·艾伯特喝了一口咖啡，享受地“嗯”了一声，“……说真的，这两个人都是导演最梦寐以求的那种演员。他们的表现，让我一下子就能够想到十几种使用他们的方式……”
“别太贪心，卡尔。你只有一个男主角。”
“我只有一个男主角。”卡尔·艾伯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妻子的话，突然以一种动作灵活得简直不像是个老人的姿态跳了起来，脸上带着兴奋的大笑拥抱了他的妻子，“梅根，哦，我爱你梅根……你简直是个天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这个仓促而突兀的拥抱之后，老导演几乎是一溜烟地冲进了他的书房。
艾伯特夫人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嘿，卡尔，你的咖啡！”，然而并没有得到回音。她只能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咕哝着“这个老小孩”作罢。
而艾伯特这个时候确实是非常兴奋。
无论是祁景言还是莫一笑都让他觉得难以割舍。他几乎舍不得做出选择，而且为这个颇为头疼。
……但是艾伯特夫人提醒了他。
谁说他只能有一个男主角呢？
卡尔·艾伯特兴奋地搓了搓双手。
“亚历山大，是的亚历山大。这个故事会有两条线，在旁观中被卷入其中并成为了‘毁灭者’的安迈尔，还有在歧途中越陷越深、无法挣脱出罪恶和灵魂桎梏的亚历山大！”
“他的隐喻是安排安迈尔所代表的‘旁观者’命运的人，操纵、凌辱、自以为是……每个人都能在生活中找到想对应的那个人！会有共鸣的。这是第二条线。如果安迈尔始终用近乎过曝的恒星光去展现，用干净得和他的生活形成鲜明反差的颜色去体现，亚历山大为什么不呢？”
“……当他彬彬有礼道貌岸然地出场的时候，是黑色的背景，而当他在暗室里性虐儿童的时候，窗口要有光，明亮的、一定要明亮的光……他安排了安迈尔的命运，但最后被他的操纵品所反噬……”
“这才是丰满的、我要的电影！”
“我要爱死那两个年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最终还是决定双男主呢╮（╯▽╰）╭
导演大规模改剧本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特别是导演地位很牛叉的时候，他的故事里他就是上帝，演员就真的是被使用。不过这种类型的导演，很多时候成品最终就是浓浓的导演风格，而且他拍的片子，演员都无所谓，因为都会最终被调教成带着浓浓X氏风格的样子。
文中这种导演和演员都在表演上很有自己主意的，其实不是太合逻辑哈哈。毕竟演绎方式是需要统一和有一个舵手的。但毕竟是小说呢，就大家一拍即合好啦。
第158章
莫一笑和祁景言街道艾伯特导演的通知的时候正在飞船上。
这个结果让两个人都只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我不算成功。”莫一笑看着艾伯特导演的留言，故作抱怨地对祁景言道，“说了要把你掀翻拿到这个的。”
结果他可是用了全力在表演，但还是没能让艾伯特导演放弃使用祁景言的念头，改剧本也一定要将那个男人留下来。
祁景言倒不这么认为。
他沉吟了一会儿，轻笑出来：“笑笑你真是让我很有危机感。”
虽然艾伯特导演不舍得放弃他，可他们两个最初在争的不就是“安迈尔”吗？虽然祁景言得到了一个主角的角色，可那毕竟不是安迈尔，而是另外的、新加入的人物。
照这么说，就是艾伯特导演还是觉得，在对于安迈尔的演绎上，莫一笑要更出色更贴合一些。
……这是从未有过的。
真的有人，从祁景言手里凭着硬实力的演技“夺”走了一个角色。
祁景言这一刻甚至觉得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不是说他不相信莫一笑能做到，而是，这件事情确实有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感觉。
他想到过，也甚至——期待过，但并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可以来得这么快。
早在注意到莫一笑的时候，祁景言就意识到这个比他年轻很多的演员有着一种致命的精准性。那种对于表演节奏的把握和个人气势的营造甚至于是超出语言和动作的。
——而当时，莫一笑还仅仅是一个小龙套。
祁景言有意识地推了他好几把，期待着这个让他感觉到强悍潜力的年轻人能够走得更高、更远，甚至……来挑战他。
祁景言太寂寞了，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拿到了一个演员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荣誉，五大奖项，两大连续剧奖项，“群星之冠”；票房，人气和口碑。
除了一个要等到他息影才会拿到的终身荣誉奖，这个圈子对他来说就已经没有什么上升的余地了。这其实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一个人在他生命的前百分之十几的时间，就已经得到了事业上所能想象的一切。然后他还不缺钱。
他之后应该期待写什么呢？
很多人都不懂什么叫“高处不胜寒”，觉得那就是矫情，就像不懂得为什么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执意于一场比试。拔剑而起，无人可敌，是很寂寞的状态。
祁景言从三年前开始就感到那种寂寞，尽管尝试了很多方式，比如催促自己去超越自己什么的，但收效甚微。
但这一刻，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压力感。
他的恋人从他的手里拿走了一个角色。
这让他真的有一些恍惚。虽然知道笑笑很出色，但是他成长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快得让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从三线，到二线，再到如今不可动摇的一线。别人在走在跑，他却好像是坐着宇宙飞船一样。
快速得令一直陪着他经历这一切的祁景言，在这一刻都有些恍惚：
……原来，不知不觉，笑笑已经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就站在祁景言的王座下面，随时准备掀翻他了……
祁景言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莫一笑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不安。
“景言……你……还好吧？”
这个人，因为自己拿走了他的角色而不开心吗？
这么一想，哪怕是刚刚拿到宝贵机会的喜悦，都好像不知不觉黯淡了一点点。
“嗯？”
祁景言被青年呼唤得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对恋人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很好啊。”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不是。”祁景言失笑，“我很像是小心眼的人吗？”
“但……”但这不一样。莫一笑没当过整个圈子的顶端的那一个人，所以他也不知道，突然在这个似乎永远不可能被撼动的位置遭到威胁是什么感觉。
男人伸手过来勾住了他的肩膀：“别瞎想。我只是……很惊讶。”
“你成长得太快了，笑笑。”
他的语气介于温柔的骄傲和感慨之间。
男人的眼睛含着一点笑意凝视着青年。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不可撼动的王者’。如果真的会被掀翻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