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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来奥金家之前你就应该把你知道的证据举报了,可是你没有,证明这是假的,你是在捏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的……”
“主观臆断,”林西打断他,“这是你的主观臆断。”
“我的想法很明确了啊,爱德格,我是这么的这么的这么的爱你啊,你不懂吗?你不明白吗?我为什么不给国会局?或者我母亲让我交出证据的时候我为什么坚持不给?不就是想给他一条活路吗?”
林西看着爱德格的神色,笑了,说道:“你也知道的吧,国会局没有证据,他们找不到的,再怎么调查也不会有我掌握的这些更多了,所以国会局那些吃软饭的笨蛋们就不打算去十五街区麻烦了,他们等着我醒来,打算从我这里获取一切。”
“什么意思呢?爱德格,你不懂吗?我要是活着,格安的生命就捏在我的手里,给不给证据会直接影响国会局的审判,而如果我死了,那么格安就是罪魁祸首,他的刺杀你自己也看见了,他逃不掉的。”
“所以要救他就只有一个办法。”
林西不再说话了。
爱德格却也明白了。
这件事情太好想了,林西死了,格安就是杀人犯,林西不死,他就掌握着格安是外党的证据。试想,国会局会费尽心力为了一个侍卫而全力奔走、还原真相吗?谁不知道检验林西手中的证据是最方便的方法了?而这也不利于爱德格,因为检验证据固然是国会局的事情,可是交接证据的确实是第三公主梅安尔夫人和国会局,在这件事情上,奥金家没有任何发言权,如果有什么诬陷和漏洞,爱德格就连知道的可能性都没有,想定格安的死罪就太容易了。
所以林西说的是事实,格安的生命确实捏在他的手里。
“爱德格,你知道的吧,那个方法是什么。”
等了一会,林西适时地笑了,用一种奇异的温柔——因为里面夹杂着算计——“爱德格,我是这样的爱你。”
爱德格愣了一下,他的心里生出一股难言的恶心来。
他想起了那天,在自己家里,格安肩头露出的那半张脸。
——“你没见过吧,爱德格的样子。”
——“我摸他了,我碰到他了。他好软,他身上好香,我亲吻他,这里、这里、这里还有那里……”
——“你尝过吗?”
——“……”
爱德格侧头,按住自己的胸口,巨大的呕吐感窜上来,好像有什么揪住了他的心脏,他捂住嘴,俯下/身子,无声地干呕,等了好一会才平息。
林西淡淡看着他,再没有说话。
爱德格闭了闭眼睛,想,我不就是为了证明格安不是外党,证明格安的清白才来的吗?我就是因为要洗刷他的罪证,这才四处奔走的。这本就是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必然不会有多么简单,这些都是给我的磨炼,我是必定要克服的。
“那你想做什么呢?”因为呕吐,爱德格的眼周发红,他低声道,“你想我怎么样?”
“爱我。”林西激动地说,“你能吗?爱我,爱德格,爱上我!”
“……”爱德格语塞,这种难度对他来说还是太大了。
“你不能。”林西很快平息,又笑了,他温柔地定论,“所以你不能满足我的任何要求,但是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了,你可以不看我,不理我,不在意我,但是仅仅是爱我你却做不到。”
这又是什么谬论?
爱德格觉得不想再交谈了,他觉得头大,他想赶紧出去——他还以为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儿是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了,没想到这个干净的房间的氛围更加可怖。
“林西,这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好好谈一下,”但是爱德格不能真的走,此行的目的都没有达成,沉默了一会,爱德格终于说,“我觉得,是我没有明确地和你说过我的想法你才会这么执着。而且我本身不觉得我有什么好。”
林西“嗯”了一下,随后反驳:“不,你是很好的,你是值得爱的,不过我更感兴趣你之后的话,你说吧。”
爱德格想了会,才说:“我说什么拒绝的话你都不会当成一回事,你也拒绝接收你不想听的话,是吧?那么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我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拒绝你,可能是不喜欢、不爱,但是我也是最近知道这一点的。”
他确实是最近知道这一点的。
要是谁能明确说出什么是“不爱”,那必然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爱”。所以曾经的拒绝是“不明白”,而现在,因为一个人。
因为一个人,才能懂的事情。
从前,爱德格心中隐隐地相信是因为格安,但他自己不能明确的、好好地弄懂自己,去年这个时候,爱德格还想,是因为林西对格安不好,自己不会和一个看不惯格安的人在一起。
而现在,他明确了,这确实是因为格安,因为毋庸置疑,他喜欢的就是格安。
第二十七章 PIGEON(一)
乔如惊弓之鸟。
在黑暗的地方,孩子的想象力就会变得异常丰富,不过异常丰富的想象力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它是恐惧的温床。
距离格安和乔两个人进入这个建筑的地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乔不是什么“野外生存”的高手,对预算时间这种事情并不擅长,他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种地方待多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揪紧了似的,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不过格安倒是无所谓,乔不知道他有过多少次进出这种地方的经历,对他佩服得不行,却还要一边暗暗痛骂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一说话就说些吓唬人的东西?
“乔,”格安给他讲了几个鬼故事,大概是被愉悦到了,继续说,“你胆子实在是太小了。”
“屁话!谁被这样恐吓会有胆子?”乔觉得他丧病,在后面咒骂,“你再给我讲一句,我就把这些都告诉蓝,你的爱德格少爷,我也吓唬他,我让他说你!”
“是吗?”格安笑,“他不说我。”
“呸!他说你!他反正不喜欢你!我要是蓝,我就绝对不会喜欢你!谁脑子有病了,会对你这种人好?!”
“乔,”格安没看他,但是突然打断,说,“你身后。”
他语气并不热络,也没有起伏,像是无情的木偶人在说话,乔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打了个冷颤。
“什么?”乔吞了口唾沫,回头看,但是身后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似乎没有什么好怕的,但是在这种装神弄鬼的地方,配上格安装神弄鬼的语气,就是没有什么也能臆想出点什么,乔“哇”地叫了一声。
“让你小声一点。”格安头也不回得往前走,他的视力和听力很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为了保持身体的机能,当然也很会“保养”自己,杀手最需要的,就是自身强硬的素质,没有任何一种武器能比一个正经杀手的身体更具有威胁性了。
“你这样只会把别人都招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平时总是黑黢黢的,没有人经过,你这样大叫,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
格安少有把话说得这么含糊的时候,到底能招来什么乔也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怎么就会被这种人盯上。
但其实格安带着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能有什么东西啊!!”乔给自己壮胆,“你又胡说!世界上就是根本没有鬼的!”
“是没有鬼,鬼在人的心里。”格安如是说。
他这么一提,乔却觉得更怕了。
“我有一个问题,”格安很快转移话题,“你跟在先生手下这么久,你就一点点格斗术都没有学会?我可是记得先生自己有一套锻炼人的办法,能让你变成‘铜墙铁壁’一样结实。”
“……”乔无语了,“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这么搞笑啊,他是在救我,又不是再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你问这种话太怪了,你个诡计多端的家伙!”
格安笑了一下,说:“是吗?”
乔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他说不上来。他只是觉得格安有所图谋,他藏得太深,身手也好,一点也不像是会被什么东西困住的人,他就是猎手,在黑暗中潜伏,看起来逆来顺受、温和、有些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的调皮,但是实际上却戴着一张面具。
面具下,是阴暗不可说的东西。
可是即便乔这么想,他也不能问出口,他现在是孑然一人,怎么能不信任唯一一个和自己并排的人呢?尽管这个人有无数的秘密。
乔想了想,最后觉得自己的惧怕和情绪都是不必要的,毕竟,他再怎么猜疑,最后都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