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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蛇缘-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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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惫的苏觉像是一道灰色的河流,不想回忆过去,看不到未来。
  直到苏觉在图书馆翻到一本关于二战的书,书里有句话说:“‘宽恕’不是一件你为别人做的事,是为了你自己。这就像是在说,你没那么重要,没办法束缚着我;像是你没办法把我困在过去当中,我理当有我的未来【注】。”
  苏觉开始参加社团,辩论赛、演讲,帮老师收集资料、分担班务,当班长、进学生会,打工赚钱身兼数职,每一天用事情把自己塞满,把对李思齐的怨、对李家的恨,以及对爸爸妈妈的想念排除出去,他成为A大的风云学长,无数女生为之疯狂,可苏觉从没心动过,那段黑色的历史像一条剧毒的毒蛇,躲在暗处,只要他松懈就窜出来咬他一口。
  李思齐追到A大,是苏觉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但事情就那么发生了,李思齐就站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地喊他,“哥哥。”
  你怎么可以?
  苏觉有滔天的怒火,你怎么可以在做了那么无耻的事情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我面前,喊我“哥哥”?!
  李思齐变了,印象中他又黑又结实的脸上嵌着一个高挺的鼻子,浓眉毛下边摆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如算盘珠似的滴滴溜溜乱转,浑身散发着阳光、活泼的味道,而不是眼前这个身材挺拔,却显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男人。
  苏觉只能以冷漠对待李思齐,一个是留校辅导员、一个是班长,少不了接触。李思齐是个会看脸色的人,知道苏觉不待见自己,向来都远观、时不时送来礼物和每天定时信息“早安、晚安”的问候,再无其他。
  相安无事三年,最近李思齐不知受了啥刺激,接二连三堵着他告白,诉说深沉的爱意,苏觉气得胃疼,特别是李思齐压着他亲吻时,苏觉才发现李思齐是刻意在他面前隐藏起危险、侵略的气息,装出一副彬彬有礼、无害的样子,这让苏觉更恐惧了。
  出国留学的计划,不得不提前放上议程。
  呆在医院的那几天,苏觉想开了。多年来自己陷在痛苦的深渊,李思齐何尝不是。
  出事的那天,李思齐是个初三的孩子,面对咄咄逼人的李家,吓傻了,第一个反应找借口保护自己正常。或许李思齐是爱自己的,只是面对现实,他更爱他自己罢了,把自己推出来抵挡风口浪尖。
  三十万交给李思齐,算是个了结,存折带在身上,像个魔咒,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妈妈苏乐暄受过的屈辱。
  还给李家吧,这事到此为止。
  出国前半个月,苏觉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李良胜四弟打来的,他告诉他,李良胜急性心肌梗塞,要动手术,动脉介入支架,他年纪大了,可能存在生命危险。言下之意,希望苏觉回去看看。
  苏觉第一个反应是拒绝,李良胜的四弟顿了顿,“这爷爷好歹叫了十几年,冲着他是景柯的爸爸,你来看看应该。”
  悲从中来,铺天盖地的黑色记忆涌出来,苏觉窒息了。他忘不了在妈妈葬礼上,李家人的冷漠嫌弃,自己的孤立无援。
  李良胜的四弟说得对,自己吃了李家十几年的饭,叫李景柯爸爸,叫李良胜爷爷……
  妈妈说,做人要饮水思源。
  苏觉咬紧牙关,那就去吧!反正自己计划出国前去给妈妈扫墓,交上足够的骨灰寄存费。
  飞机起飞,赶上好天气,晴空万里、一望无垠,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庞大的城市建筑群从脚下飞驰而过、远处的青山尽收眼底,机体穿梭于蓝天,苏觉动了想打开窗户,吹吹风的念头。
  心归之处是吾乡,可乡里没有一双慈爱注视着你的眼睛,期盼着你平安落地。
  飞机落地,夕阳溶金。苏觉茫然看着这一别七年的故乡,这几年也发展起来了,新城区崛起,老城区败落。
  苏觉坐在车里,听着出租车师傅讲着久违的乡音。
  定的旅馆离小时候的家不远。他家的房子,安静坐落在窄窄的巷子里,墙角下堆满了黄绿色的厚厚青苔,阳台上延伸出来枯草、窗户玻璃片反射着太阳光,光线很无助,很寂寞。苏觉看着一个陌生的、满脸皱纹的老人,蹒跚地从屋内走出来,谨慎地打量苏觉。
  苏觉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老城区只剩老人,他们守着祖屋、守着过去,昔日熙熙攘攘的闹市区,尤其到了节日,人群水泄不通。苏觉还记得,屋外那条街的转角处有家小卖店,李思齐一有钱就跑到那买乐百氏和糖果,屁颠屁颠献宝一样塞给他,眼睛黑得发亮,期待他的赞美。
  苏觉踩着单车,李思齐坐在后座,夕阳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在悠长曲折的小巷里徜徉。
  第二天苏觉起了个大早,买了束鲜花,去殡仪馆扫墓。
  李家不重视苏乐暄的葬礼,简单收尸后匆匆火化,苏觉年纪小,连在佛寺帮妈妈买个灵位的钱都没有,苏乐暄的骨灰一直寄存在殡仪馆中,苏觉一走七年,每逢清明,苏觉在学校找个偏僻的角落,买束花,寄托对母亲的思念。
  一是没有足够的钱买机票回来,二是故乡再无亲人朋友,回来讨哀伤,何必?
  殡仪馆散发着清冷悲凉的气氛,由于不是扫墓时节,整个地方一点生气都没有。
  苏觉转了几圈,才找到工作人员,跛脚的工作人员冷着一张脸,仿佛对苏觉增加他的工作量表达不满,他带着苏觉去开寄存骨灰那栋楼的锁,苏觉走到放着苏乐暄骨灰的那层楼,红了眼眶。
  妈妈,对不起,这么多年没来看你。
  妈妈,你和爸爸在那边,过得好吗?
  妈妈,我这些年好努力,读大学,考研究生,现在要出国读博了。
  妈妈,我好想你……
  苏觉在殡仪馆呆了整个早上,直到工作人员通知他要下班了,锁楼层时,苏觉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走之前他交足三十年的骨灰寄存费用。
  妈妈,原谅我懦弱没用,原谅我想远离这片伤心地,等我在国外安顿下来,赚取足够的费用,我就来接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摘自朱迪·皮考特《说故事的人》
  周末有事,周一至周五日更。


第89章 守财奴(九)
  李良胜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最大号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仍显小了,纽扣在肚子那崩开了,苏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肚子比女人怀胎十月即将临盆还大的老男人是李良胜。
  印象中的李良胜身材高大,眉头抿着,总一副世界上所有人都欠他钱的模样。可眼前的老人,双鬓斑白,眼眶深陷,皱纹如同沟壑深深凿在他脸上,黑色的老人斑遍布脸、脖子,加上鼻子插着吸管吸氧,憔悴衰老。
  李荣柯和江珊珊守在病床边,看到苏觉,身体僵了一下,他们没想到苏觉真的回来了。
  李荣柯胖了一大圈,肚皮圆滚滚和躺在病床上的李良胜越来越像。江珊珊没有苏觉印象中的记忆明艳,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笑容,出声打招呼:“苏觉呀,你回来啦?”江珊珊的语气熟稔得仿佛当初在医院尖叫着、职责自己勾引她儿子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苏觉有些惘然,强迫自己叫“爷爷、叔、和婶”。
  李良胜睡着了没有应话,江珊珊大大方方应了,李荣柯鄙夷地扫了苏觉一眼,江珊珊用手肘轻轻捅了捅他的腰,他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病房里陷入尴尬的沉默,苏觉看了一眼挂着床头的病号卡,问:“什么时候动手术。”
  “下个星期,”江珊珊笑着说,眼睛一如既往弯弯的好像天上的明月:“本来商量着去省会医院动手术,但你爷爷怎么都不肯,担心费用大了。幸好隔壁房有个病人和你爷爷犯了一样的病,人家花了大价钱从省里请来教授,到时我们沾他们的光,等对方做完手术,排队上手术台。”
  苏觉沉默了,教授肯不肯让他们排号动手术是一个问题。再者,要看隔壁病床的病人动手术的难度大不,若是手术不好做,花的时间长,硬仗打下来,教授累瘫了,就算医者父母心,帮李良胜动手术,手术质量有没有保证也是个问题。
  苏觉自己不是读医的,但他懂得,到了教授拿刀做手术这级别,平时不是长时间站在手术台前,就是到学校授课,或者全国各地、满世界跑,参加学术会议。他认识A大的医学教授,大部分是从帝都最权威的医院请来兼职当教授,每个人都忙得像个旋转陀螺。
  苏觉一向知道李良胜省,但是他没想到,在面对自己生死攸关之前,为了钱,他可以拿自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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