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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
高叫出声的那位弟子年纪较轻;此时正勉力招架着面前一具金丹期尸傀的攻击;一脸不可置信又哀痛至极的表情。
他身旁也有别的弟子认出了这具尸傀:“这、这是杨师弟?杨师兄你……”
与此同时;战场的其他角落里;天池派的弟子也都在正面对敌中;发现了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孔。
这些曾经相识的师弟们;此时已经眼珠凝滞、面目惨白;再也不会说话,不会思考,只会僵硬的对着面前的亲人或朋友挥舞着尖利漆黑的手爪,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攻击着。
即使知道面前的亲友早已失去了鲜活的生命,成为了阴尸手下肢体僵硬的傀儡。心中还留有眷念的人们只恨不能抱着自家亲人尸身狠狠哭上一回,看到对方还在活动,心底总存了一丝侥幸:或许解除了控制还能活回来?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本来这尸傀杀起来就难。虽然只有金丹期,肉体强度却很高,即使砍断手脚开膛破肚也不会觉得疼痛,依旧拖着破败的身体继续追杀,只能将其头颅砍下,同时把丹田破坏方可。与这些僵尸对敌,第一受到考验的就是心理承受能力。
眼下认出了竟是同门,下手时便先软了一分;心中又有着顾忌:这位与同在队伍中的某某正是亲戚/好友/同峰/嫡亲师兄弟……我这刀若是劈下去,砍坏了尸身,某某嘴上不说,心里会不会怪我?会不会影响以后师兄弟之间的安定团结?这样一想,用的灵力便又减上了一分。
面对敌人还挑挑拣拣只杀不认识的面孔,下手时犹犹豫豫竟然还要思前想后,如此一来,原本大好的形势又有着向对方倾斜而去的趋势了。
杜辰四人倒是没有这样的顾忌。他们到天池派不过月余,认识的人只限于本峰上的那十来个师兄弟。虽说本门弟子都穿着同款的制服,可那些尸傀身上的衣服早就撕得破破烂烂,勉强蔽体罢了,又被血染得黑红,哪还看得出来?
脑子没那么多弯的——如杜辰,根本没想那么多,还是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好久没杀怪升级了,看到经验条刷刷得长果然好爽啊!
脑子转了好几个弯的——如沧海,心里也只是犹豫了片刻,转眼就下了决定:继续砍,不仅要砍,还要狠狠的砍,最好一刀了结。到时候先推说刚入门不认识,再举证:没有破坏尸身,把头再缝上不就完整了?
虽然杜辰四个没手软,可到底是少数。其他弟子们是退了又退,一退再退,场中这便僵持了起来。
天上的三位长老也是疲于应付。
元婴期尸傀还保留了生前的一些技能,会使用法宝,几个一群涌上来,本就难以对付了,谁知这阴尸竟还带了个化神期的尸傀!虽然只是化神前期,却也不容小觑,阴尸又在后方虎视眈眈。双方输赢也在两说之间。
本想着若是弟子们速战速决了,虽不指望他们分担压力,也好在旁助阵。没想到眼角余光一扫,自家弟子竟然落在了下风。这却又是怎么回事?
瘦高个长老这一分心,漏了个破绽,差点被对方法宝劈到,连忙收敛心神专心对战,暂时将下方的弟子放在了一旁。
僵持了许久,弟子们的心情渐渐从激动中平复,事情也出现了转机。
首先发难的竟然是最开始叫弟弟的那位杨师兄。这位杨师兄此时已是头发散乱,下唇被咬得鲜血淋漓,目眦欲裂,眼中充血。他突然往前踏出一步,高举起灵剑,冲着身前面目狰狞、不断抓挠的弟弟,凄厉的高喊:“阿弟——你好走!”
便是一剑,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狠狠砍下。
旁边人还想拦,却没拦住,又道:“杨师兄,这……”
杨师兄却已然将哀伤化为了悲愤,眼中怒火灼灼燃烧,回过头厉声说道:“他早已死了!死了!当日我们都看到了,魂牌已碎,是断然活不回来的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
元婴期以上若是身死,逃得元婴出去,还可转修散仙。化神期以上元神出窍,还可夺舍他人。金丹期的修者却又有什么办法?死了便是死了,魂牌碎裂,就代表着魂飞魄散。
其他人还在愣愣的,却见杨师兄几剑将自家弟弟尸傀砍倒,见那尸身不再动弹了,又上前小心翼翼的捡拾了,摸出一个储物囊仔细的装了起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即便是死了,又怎能让亲人身体受魔修糟蹋!个个化悲愤为力量,不仅不再留手,出招反而更加凌厉起来。一时间气势如虹,尸傀队伍节节败退。
眼见着尸傀大军被砍的砍,收的收,一会儿的工夫,人数竟然与天池弟子这方持平,还在持续减少中。胜利在望之际,魔修那方又出了阴招。
尸傀被压制在了林边,从包围变成了被包围。杜辰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得一阵唰啦啦的响声,茂密的树丛间倏地飞出无数条长鞭,向着天池派弟子们缠去。定睛看去,俨然是各种藤蔓和树木的根须。
这情景又是怎么闹的?植物竟然与僵尸配合无间,简直毁三观!
招架几个回合,杜辰四人也渐渐发现了,这树木的背后显然有人操纵。攻击的间歇,沧海忽然开口:“我想大家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这魔修显然不止阴尸一人,其他人或许正在何处隐蔽着,随时准备偷袭大家也说不定。”
他这话并没有在队伍频道里说,周围的天池弟子听到了,个个神色一肃。更有人将此话说与了其他人听,于是在削砍敌人的同时,所有人都提高了警觉。
午后的林间,极为诡异的蒸腾起了雾气。那雾气涌动的极快,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然浓得看不清周围一米方圆。杜辰四人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仍觉得对方的脸有些朦胧。
周围的人声变得遥远,一切都逐渐被雾气吞没,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波谲云诡的迷雾,雾中只剩下了他们自己。
“快看地图!”桑田突然叫了起来。
系统地图并没有被雾气糊弄,清楚的显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然而现在所在的地点显然并不是之前的林间空地,而是转移到了丛林之中。团队中其他小队成员的圆点也散落在了林间各处。毫无察觉的就被换了位置,真是通天的手段。
“是迷阵。”两位阵法大师下了结论。
能不能破?
阵法大师解释道:“光破阵自然不难,怕的是阵眼处有人操纵。若是操纵者的修为高于我们,那么破起来就会非常困难。”同时表示,还需要实地勘测一番。
沧海从包裹里摸出了一根长长的布索,让每人隔一小段握着。四个人排成一列纵队,杜辰领头,沧海殿后,两个女生在中间。浓白的雾气缓慢流淌着,充斥着整个空间,厚重的如同一堵墙壁迎面撞来。走路时几乎能踩到前面人的脚后跟,眼前却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
也不知走了多久,沧海和通心粉在路上破了几处辅阵阵眼,眼见着雾气就淡了下去,也能看得清前路了。不过这一路上居然十分平静,并没有遇到什么攻击。只是每次当他们接近同团队成员的地点时,却又看不到半个人影,应该还是阵法在作祟。
根据阵法大师指的方向,杜辰带头绕过几棵大树,抬眼瞧见在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个白衣身影。
“可算遇到同门了!”杜辰顿时激动起来,快走了两步,却又猛的停下了脚步。
不对劲。这人虽然穿着白衣,看起来和门派制服很像,可是那头墨绿色的头发……这异世界的人好像没人染头发吧?
他脚下一停,身后的三人也奇怪的跟了上来,站在杜辰身旁一望,也见到了那人。再看等级——并排三个问号,心里都开始打鼓了。
杜辰已经想明白了,脸色剧变,他双手张开往后一拦,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们快跑,沧海,你、你一定得逃出去,快去找长老们!”
沧海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想法呢,只是这阵法不破,又如何逃得出去。沧海心下转了几转,低低开口道:“我和小粉想办法破阵,你们俩尽量缠住这人,多跟他废话拖延时间就行。”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杜辰和桑田对视一眼,慢慢走上前去。其他两人躲在后面掏出阵盘,刚才是怕惊动操纵阵法的人,所以才按部就班的破阵。现在大敌出现,时间不够,只能用暴力了。
树下的那人正仰着头,背着手悠闲看天。听到动静也不回头,只淡淡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