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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额呼宫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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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苦。”郑喆慢吞吞地嚼着枣肉。
  若黛把药端给他,守在旁边,远山这时推门进来,带来了今天的公文。
  郑喆被苦得闭了闭眼:“怎么这么晚?”
  “遇见上仙了,问我要生不易先生的劾鬼符。”
  那张劾鬼符驱邪避神,原来正是姬疏无法在与山齐内继续潜藏的原因。亏他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郑喆要给气笑了。
  招招手示意远山把东西搬过来。
  最上面放的是西南荣成的琐事,那是郑喆的封地,由属官负责打理。偶尔有需要他决定的事,写封回信加盖官印封泥即可。这之后是各地的变法事宜,都是经过公卿贵族肆意歪曲后的政令,特地交给郑喆执行,像是故意恶心他——他原本上书国君请求设立试用考核的官制,以去除官场世袭罔替的积弊,薛太傅极力反对,国君改成了设立督察辅佐官。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像是国君拿来哄小儿子的玩物。
  最后是朝堂上关于最近租税改制的讨论,照例只有姜洲这些从小和郑喆混一块儿的支持他,他的血亲兄长郑序照例保持沉默,薛太傅照例将他抨击得一无是处。
  薛太傅一把年纪,政事上没什么作为,全长口才去了,仅看看呈上来的简写版就气得郑喆扔了书简——“统一租税是乱化之行?他可老糊涂了吧!”。远山见惯不怪,正要给他放回去,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捡起来了——“不是设了有司专察课税吗?你急什么?”姬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很不见外地翻看起书简。
  若黛很有眼色地退下去。
  “太子殿下,您现在看的可是一国机密啊。”郑喆说,尽管看上去并没有拿回来的意图。
  姬疏耸耸肩,挪到他身边坐下:“行吧,我来教教你。”
  郑喆看着他的眼睛。
  “你认为从法度上统一租税和设立有司课税有什么区别?”
  “原本就有课税官,这样做不过多此一举,和敷衍有什么区别?”
  “新的课税官能取代原来的课税官吗?”
  “当然不能,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副手罢了。”
  “丈量土地、统一租税,你除了想清理那些养得膘肥体壮的世族公卿,狼狈为奸的课税官算不算?”
  郑喆顿了顿,回答他:“算。但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副手能做什么?”
  “那就要看你在这个位置上放什么人了。”
  “放什么人都不行。只有权力才能制约权力,但权力只会包庇权力。”
  “郑国还有谁比国君更有权吗?”
  姬疏的眼睛原本黑沉沉的,但此刻闪烁着明亮的光彩,仿佛这具早该腐朽的身体里终于有了生命。
  “国君把权力放给你,你就是郑国最大的权。”
  郑喆受到触动,但面上什么也没显露:“他不支持我,从来都不。”
  光彩暗淡下去,姬疏又耸耸肩,起身打算离开了。
  “殿下,”郑喆没有回头,叫了他一声,“谢了。”
  身后传来关门声。
  郑喆抬手按按眉心,姬疏的那些话让他心中有奇异的跃动。远山还在他身后等着听令。“把北上的行李收拾收拾,没别的事了。”
  远山告退。他离开书房时,黑衣的身影正朝木梯口走,远山急行几步追上去:“大师!大师留步!”
  姬疏靠在墙上笼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等这个憨直的小侍卫。
  “殿下,”走得近了,远山又换了个称呼,“别看我们公子平时在外面挺温和,其实私底下脾气不算好。。。。。。”这不是什么好话,远山说完有点心虚。
  姬疏笑道:“看出来了。”
  “我们公子离开都城后,从前那些人都不来拜访了,公子现在很多事都没个商量的人,”他挠挠头,神情有些紧张,“虽然刚才公子没说,但做属下的能看出来公子其实很愿意听殿下说这些。殿下您要是愿意。。。。。。”他偷偷瞄一眼姬疏的脸色,“可以常和公子说说话吗?”
  姬疏问他:“那你之前见我为什么没有好脸色?门廊上那块木牌也不愿意给我。”
  远山哑然:“啊?这。。。。。。”您鬼鬼祟祟藏在我们公子府里,谁能给您好脸色,居然还需要问吗?远山汗颜。
  “远山!”有人在木梯下方喊他。远山伸头一看,赵四在楼下冲他招手。等他再回头,姬疏已经离开了,大概是去了原来祭坛所在的阁楼——那里现在已经属于姬疏了。
  结果什么也没说清楚。远山耷拉着脑袋下楼,赵四见他这副样子,照他脑门儿来了一下:“搞什么啊你!”
  给郑喆送热汤的小侍女从他们身边经过,好奇地看了一眼。
  “我全听见了!公子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给公子知道了一准儿要怪你多嘴!”赵四责怪他。赵四知道远山是怎么想的,但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你别管我了。”远山有点气馁,没打算和赵四说话,抬脚就走。
  “上哪儿去!”赵四叫他。
  远山留给他一个背影:“收拾行李!”
  傍晚时分,泮山的山道上被夕阳拉出一个跳跃的影子,那道影子跃出天边,是一个人骑马向与山齐奔来。那马身姿矫健、骑手盔甲着身,是军旅中人。
  郑喆坐在楼里俯视山道,来人勒马门前。
  即使看不见脸,郑喆也知道他是谁——司马家的大儿子,都城延林卫的首领姜虞。郑序宗见天子,国君派了姜虞负责他的安全。但姜虞是镇守都城的大将,国之利器不可示人。谁都没看出来,国君最喜欢的、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其实是郑序。
  这几天姜虞应该在和郑序商量北行的具体事宜,这时候来到与山齐,应该是临行前郑序有话要嘱咐他。
  家仆给气宇轩昂的将军打开门,将军摆出拒绝的手势,只好从楼里出来一个人。这个人,郑喆也知道是谁。远山。
  其实派姜虞护送郑序是有道理的。姜虞和郑序就像远山和他,都是国君指的。他俩从小玩到大,姜虞陪着郑序习武从军,比郑喆更像郑序的亲人。
  那匹马大概是从军营里拉出来的军马,远山站直了都比它矮半个头。小侍卫艰难地仰着头和将军交流。
  郑喆看着楼下的黑影,嘴里突然涌上苦味。他从果盘里捻起一个蜜枣慢慢嚼着。
  生不易也很苦恼,自从昨天得知他那位常年隐世的师弟竟然来到郑都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两个小徒弟在打扫院子,他坐在窗下喝热汤,汤里煮了枸杞大枣有股甜香,他毕竟年纪大了。尽管是深谙护魂固魄之术、可以协调阴阳五行的方术大能,活个三四百岁没问题,但想要寿与天齐那就太夸张了。得到他师父的道行才行。他的师父四海云游、环辙天下,比小徒弟还要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当年带着十来岁的他,才在亓朝王都定居过一段时间。
  初夏绿意盎然的树枝横在园窗前,庭燎的灯火扑在窗楹古朴精致的雕花上,恰到好处的景致。生不易却心不在焉,他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对他而言,从前指的就是和师父一起度过的时光,师父走后他的生活就变得单一无趣,没有怀念的价值。
  他和师父初到亓王都,太子就病倒在床上了。师父被请去给太子护魂,天子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因为房间里点了静心安神的沉香,他觉得有点闷就出去等。那时大概也是初夏的时节,院里的银杏枝头缀满青黄色的球花,下人们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来往,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有什么用呢?他想。他见过那个太子,脸色青白得已经没有生气了。
  内室里鸦雀无声,没有半分动静。他见那些守门的士兵满脸克制的好奇,心里不由好笑。只有半吊子的方士才会呼天喊地地施法,他的师父是何等真仙,动动手指连入了鬼门关的魂都能拉回来。这样一想,他心里也有些好奇,那个太子真的能救回来吗?
  他溜达到内室的窗下,透过镂花的窗格朝里看。师父的一截手腕搭在太子额头上,太子灰败的面孔似乎闪过一层光,他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细看,太子睁开了眼。
  沉香飘渺的烟雾萦绕而上,他站在烟雾后,不小心对上了太子的视线。他从没见过这样纯黑的眼眸,那道视线从地府投来,带着森然的寒气注视着窗外的人间。眼里有将死之人对生无与伦比的执拗。
  生不易喝了口热汤,甜香盈满唇齿。天色已经暗得庭燎不足以点亮内室了。两个徒弟还没回来,他只好自己去点大烛。他起身,记忆里的目光就在他身后,生不易惊得后退一步,后腰抵上桌案一阵锥心刺痛。
  “好久不见呀,师兄。”姬疏对他笑道。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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