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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顺着石壁滑坐在地上，就像是失去阳光的花朵，瞬间没有了生气。
“姬白，对不起！”墨羽不知为何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着那般难受，难受得只叫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他莫名的想要照顾他：“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就那么固执？”“呵呵……是啊？或许呢……”姬白眯了眯眼，无奈地笑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猎鬼人追杀，这一路不知和对方发生几次纠缠，也真是消耗了气力，不过这一切还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怪就怪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居然……哎……只怨自己……
沉默在空气中流淌，忽然间姬白抬起了头，双眼直视墨羽，看着他动了动嘴，脸上的表情不是难过却有一丝挑衅。他道：“墨羽，你如果真想帮我，就给我你的血。不过我想你定是不愿的，所以……呵呵，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吧。”其实姬白的伤并没有重到需要吸墨羽的血才能痊愈，他不过是故意这般夸大其词，或许是想让自己被墨羽拒绝而彻底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故意为之。
“你说的是真的？”墨羽低垂了眸，脸色也凝重起来。“是的。”他听到对方再一次清楚明白的回答自己。墨羽捏紧了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里，他犹豫了片刻才回答：“好。”“什么？你说真的？”这回答令姬白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冷冷地命令墨羽：“你杵在原地干什么？快过来我身边！你不是刚才回答的很干脆吗？难道这么快就开始反悔了？”
面对姬白这般冷嘲热讽，墨羽的脸颊腾得烧成一片，他捏了捏手，鼓足了勇气一步一迈地走到姬白身边，在他跟前蹲了下来，然后卷起右手小臂上的袖子，露出微黑且健壮的手臂，语气冷冷地说：“不是说想吸我的血吗？怎么？难道你也是只说不练的胆小鬼？”
“谁胆小了？呵——”姬白鼻子里哼了一声，突然间脸上的严肃之色就保持不住了，差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却是埋低了脸，将脸轻轻地贴在墨羽的手臂上摩挲，这轻轻地蹭摩让墨羽的心也变得痒酥酥的，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顺着姬白磨蹭自己的手臂蔓延开来，墨羽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动起来，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他有些心虚地催促起来：“你干什么？别磨蹭，行不行？”
“呵呵……”姬白突然朝他笑了，墨羽则一脸尴尬地侧过脸去，又突然听见姬白啊呀一声以为他怎么遭了，就立马扶住他，这时两人正好脸碰脸，就这么无端对视起来。“呵……”姬白的鼻尖几乎贴着自己的鼻尖，墨羽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冰冷气体，而他灼热的呼吸则和这道冷气交织在了一处，让他整颗心脏也跟着颤抖起来。“墨羽。”听见姬白在他耳边这么呢喃软语，墨羽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我……”墨羽只说出这一个字，便想离开，却是手臂被姬白紧紧地抱着不让他走：“别走，墨羽。别走，好不好？”姬白一脸哀求地看着他，“我……该……走了，这样……不好。”墨羽的托词显得如此词不达意，甚至是有些笨拙。
“我喜欢你。”姬白突然这般说道，在他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我……”这句不完整的句子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某种莫可名状、克制已久的感情就没来由地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爆发了出来，“呃……”“姬白……你……”“我喜欢你……”“哪怕只有一次，只有一天……”“我……”
第48章 翻雨覆云
左右为难乃至纠结不已的情绪让墨羽无法出声，为何与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并不觉难过，反而有些开心呢？他方才那番话究竟何种意思墨羽不敢确定，但倘若他应允下来，岂不坏了规矩？归根到底这么些年来，墨羽所受的教诲只有诛杀鬼族而已，如今若和眼前这个鬼族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岂不有失体统，乱了这么些年来的信念？
“呵呵，果然真是这般！”姬白突然笑了出声，一脸嘲讽之色，那表情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这样的姬白让墨羽心口莫名难受起来，扪心自问，他并非对他没有好感，只不过一直被固有观念束缚罢了，可若要他迈出那关键性的一步，又让他无法下定决心。或许，人就是这般矛盾的生物。“呵——”这么吹了口气，姬白突然皱紧了眉，用手掌捂住心口，一脸疼痛难忍之色。
“你怎么了？”墨羽的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他有些担心姬白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要你管——！！！你和我不是敌人么？纵然我死了你也不该伤心，还该开心才对？是不是？墨羽！”姬白怒目相视，一脸决绝之色，似乎不想再接受他哪怕一丁点儿怜悯。
墨羽这才顿悟，原来姬白说要吸自己的血才能痊愈一事并不是托词，而是确实受了极重的伤；而现在他执意拒绝自己的帮忙，岂不加重伤势？“让我帮你，姬白！”墨羽说着就朝姬白走了过去，不过没走几步，却又听见对方朝自己怒吼起来：“墨羽，你给我站住，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满足我的心愿；否则我宁愿死，也不要你的帮助。”
“姬白，你……！！我……”墨羽止住了脚步，背过身去，不想再继续面对姬白，这什么跟什么？若是换成以前的墨羽，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而如今，虽然理智不止成千上百次地告诫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和眼前这个鬼族扯上关系，一走了之最好，而情感上，他又无法对这样的姬白置之不理，说到底，为什么自己不想让他死去？难道……这么想时，墨羽就再次确定了自己对姬白的情愫并不单纯，虽然他可以理智地告诫自己这可能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而产生的幻觉而已；可情感上，他确定他对他有种类似于喜欢的朦胧情绪，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去死。什么说什么下一次见到他一定要杀死他这种话，不过是骗小孩的谎话而已，他在不知不觉间，感情早已沦陷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正这么胡思乱想之际，却听见身后姬白飘渺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墨羽，我知道我不该为难你！咳咳……我……我错了。你别这样，可我真的不能再接受你的怜悯，如果命运注定我们是敌人，我宁愿这样死去就好。这样的话……我便可以不用再次和你交手，你也就不用苦恼了。咳咳……对不起，我该离开了……只是下一次见面，我们……大约就成为永远的敌人了吧？咳咳……别了……！！”这话刚刚音落，墨羽却突然出声喝止住正欲离开的姬白。“别走！！”他突然大步流星地走到姬白身旁，从身后用力地抱住了他。“不管明天会怎么样，我不想管了。我们一起努力，或许可以找到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墨羽这么说时，虽然自己也不太确信，但即便是自欺欺人也好过彻底无望。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姬白这么轻轻地说着，可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嗯，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这可能是我这一辈子最认真的时候了。”墨羽也是这么轻声轻语地回答，不过环在他腰际的手却加重了力道，这细微的动作就好像是印证了他这番说辞的真实性。“墨羽……”姬白回过脸来，眼神缱绻地凝视着他，目光在他脸上游移起来。
不需要再多言语，姬白再次轻轻地吻上了墨羽，这一回墨羽既没有躲闪也没有主动回应，不过交织在这欲望的海洋中。
翌日，墨羽怀抱着姬白，两人靠在石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墨羽，”姬白随手扯了根杂草拿在手里玩耍，“怎么？有什么心情？”“呵呵，是啊，你说……”姬白看定了墨羽，淡淡地说：“我们今后怎么办？”“这个嘛……”墨羽面露难色，说实话昨天自己被感情冲昏头，他确实还没有好好为两人今后作打算，既然姬白都开口问自己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这样……我是无所谓，我反正孤独惯了，我们可以去到这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只是你……”“我什么？”姬白莞尔一笑，有些惆怅之色。“你嘛……你是鬼族首领，我不希望你再和他们扯上关系，你要是决定和我在一起，就必须放下一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别说了！”姬白一脸喜难自禁，在他耳边调皮地说：“你说什么我都照做，行不行？”
“这个嘛……？”姬白这么调皮几句，让墨羽突然羞赧起来，唰的一下从脖子根儿烧到了头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姬白有时候看起来高高在上，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