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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闻言,凑近屏幕细看,片刻后,惊叫起来,说:“这人是谢斌?”
那人身上的衣服和李远之一个星期前在十字路口见到他的鬼影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白色,印着花十字门脸谱,而且从拍到的侧脸来分辨,可以肯定这人就是谢斌。
李远之点头,说:“是谢斌,你再看这视频右上方的时间,是八月二十二号,凌晨一点四十八分,那天是鬼节,也就是季言和你在云海吃饭的那晚,而且视频上显示的地点却是城南福安路的护城河边,那里是郊区,这个时间点,一般很少有人会过去。”
停顿了一下,李远之又说:“对了,沈煜,你这段视频是哪里来的?”
这段视频的拍摄角度是从高处拍摄的,肯定不是季言导航仪里的车载摄像。
沈煜说:“刚才我看了季言导航仪里的数据,发现这辆车子的行车路线很少,只有几条线,而且时间间隔很长,显然不常开,车载摄像我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来,我便把导航仪里的几条路线在网上查了一遍,顺便根据数据地点,黑了沿途的交通监控录像,这段视频是无意中找到的。”
李远之点头,说:“那这个时间点后面的视频还有吗?”
想到那个装着季言尸体的袋子沉下河之后,就再没动静,按说一般人这么长时间在水里,肯定早就溺亡了,若是能活下来,那肯定不是人。
沈煜点头,猜到他想看什么,说:“有,但是监控里没有拍到季言活着爬上来的画面。”
沈煜把那段路的监控拉出来,点了快速播放,直到七点,画面都没有显示季言的人影。
“那季言是怎么活过来的呢?”李远之满脑袋的问好,烦躁地捏着白乙的手指。
沈煜又点开其他的监控视频看,边看边说:“他死而复活也不奇怪,你看流觞花苑那次,你是没看到,我可是亲眼看见他被腐尸拖到血池里,消失掉的,不信,你可以问问白乙。”
李远之转头,看了白乙一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说,谢斌在鬼节那晚两点左右杀了季言,四点他回去遇到那位夜色的酒保,并给他看了血玉,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假定,谢斌杀人是为了那块血玉呢?”
“可能性很大。”沈煜关掉那些无关的视频,说:“酒保说那天季言十一点半左右去的夜色,后来就带着谢斌走了,谢斌当时缺钱还债,像季言这样的真土豪狗大户,完全符合他打劫的要求,不过季言不像那种不惜命的人,若谢斌真以他的命威胁他交出血玉,他应该先保命才对,怎么最后被杀了呢?”
李远之也觉得这是有些蹊跷,他抬手捏着抽痛的眉心,往后仰去,倒在白乙的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说:“还有一件事,我也理不出头绪,一个星期前,季言去找谢斌,然后谢斌死了,若说季言找他报仇,有点说不过去,若他真想报仇,为什么不早点找他?毕竟鬼节那天季言失踪后,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那个时候不去找谢斌,反而过了三个月了才去找他,可见一个星期前,季言去找谢斌大概并不是要杀他。”
“你说的也有道理。”沈煜托着下巴,凝眉沉思了一会儿,说:“若说谢斌不是季言杀的,那他又是谁杀的呢?毕竟谢斌是在季言找过他之后就死掉了。”
李远之没有说话,他也很想知道谢斌在见过季言之后发生了什么,从鬼节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暗影石、血玉、噩梦、七宝如意石、玉玲珑、不断出现的死人、野鬼……
所有这些东西像是被编织成了一张大网,而这张网有多大,还会牵扯到多少人,发生多少事,谁也不知道,更无法预测,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就没办法理清楚,根本就是云山雾罩,完全是当局者迷。
当局者迷?李远之心头一突,剧烈地跳了起来,抓着白乙的手不自觉的用上了力道,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当局者”三个字……
白乙发现他的异状,忙问:“远之,你在想什么?”
李远之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得三魂六魄飞了二魂三魄,整个人都傻了,转头,看向白乙,呐呐地问:“你说,这整件事情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沈煜听到他的动静,回头看向他,问:“你说什么?”
说完,见李远之依然愣愣的看着他左手边的空气,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李远之明显问的不是他,而是他家白乙大神,他抽着嘴角,小声嘀咕,“浪费我感情。”
白乙低着头,垂眉敛目,清秀俊逸的侧脸可以直接铸成硬币,他移动手指,摸着李远之左手腕的脉搏,嘴角勾起一个奇异的弧度,不冷不热地说:“远之,你的心跳很快。”
李远之听到他天外飞来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突然懵了,傻傻地问:“所以呢?”
白乙抬头看入他的眼底,说:“我不知道。”
“啊?哦。”李远之听他这么说,立刻松了一口气,说:“我也觉得不可能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件事。”
沈煜点头,头也没回,说:“牵扯到人太多,事件太诡异,若说真有幕后黑手,那这个人的智商起码的三百向上,因为这一系列事情,布这么大的一个局,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李远之回忆着刚才视频里看到的画面,心里转着好多个年头,只是一时也想不明白,想到下午还有课,说:“沈煜,几点了?我下午还有课。”
沈煜瞄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说:“一点四十二分,快去吧。”
李远之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转头,对沈煜说:“对了,沈煜,你把那段视频和季言导航仪里的数据发我邮箱里,晚上我回去给我小叔和陈叔看一下,或许对他们找季言有帮助。”
“好的。”沈煜把视频和导航仪的数据压缩陈数据包,发到李远之的邮箱,然后关上电脑,去找安倍音弥,把导航仪还给他。
第42章 鬼变
晚上回去,李远之把视频给李馗和陈艺看,两人看完之后,都一脸凝重,沉默了好一会儿,陈艺才出声,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个季言可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李远之一肚子好奇,问:“你想的哪样?”
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对于没有心有灵犀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考验智商,折磨情商。
李馗曲着手指,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慢悠悠地说:“生而亡去者,为鬼,死而不亡,居江水者 ,是为瘟鬼。”
李远之还是一头雾水,问:“什么意思?”
陈艺愁眉苦脸,解释说:“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死而复活的季先生早就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变成了半人半鬼的瘟鬼,前段时间的出现的猪瘟,禽流感,还有那些命数未到就死去的人,多半和他有关。”
李远之瞪圆了眼睛,觉得这解释简直不可思议,若猪瘟和禽流感用鬼神作怪来解释,那叫那些辛苦奋斗的医学工作者们情何以堪?难道几年前风靡全球的非典也是鬼神作怪?
李馗看着他的傻样,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不相信?三观碎了?节操掉了?”
“呃……”李远之面皮直抽,根本已经不能形容他波澜壮阔地内心了,干巴巴地说:“这解释槽点太多,让我不敢相信。”
李馗淡笑,摸了一把能当灯泡使的光头,说:“看来明天得去会会这个季言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说着,李馗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又继续说:“若说这季言三月前的鬼节那天就已经鬼变,那他这段时间以来是怎么掩盖他身上的鬼气的?上次拍卖会上,我还真就没看出他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
“嗯,我猜他背后大概有高人指点,亦或者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陈艺皱眉,愁得眉毛都纠结成了一团,说:“这几天寺庙外面的那些野鬼被派出地多,回来的少,而且没有一个鬼带回来的消息是有用的,至于那些知道真消息的野鬼,大概已经被收了。”
李馗难得叹息了一声,说:“看来最近不太平啊。”
李远之对于季言变成瘟鬼这事有些耿耿于怀,回到禅房,把从李馗和陈艺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白乙,说:“白乙,你是不是早就……”
李远之的话没有说下去,中午一起看监控视频,白乙对季言鬼变一事闭口不言,是早就知道季言鬼变,还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眼里?毕竟季言可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