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祝汸才不想让他住自己家!
辛曜已经朝他作揖:“多谢。”
祝汸再瞪圆了眼睛,他根本就还没答应呢!!
辛曜笑着看他,祝汸被看得莫名眨了眨眼,原要说的话也忘记了,嘴中嘟囔几句,到底没骂他。
辛曜站得笔直,说道:“我这回定是头名。”
“…………”祝汸瞪他,就这般有信心?该说他狂妄,还是说他的确有才学?
“你放心。”说完,辛曜朝他点点头,回头就走。
祝汸纳闷了好半晌,也不明白“放心”俩字是啥意思。
辛曜考头名,他有什么好放心的!
他恨不得辛曜名落孙山好回家种地呢!
他气得直捶榻,气归气,阿兔进来说辛曜主动要求找个游廊随便对付一晚就成时,还是立刻让阿兔去给辛曜安排客房。
开玩笑,他堂堂天帝,即便整治敌人,也该有格调。
让敌人睡游廊这样没品的事儿,他可做不出来。
再说了,病刚好,回头再冻出病来,心疼的还是他的小公主。
那头,阿兔将辛曜带到客房,样样给他安排妥帖才走。
辛曜先是考试,又是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晚上,直到此时躺在床上,他才舒出口气。
他眼前是少年瞪圆了眼睛惊讶看他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翘起。他的手抚摸温暖暄软的被褥,他就知道,少年是个面冷心软的。
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再想到清晨巷中那一幕。
郡试于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他很快作好文章,检查几遍后,整场考试余下的时间都在担心少年生气离去的事,他当时莫名害怕、恐慌,甚至是迷茫。
他虽家贫,却天资聪颖,目标明确,几乎从未尝过迷茫的滋味。
他不知那是为何,考完试,也只想着赶紧找到少年去解释。
待他于灯火中终于看到他们一行人,看到少年的脸,那瞬间,满街灯火与人群皆静止、皆消失,只有那一人在笑,在低头说话。
他终于明白那份迷茫到底是为何。
他想,他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第30章 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十二
辛曜这一赖,便连着赖了十来日。
没法子; 小田田不让他走; 非要听大白讲故事。辛曜趁机便赖了下来; 倒不是贪图宅子的富贵; 而是贪图一个人。
祝汸却不知辛曜的这些想法; 临近郡试放榜的时候,他比辛曜还要上心。
他还就不信了!
结果天照样不遂人愿呢,哪怕是天帝也照样不成,辛曜再考头名。
辛曜已不住客栈,祝汸他们的宅子又没避人,到底是被人给摸着找到,数不尽的人开始往他们府上送贺礼,祝汸看得难受坏了; 小田田倒是高兴。
祝汸冷眼看着,小虎阿兔他们也挺高兴的; 反正他不高兴!
不仅是送贺礼。东禺城那些负责郡试的官员也亲自提出要见辛曜一面; 辛曜并不想去,他是怕自己一走,祝汸立马带着一家人回县城。祝汸对他总是淡淡,也不大跟他说话。当然; 在辛曜眼中; 这可不是因为祝汸讨厌他。
祝汸给他那么多银子,悄悄帮助他、关心他,支持他; 怎会讨厌他?
他想,祝汸还在为那日小娘子的事不高兴,也因为性子天生冷淡高傲,是以不爱搭理他。
这十几日的相处,祝汸虽常避着辛曜,毕竟眼不见心不乱嘛。
一日三餐用膳时,大多还是能碰上面的。
于辛曜而言,这简直是恩赐。
回到县城,他又要闭门苦读,来日也不知几时才能再与少年共处一屋,能多处一日都是好的。
但人家官府里的人亲自来请,他不得不去。
辛曜性子冷漠且刚直,却非不懂人情世故,相反,正是因为太懂,才懒得在意大部分的事。
他将来若要为官,总要适应官场上这些。
他跟着官府的人走了,论文、吃宴席,夜色降临后,他辞了盛情留宿,匆匆往郊外赶,就怕祝汸他们已经走了。
祝汸也没想到他还回来,今日那官府里的人来请时,说了要留辛曜住上几日,多见见人,他还想着只隔了十来里路,田田应当不碍事。
祝汸拿着根铁锹在道上栽树,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来,还挺纳闷:“回来了?”
那一回眸,尽管未笑,眼中流光簇簇。
辛曜的心被重重一擂,他按捺住心绪,走到祝汸面前,更为平静、冷淡地点头:“嗯,我害怕你们回县里。”
一提这个,祝汸更气。
他怎能独自回县城!他女儿就靠老家伙续命呢!
祝汸没好气地扔了铁锹,气冲冲道:“你不回来,谁敢走!”说罢,他翻个白眼,不种树了,回头进了屋子里。
辛曜再深吸一口气。
目送祝汸的背影,他握了握颤抖的拳头,他想,他果然在等他。
他甚至贪心地想,他会不会对他也有些不同?有一些非单纯、关照的不同?
祝汸的身影消失后,辛曜捡起地上的铁锹,帮祝汸将那株海棠栽好。
栽好后,他摸了摸还有些光秃秃的枝丫,心道,来年春日,待他考上状元,这花,也开了吧。
次日,他们终于打道回府。
马车还没进县城,便有县衙里的官员与书院里的师长来接辛曜。
还是那句话,一个秀才不算什么,连着三回都考头名,甚至就连院长都说有状元之才的人,那就很算什么了,本朝开国至今也不过才一人连中三元。若再有人能连中头名,此人还是他们县里出来的,那是多么风光的事?
他们早就备好接风宴,师长在上,辛曜不得不走下祝汸的马车。
他满眼不舍,祝汸却是终于舒坦了,立马躺下,舒舒服服地在马车中先睡一觉。
县城里为着辛曜的事很是议论纷纷了好一阵,仿佛他已是那将来的状元郎了似的,偶尔祝汸出去逛逛,就连街边卖糖葫芦的大娘都知道白鹿书院有个辛公子学问好,长得也好,还要考状元了。
初时,祝汸听着心中很不欢喜,谁让人人都爱说呢,就连他自己的女儿也与有荣焉,告诉他,她的大白是状元。
祝汸因开曜的事憋屈多年,渐渐习惯了自我排解。
他仔细想想,才发现,其实这事儿也不错嘛。
此时,众人将开曜捧得越高,将来他跌下来时,就越要痛。
祝汸小时候长年生活在京城,京城里汇集了各地人才,山南郡如此偏僻,就算是山南郡的头名去京城考春闱,肯定也拼不过人家江南的学子!江南那可是状元的大本营啊!
他就等着看辛曜落第的丑相好了!
他越想,心里反而又越得意起来。再一细想,为了以后叫开曜老家伙跌得更惨,他也得跟其余那些人学学,也去吹捧吹捧老家伙。此时吹捧得越夸张,将来越好踩着他嘲笑!
祝汸心中一定,破天荒地扇着扇子带着阿兔去白鹿书院。
至于某小白龙与某老虎,没事就爱带着狗与鹤往白鹿书院跑,只不过常常隐着身。阿兔正觉诧异,不知他们小殿下为何突然要去白鹿书院,还没隐身,直接走到白鹿书院门口。
他们就在白鹿书院隔壁住着,白鹿书院上下课与一日三餐时都会鸣钟,规律如何他们一清二楚。白鹿书院管理很是严格,他们也是趁午时休息来的。大门进进出出有许多学生,也有像他们这般来找人的。
守门的听闻他们是找辛曜的,又见他们相貌谈吐皆不俗,痛痛快快放行。
还笑道:“如今可有不少人来找辛曜!”
祝汸听了,心中冷哼,铁定都是来送礼的,他敢保证,守门的也以为他们是来送礼的。
不过无所谓,他不过是人间过客而已。
祝汸与阿兔一同往书院里走,不少学生好奇打量他们俩,阿兔正想找个人问问辛曜此时正在何处,身边刚刚走过的一位学生,“哎?”了一声,又退回来,满脸是笑,欣赏地看着祝汸问道:“这位公子,是来找人,不知找谁?”
这人虽笑得傻,倒是真诚,且看起来有些眼熟。
祝汸不讨厌,便道:“我找辛曜。”
“辛曜!”他的眉毛一扬,“公子找辛曜是有什么事?我是辛曜的好友,我姓李名骏!”
祝汸这才仔细看他一眼,想起他是谁了,那天帮辛曜搬箱子的人,原来这就是李兄啊。
李骏热情好客,又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姬。”
“原来是姬公子!姬公子好风采啊!不知如今是在哪处读书?我是本地人,从前从未见过姬公子!”李骏虽聒噪,却不给人厌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