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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接吻吗?夜愿想,他们会在哪里做?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他们会明早醒来在一张床上吗?
他松开门把手,急促地跑到昼司身边重重地跪了下去,紧紧抱住他的腿。昼司吓了一大跳,撂下屏幕吼道:“干什么你!疯了?”
夜愿一边浑身颤抖——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愤怒,一边哆哆嗦嗦地去扒拉昼司的皮带,几乎是有些粗暴地想要刺激那个还在沉睡的东西。昼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我再问你一次,你在发什么疯?”
“我不行吗?”夜愿带着哭腔大声说,“以前不都是我来的吗?为什么主人忽然要找别人了?我……我哪里做错了……”
是因为我年纪变大、身材长高、不再是主人喜欢的样子了吗?
还是因为我每天黏着主人,终于被嫌烦了吗?
昼司明白了一些,又还是不太明白,迟疑道:“说什么呢,你也太敏感了吧,只是性而已,做完就打发他们走了。”
夜愿愣了一下,随即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在安抚自己不必担心地位受到威胁,他还是他的贴身侍从,是他看重的左右手,而这些,只不过是性爱而已。
但就是性爱才不行啊,性和爱,任何一个他都无法忍受!
“我也可以啊,我什么都可以做!主人喜欢什么我都知道,我会做得比她们都好!您也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想怎么样都可以……我,我不是主人的东西吗?把我彻底变成主人的东西……”
夜愿前言不搭后语,拼了命地想要挽回或争取些什么,但昼司低头看着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他松开了夜愿的手腕,瞳孔中投射着他卑微的姿态。
“站起来,像什么样子!”昼司说,“看看你自己,我把你养这么大,教你东西,是为了让你干这个的吗?”
夜愿浑身冰凉,想要原地钻一个洞随着他的心脏一起坠落。
“把外面的人叫走,今天就算了,下次,下次我希望不要看到你这幅鬼样子,”昼司移开目光,像是无法再忍耐他这幅模样,说,“很难看。”
于是那一天的他醒悟了,大家都说他聪明又机灵,然而他却比所有人都晚意识到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是永远不可能得到主人的,没有人能,与其永远困死在求不得的幻想中,不如收拾掉这些难看的姿态和难堪的情绪,好好扮演一个他需要的角色。
这便是他毫无终点的爱情了——他是一只别无所求的狗,只要跟在主人身边就是最大的喜悦,他不应该奢求更多的。
空掉的酒杯从夜愿手中滑落,无声地滚落在地毯上——酒意上涌,他在回忆中再次睡着了,而昼司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要不是脚尖踢到了酒杯,他都没发现沙发里还蜷着一个人——夜愿头歪在椅背上,散落的金发盖着半张脸,胸口微微起伏,连睡觉的时候都很安静。
昼司一边看着他,一边慢慢脱掉外套、松开自己领口的扣子,再把衣袖挽到手肘。他膝盖分开跪在夜愿面前,凑近了瞧他——睡得很熟,呼吸中还带着浅浅的酒气。
昼司没有叫醒他,只是挨着夜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并给自己点了一只雪茄。
烟盒的木纹在窗外星星点点的光亮下泛着柔和的色彩,昼司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摩擦。
抽掉半只烟后,他复又站起身来并弯下腰,手臂轻柔地伸进夜愿的背后和膝弯,把他抱了起来。夜愿脑袋一偏,耷拉在他胸口上,但熟悉的气味很快又叫睡梦中的他镇静下来。
昼司抱着他走了两步,站在自己的卧室前想了一会儿,还是迈开步子拐上了楼梯,来到那个他几乎从未涉足的阁楼。他用脚尖轻轻顶开房门,面前出现了一张书桌,一把凳子和一张单人床——一如他小时候在日蚀号上的那个房间。
在房间的那头还有一个水池,在夜色中泛着粼粼波光。
这本来是阁楼景观的一部分,如今水流已经关掉,而浅浅的一层水下面,池底垫满了闪着金属光泽的钱币,和一个黑色的筹码。昼司认出这是他过去几来年里每次叫夜愿做事时随手扔给他的硬币——不说价值连城,每一枚也能换到不少笔芯。
此刻全都静静躺在这个小小的许愿池里。
他的愿望是什么呢?昼司把夜愿轻轻放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有些太小的单人床上,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失去了怀抱的体温,夜愿在床上不安地动了动,又在枕头上蹭了蹭脸,悠悠转醒,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小的阁楼里洒满了月色,没有别人。
作者有话说
回忆杀应该差不多惹,继续前进!
昼司看上去是那种冷酷话少的总裁,其实嘛……他只是共情能力有点问题,而且,他实在是太忙了(一点都不潇洒)
第13章 Chapter 12 捧花
次日夜愿醒来,洗脸刷牙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左额头有一撮头发非常另类地翘着。
他嘴里含着牙刷,手指沾了些水揉搓在发根,又捋了捋头发——没什么显著的效果,湿漉漉的一撮毛仍然特立独行。他刷好牙洗完脸后,又把更大一片头发全部打湿,并试图抓旁边的头发来盖在上面。快没有时间了,夜愿匆匆穿好衣服下楼,指望水干了之后头发能够听话地回到原位,一边手脚麻利地给昼司冲泡晨间咖啡。
他刚刚把水烧开,两排大书架就滑动着朝一旁分开,昼司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长裤光着脚,衬衣还没扣扣子,露出肌肉的阴影。
夜愿连忙将现磨粉冲开过滤,咖啡的香气瞬间唤醒了整间屋子——昼司接过他端过来的咖啡杯,然后微微张开手,由夜愿把衬衣扣子一颗一颗地扣起来。
夜愿扣好扣子后,仍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昼司——对方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一边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想了想问:“咱们种的?”
夜愿笑着点点头:“主人觉得怎么样?”
昼司又喝了一小口——还有点烫口,但入口浓香醇厚,几乎没有什么回涩味,连他娇气的味蕾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还不错。”昼司说,他习惯性地想要在表扬夜愿的同时揉揉他的头发,手刚抬起来,夜愿却下意识朝后躲了一下。
昼司有点诧异,手举在半空中。
夜愿伸手按了按那撮不听话的金毛,笑道:“这个是吧,我用水也弄不下去。”
他神色如常,好像真的只是因为在意那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昼司手放下来,目光移开,在咖啡的热气中又喝了一口。
夜愿见他走到一边开始查阅邮件,也转身开始收拾屋子。他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事务和文件,再把今日的事程设上备注提醒,看见吧台边放了一个空的威士忌酒杯,只顿了一下,就把它迅速洗好空在一边了。
在楼下正式开始工作前,清晨是主仆二人难得的闲适时光,只是今天,不出多时便被门铃打断了。
这个门铃几乎没有响过,也很少会有人上来,楼下员工要递交材料或申请许可通常是通过电子文档的方式,即使开会也是使用楼下的会议室。偶尔有人需要上到顶层来当面汇报工作,会先由电话申请,才能得到短暂的权限上行。
两人对视一眼,夜愿走到门口打开可视电话——一名地心大厦的员工满脸忐忑地站在镜头里。
“夜愿先生,有人……来给李奥尼斯少爷送,送花。”
送花?夜愿更诧异了,他放大屏幕,果真有人抱着一大束花站在后面。这可不是什么鲜花的季节啊——这种没有任何果物价值的观赏类花夜愿几乎没怎么见过,遑论是这么大一束长相标致艳丽的花,他实在想不到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替谁来送的?”夜愿问。
“是果戈里小姐。”送货的员工答道。
“安娜·果戈里?”夜愿不可置信地反问,他声音太大,连那边的昼司都从眼镜上方看过来。
夜愿没办法,只得叫那人上来并从他手中接过了花,他抱着一大束粉色和白色相间的花束,好像接过了一只四条腿的蜗牛,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凑近了瞧花朵里好像插着一张烫金的纸卡,动了动鼻子,打了个喷嚏,又打了一个喷嚏,连忙把花举得远远的。
“主人,哈秋!主人您的……您的花哈秋!”夜愿狼狈极了,背过身去努力忍耐喷嚏,一边伸长胳膊叫花远离自己,好像那是毒蛇的脑袋。昼司没办法只得站起来接过花捧,夜愿赶忙冲到房间那头打开了窗。
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夜愿感觉好了些,问:“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