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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瞬间变回了从前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你甚至无法看到任何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十七面色平静地坐了起来,愣了一会儿,随即用双手捂住了脸,痛哭起来。
她哭得很伤心,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柳生早已死去的结局。
纪燃不忍心打断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她将心中所有的伤痛发泄地差不多了,才上前递上一方帕子。
“十七姑娘,玉蝉最终还是回到了你的手里,我们也算是完成了柳生最后的嘱托了。”
十七将那枚玉蝉紧紧攥在手心里,企图从中感受到柳生残留于此的体温。
除了凉,还是凉。
在这种几近催人泪下的氛围中,十七将自己一直守着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并不是人类,宛凝阁里的所有姑娘,都是妖物,我也不例外。”
她顿了顿,擦干眼泪继续道:“上古有蝉,十七年蜕一次壳,蝉蜕过后,可获新生。”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擦干了,又会再次流淌下来。
“我不敢告诉柳生,我是只妖,我只是只蝉,对于我们来说,一日便是一年,所以十七日的光景,对我来说,等同于十七年。”
她摊开手心,“这枚玉蝉,是我的命脉,没有这枚玉蝉,我便会老死。每隔十七日,我都要靠着玉蝉蜕一次壳,从而恢复年轻,甚至达到永生,柳生从不知道这些,所以才会拿走这枚玉蝉,害了我,也害了自己……”
第43章 剖心
听着这些话,纪燃有些不好受。
“柳生临走之前,总是念叨着你,他定是极其在意你的。可男儿志在四方,宛凝阁的氛围你也看到了,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都沉迷享乐,不思进取,柳生不一样,他应该是想闯出一片天地,以便接你出去过更好的生活。”
纪燃说这些的时候,十七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他就葬在枯骨潭,若你想去看他的话……”
“不。”十七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
纪燃并没有强求,只当她是害怕触景生情,见到了柳生的墓,只会更伤心。
“还有一件事。我有个朋友,在带着玉蝉送还的路上,身体越来越不好,甚至隐隐有了要蜕壳的趋势,不知十七姑娘是否有办法能治愈?”
十七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泪,“玉蝉本就是有助于我们蝉类一族蜕壳的圣物,到了人类手里自然是有害的。不过现在你放心,眼下玉蝉回到了我手上,那你那位朋友的病自然也就不药而愈了。”
听到星野兄没事的消息,纪燃总算是松了口气。
趁着外头天还没亮,纪燃想着,他们完成了柳生的嘱托,应该能在天亮之前出去。
“十七姑娘,你也别太想不开,有时间了,多出去走走看看,心境就会开阔很多。”
纪燃也是随口劝了她几句,谁知十七忽然冷笑了起来,“宛凝阁的妖,哪儿也去不了,趁着天亮之前,你们赶快走吧。”
从十七所在的楼阁里出来之后,纪燃隐隐觉得,十七的自由好像被限制住了,不仅是她,这个地方所有的妖,都被限制了自由。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做到这种事?
挖空一座山体,在里面养了一群妖,甚至建造了一个宛凝阁?
可宛凝阁并不是用来挣钱的地方,他图什么?
纪燃想这些想的出神,冷不丁就装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纪燃捂着额头,还没来得及抬眼看,便听到一旁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睁眼看清楚的?撞到我师兄,至少也该道个歉吧。”
纪燃看到那熟悉的人,没来得及细想,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阿鹤,陈均!你们这么也在这里?”
阿鹤一脸诧异,指着纪燃,“你怎么知道我和师兄的名字?”
纪燃终于反应过来了,先前大家见面的时候,他还是条狗,现在难得恢复人形,他们自然是不认识他的。
得亏纪燃的反应快,随口扯了一句,“修仙的个个名扬四海,你们没见过我,我可听说过很多关于你们的事迹,况且我在路上结识了星野兄,他也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事。”
阿鹤与陈均满脸欣喜,“星野哥哥也在这里?太好了,我们正愁人手不够呢。”
“人手不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陈均跃跃欲试地抓着悬挂在腰间的剑柄,“早就听闻宛凝阁是个妖窟,里面的妖怪日日寻欢作乐,引诱人类进去,挖他们的心肝取食,我与阿鹤就是来将这个地方一锅端掉的!”
一锅端?您二位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纪燃在心里怒吼,这俩人还真是不知轻重啊,这里的妖数都数不清,修仙的到这里就是羊入虎口,还妄图想要将这个地方一锅端?
纪燃满脸严肃,“陈均,阿鹤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连你这么不知轻重?先别说这个妖窟了,上次在那个客栈,对付几只小妖怪就差点送了命。”
陈均摸了摸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这略带训斥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客栈的事情,他只当是星野兄告诉他的,陈均说得一本正经,“阿鹤的病,还需要最后几颗妖丹就能治愈了,是我太心急,没有来得及好好谋划,话说,星野兄在哪儿?”
纪燃领着他们来到了织腰的屋子里,门前的琉璃盏忽明忽灭,映衬着某个窈窕的人影。
推开门,纪燃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梁星野。
“他人呢?”
织腰正在抚琴,指尖一挑,“找你去了,我可留不住他。”说罢,抬眼便看见了站在纪燃身后的陈均。
纪燃急着出去,便迅速离开了。
陈均与阿鹤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织腰轻笑一声,倒了杯茶,将两人拉进来,幽深的瞳孔一瞬间绽放出红色的光芒。
陈均本不想进屋的,无奈阿鹤看上了桌子上的几盘点心,他预先知道织腰是妖,并不打算与她走得太近,可怪就怪在,织腰忽然看了他一眼后,他便忽然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再看织腰的时候,觉得这姑娘格外漂亮。
阿鹤拿着糕点咬了一口,抬头却发现陈均怔怔地盯着织腰,那眼神也太不正常了,就跟看上人家似的。
“师兄?”阿鹤扯了扯陈均的袖子,陈均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师兄?我们该走了。”
陈均含糊地嗯了一声,将阿鹤直往外推,“你先走,我与织腰姑娘说会儿话。”
说着,便将门也关上了。
阿鹤仰着头,看着门内两个相拥的影子倒映了出来,吓得拔腿就跑。
这边,纪燃与梁星野碰了面,趁着天还没亮,打算离开。
宛凝阁的出口是木制的门楼,搭建地十分别致,门楼中有像水波纹一样的东西,两个人刚想离开,便听到身后阿鹤慌慌张张的声音。
“不……不好了……陈均兄……被……被妖怪迷住了!”
纪燃与梁星野看着阿鹤,又扭头看了眼即将关闭的宛凝阁入口,终究还是选择调头。
屋子里,织腰将陈均用红绸绑了起来,眉眼看上去比先前更加妩媚。
纪燃与梁星野破门而入的时候,她依旧故作端庄地抚着琴。
“放了他。”
织腰笑了一声,指了指梁星野,“放了他,也可以,除非你立下血誓,这辈子都留在宛凝阁陪我。”
织腰定定地看着梁星野,走到了陈均身前,指甲暴长一寸,比了比他胸口的位置,“若你不答应,那我便剖了他的心。”
第44章 大型撒娇现场
“咚咚咚……”铜钟敲了第三下,一个尖细的男声从外面传来,“闭门!”
时间到了,宛凝阁的入口关闭,他们要想再出去,就得在这里等上十五日。
看着织腰这一举动,纪燃的脑子里咯噔一声,忽然明白了一切。
织腰是看上星野兄了!只有看上人家了,才会想方设法地将人留下,甚至不惜用陈均的性命作威胁。
再看星野兄的表情,好像本来就知道这一切似的,丝毫不惊讶。非但没有像以前那样果断拔剑,反而抱着手臂,略带训斥地说了句,“织腰,别闹!”
这口气,听着略暧昧啊……
纪燃忽然福至心灵,旧相识,绝对是旧相识!怪不得先前他去还玉蝉的时候,织腰主动提议要照顾他,想到这里,纪燃的一下子变得烦躁起来,他又忍不住开始想,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若是星野兄真的在宛凝阁扯出这么一段孽缘来,他是该祝福呢,还是该去劝星野兄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