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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发现蛋糕盒完全空了,没有半块蛋糕在里面。
季糖:“……”
他回过头,瞥一眼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鬼导演和果果。
鬼导演:嗝。
果果:喵。
季糖挠挠脑袋,很不好意思地对男人道:“傅医生,不好意思呀……蛋糕被家里的老人和猫吃了。”
他有点委屈地小声嘀咕道:“我当时明明问过您要不要回我家吃蛋糕,您说不喜欢吃,然后就走了。如果您那时候跟早点我回家,蛋糕可能就不会被吃掉了。”
傅临山:“……”
男人没有任何表情,但他能看出季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写了四个大字——自作自受。
季糖扬起唇角:“不过没关系啦,我下次再给您做!”
傅临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季糖怕阁楼上的厉鬼们跑下来,便推着傅临山进入卧室。
他的卧室是唯一一个厉鬼们不会乱进的地方。
季糖兴致勃勃地给傅临山介绍卧室:“这是床,以后你可以睡在这里。这是书桌……”
男人淡淡地瞥一眼这个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地方。
在那乱世中,这样温馨美好的家不可能存在的。
可他最终还是拥有了。
季糖突然想起什么:“您先在旁边等一会吧,我等忙个东西。”
男人靠在墙壁,阖上眼眸:“行。”
季糖打开电脑。
他接傅临山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得查清傅临山所在的年代、背景。……以及傅临山是死在哪场战争中。
他在电脑前捣鼓半天,不知何从下手,搜名字肯定搜不到的。无奈之下,他只能再转过脑袋,小心翼翼地问男人:“您是几几年出生的呀?”
他怕直接问男人的死亡信息,会因此激起对方不好的回忆。
傅临山眼皮一掀,下意识地认为少年问他年龄,是在想叫他爷爷好还是叫爸爸适合。
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傅临山随口报出自己的年龄。
——他年龄这么大。
当然是要被叫爷爷啊。
比爸爸高一阶呢。
“噢噢。”季糖对傅临山的思绪全然不知,他乖乖地点点头,继续在网络寻找起对方的信息。
傅临山死的时候三十岁左右,可以以此来推测出死亡日期,然后通过这日期判断是死在哪场战争中。
季糖搜索了半小时,终于找到一场战争和傅临山提供的信息对得上号的。
那场战争发生在建国前。
华国去救援一个被其他国家攻打的国家,那个国家叫朝国,傅临山则是被派过去的医疗兵之一。
当年浩浩荡荡地派过去许多人。可回来的并没有几个。傅临山也没能回来,就这么湮灭在战火中,连尸骨都未能留下。
季糖突然想起他刚遇见傅临山的时候。
他所携带的电锯,激怒了对方。对方因此召唤出许多尸体来攻击他。
想必是战争给傅临山造成的阴影而导致的,让他一生都对武器抱有应激性。
季糖认真地想了想,想要尝试着帮一帮男人。即便季糖所经历过的事,不及男人所经历的万分之一。
他抬起头,认真地对身后的男人道:“傅医生,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嗯。”
季糖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准备洗澡,一边向男人问道:“我要睡觉了,您睡哪里呀?”
即便对方不睡觉,他还是得礼貌性地问问。
傅临山:“我坐着就行。”
季糖点点头,然后钻进浴室里洗澡。
——
傅临山就这么在季糖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他第一次待在这种地方。
房间小小的,床和椅子也是小小的。而且空气中有一股甜甜的奶味。
他不清楚这是不是沐浴露的香气,反正甜得令他很不知所措。
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才是能让他适应的。
少年的睡姿也一点都不端正,蜷缩着,像只软乎乎的小兔子。放在军营里是要挨批的。
啧。
傅临山摇摇头。
季糖睡到很晚才起,起来后洗漱完毕,慢吞吞地吃早餐,最后才脱下睡衣穿衣服。
慢悠悠的动作几乎再次刷新傅临山的世界观。
傅临山在战场上的动作必须快,睡觉不能睡太多,一闭眼很可能会吃枪炮子。
今天天气不太冷。少年穿了白色衬衫和黑裤,看起来干净既清爽。
他拉起傅临山冷冰冰的手,笑眯眯道:“说好的,带你去一个地方。”
男人任由着少年拉自己。
季糖招呼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坐进去。
傅临山依旧穿着白大褂,他突然想起口袋里还有一个东西。
那只小兔子布偶被他遗忘在口袋里。等他拿出来时,小兔子布偶已经可怜兮兮地瘪成一团。不过上面沾染的污水意外地被纸巾吸干了,变成一只白净的兔子,可爱极了。
男人突然想将它送给少年。
他拎着兔子软绵绵的耳朵,在季糖面前晃晃,然后丢到季糖怀里:“送你的。”
“小布偶?”季糖有点惊讶:好奇地问道:“你收集的吗?”
“嗯。”
季糖笑了,没想到傅临山会喜欢布偶。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布偶放入口袋,小兔子只露出一对手指粗长的白耳朵。
——
出租车抵达目的地。
傅临山跟着季糖下车,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跟山头似的东西。一个粉红色的大转盘。
季糖给傅临山解释:“这里是游乐园,你正在看的东西叫摩天轮。”
傅临山收回冰冷的视线,看向季糖:“嗯。”
季糖想必傅临山肯定不对游乐园感兴趣,他径直将傅临山带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在游乐园的角落,是一个打气球的摊位。
老板娘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高声吆喝道:
“气枪打气球,十块钱一次,打中五个气球送一个小布偶,打中十个气球送中布偶,十五个气球送大布偶——”
摊位前挤满许多人,他们付了钱,再胸有成竹地举起打气球用的气枪,瞄准气球,砰一声发射。
可无论他们怎么打,射中率极低,更不用说打够十个换取一个小布偶了。
许多人都是只打三四个便转身离开,不再往里面烧钱。
季糖拿出钱包,递给老板娘一张纸币,道:“我要十发子弹!”
老板娘把相应的塑料子弹递给季糖。
季糖攥着一把塑料子弹,走到傅临山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笑眯眯道:“傅医生,打气球很好玩的。您要知道,枪呀这种武器,并不是都用来伤人的。
我们可以用枪来打气球换布偶,也可以打兔子吃。”
男人因为战争,而对武器有阴影。
季糖只能凭自己的力量告诉他,在这个时代,武器并没有这么可怕。
季糖走到一个没人的摊位上,将塑料子弹放入气球中,胸有成竹道:“傅医生,您看好我。您喜欢布偶,那我会给你打下一个大布偶的!”
傅临山扯起嘴角:“…………”
他纳闷为什么当时要给季糖送布偶。
他不喜欢布偶。
也不是布偶收集控啊。
季糖举起枪,枪把子靠在肩膀上,一边挪动着枪口。直到他认为自己的位置绝对能射中一个气球,他才开。枪。
橙黄色的小球球从枪口崩出,不偏不倚地射中气球旁边的空位。
季糖:“……”
他很不甘心地射了第二发。
这一发连挂气球的板子都没射中。
他没有任何气馁,身体板得直直的,用力地射了第三发。
第三发直接射到地面。
季糖射完这十发子弹后,索性再拿出十块钱,又买了一次机会。
看来,他的确很想给傅临山证明,武器并不是全都用来伤人的。可以伤地板,伤空气,只是唯独气球伤不了。
在季糖把子弹放入枪匣子里时。
男人终于看不过去,他眉头紧皱,向季糖走来,冷声道:“你这样放子弹,打出去根本没有力气。”
他在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有人这样用枪。哪怕是玩具枪,这样用也不对,非常不对。
“我教你。”
男人拿过季糖手中的长枪。
他生前除了救人外,剩下的时间都在拿枪。
他将枪托靠在肩头上,修长的手指扣住扳机,头轻轻歪斜,眼睛微眯,盯住红色的瞄准镜。
挂着气球的板子对他来说很矮,他必须微微俯身,肩膀与季糖齐平。
季糖能完完全全地将他的模样收入眼帘,这也是他第一次不用抬头就能打量男人。
傅临山很英俊,卷长的睫毛盖住微眯的眼眸,投下小片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