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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晋仇就是那么做着,他对所有的松子都做了同样的事,每颗松子的左瓣他放于左侧,右瓣放于右侧,分得差不多后,就拿起右瓣放在晋赎嘴边,左瓣自己吃。又或是间接性的右瓣自己吃,左瓣给晋赎吃。
晋赎也就张嘴,晋仇喂多少他吃多少。
总的来说,他们两个吃的一样多。
可吃完后,他们又都不说话了,两人都只是诡异的躺着,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晋赎不自己吃晋仇给的松子,晋仇知道为什么,无非是他怕那松子里面放东西了。可那松子到底放没放东西,这只有晋仇知道,又或是装松子的锦袋上那繁复的装饰本就是让晋赎去怀疑的。晋仇掰松子给晋赎吃的动作只是为打消晋赎的怀疑。
两人心里都有鬼,又怎么好意思再说话。
打破这沉默的终究是晋赎。
“我们不该这样。”,晋赎道,随后他就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晋仇的额头。
晋仇没看见他的眼神,看见的话会发觉晋赎的眼神很谨慎。晋仇现在只是很不适应。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爬上我的床,和我额头相对,这不是男子间该做的事。阴阳失调为修仙界所不齿。”
晋赎微顿,他道,“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识海,看完后不要再怀疑我。”。
晋赎没想到晋仇会想那么多,且晋仇这话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从未听过阴阳失调之事,晋仇的意思又仿佛,男子与男子也是可以相恋的吗?相恋会致阴阳失调?天不喜欢修仙之人做这种事?男男在一起是难以接受,但天地所不能容忍的,又岂止是男男的阴阳失调,它连男女的正常结合都万分讨厌。
天地所厌恶的,只怕是所有修仙之人的情爱,如是再生子,那就更是错上加错。
晋赎不去想自己为何产生此等想法,他就只是将额头贴着晋仇,慢慢引导晋仇进去。
晋仇从未进过别人的识海,那是修仙人的命门之一,从不允人进入。除非是专习此类法术,否则也难以进入别人识海。
再说晋赎这举动,委实太过大胆,即使晋仇不刻意伤害他,作为一个初入人识海的新手,他也难免磕磕碰碰,给晋赎造成伤害,可晋赎就是要那么干,他似乎再也无法忍受晋仇怀疑的目光。
晋仇呢,他在晋赎贴来的瞬间就将晋赎推开了。
“停,我们聊些别的。”,他道。
晋赎不言语,他只是看着晋仇。
晋仇把被子往他那边移了移,“十日后我们离开此地,你这些日做些准备,不管事情顺或不顺,我们都不大可能再回来了。”
“去何地。”,晋赎不问晋仇为何要走,他只想知道晋仇要去往何处。
晋仇的目光凝视着他,“还是叶周,叶周西侧,晋家旧地。”
他们现在所在位置是叶周东北角,叶周地势复杂,作为晋地的中心,它成阔叶状,东北角在叶根部,西侧则在叶尖处。但两者并不是直线关系,晋家旧地在中轴主地上,东北角却偏斜主地。须沿河流细走十余日才能进入主河,主河湍急,长而多险。如是凡人前往,两个月方可到达。修仙之人如是前往,则依修为而时间不定。
晋赎不关心怎么走,他只是惊诧于晋仇竟敢前往叶周西侧。
“殷王不会允许你去。”,他道。
晋仇扭头看他,“殷王从未说过不让我回家的话,只是晋地人妄加揣测才禁止我去。”,晋地人怕此事会惹恼殷王。
晋赎皱眉,“晋地人现如今是怎样想的。”
“不知,但回去一趟也好。”
“你去得了西侧,却还是不能回家,晋家旧地早已被殷王封住。”,晋赎觉得晋仇没必要冒险,以晋仇现在的处境,回晋家势必引起轩然大波,殷地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只会认为晋仇是狼子野心,妄图挑战殷王。
与其现在回晋家,不如转头去魏地或郑地,魏地时代与晋交好,郑地与晋有血脉联系,哪一条路都要比回家好走。
可晋仇只是回了一句,“我想带你回晋家看看,在门前不进去也行。我爹娘,我妹晋柏,他们都还未见过你。”
晋仇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晋赎的眼,他的目光罕见的暖,让晋赎无法回绝。
晋赎下意识地就点了头,再想反驳却已晚了。答应的事怎能反悔,总不能无信。
晋赎自己也的确是有些想去晋家看看的。
他们就此说好,晋赎未从晋仇床上下去,晋仇也不赶他。
不知两人心里究竟都埋藏着什么打算,但现在夜深了,他们已打算睡去。
只晋仇在半夜醒来,看着旁侧晋赎的脸,细细端详了许久。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给晋赎的松子没放东西,可给晋赎喂松子的手就不曾沾染过物事吗?
☆、家在何处(二)
心怀鬼胎这事,晋仇也不知做过没有,但凡他做过就不应如此坦然,他未做过?可又有谁信。
晋仇自己是最不信的。
他的日子过得很缓慢,每每地总是听松堂,草屋这两处徘徊,叫人看不出丝毫他要离开叶周东北角的意思。
晋赎倒是忙碌了起来,他去街上看书,店家觉得他不买书便没必要看,可又慑服于晋赎的淫威而不敢发作。
晋赎去灵符店里摸起每一张灵符,像是要看穿它们的所有痕迹。
晋赎沉迷于叶周东北角的每个街摊,碰上好吃的便停留片刻。摊主们多会因此而频频看他,最后给他一些自家摊上的食物。晋赎却不接,他不曾花钱,也的确是没理去接。
当晋仇在听松堂内修行的时候,晋赎就会去做这些事,他貌似乐此不疲,却偏偏看不出高兴的样子。
晋仇知道晋赎做的每件事,只因夜晚快睡时,晋赎会向他一一道明。
只有一点,晋赎不随晋仇去听松堂了,他往往随晋仇走到听松堂后看着晋仇进去,自己便转身离开。傍晚的时候再来接晋仇,从未晚过,有时晋仇早出来一个时辰他也早在那处等着了。不是他等的时间长,是他总能摸透晋仇的行动。
他们出发那一天,日光与往日并无任何区别,晴光潋滟,水光泛柔,微风荡起层层涟漪,蓑羽鹤鸣叫,声响天边。
江边无人,无屋,只树木葱郁,时时发出沙沙声。
此间静溺,不问来人。
“舟从何处来?”,晋仇站在河边,声音随风随水飘然传开,与景融为一体,贴合地恰到好处。
晋仇却不同,他回道:“买来的。”,泛着冷气的声音传去,景即被打破。
晋仇不恼,他原也不是欣赏景的人,对晋赎那与青松白石格格不入的声音又极为受用,是以心情反倒好了些。
“何时有的钱?”
“不久。”,晋赎的钱的确不久前才到手,不过一直未对晋仇说。
晋仇顾自地踏上那舟面,晋赎随后踏上。
舟并不大,但足够两人躺下再空出一些放杂物的地方。
两人都上来坐稳,船便动了,随着东南风的吹拂,船向西边飘去。
岸边无人送行,更无人拦着晋仇,一起像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发生着。
“我本打算御气而行,未想坐船。”,晋仇说。
“可你心里想的是坐船,慢悠悠去,而不是御气,御气太快也太耗灵气,你不喜欢。”
晋仇的确不喜欢,他就只是想慢行,行的同时看路边风景,晋地的风光,他已多年不曾见过了。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也让他有些抵触,抵触的时候总是要慢一些,慢些说不定悲剧就能晚些发生,当然,这只是臆想。
“你知道要去晋家的不光我们,还有荀氏。”,晋仇突然开口,说出这话,他本不应说的,因为这其中是有辛密的。可他觉得晋赎不可能什么都不知晓,想瞒住晋赎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是将事情对晋赎讲出来。
晋赎知晓荀氏也要去晋家吗?必然是知晓的,他十日前在听松堂第四百四十四洞外,真的听晋仇话而未偷听吗?未必。
“荀氏不怀好意。”,他道。
晋仇“嗯”了声,“他们想用我去试探殷王,我明知有险,却也不得不去。”
并不是不得不去,晋赎想着,晋仇在他身旁,怎么可能被人为难,晋仇大可以把事直接跟他说,以荀氏的法力是断断胜不了晋赎的。
可晋仇甚至不曾向晋赎言语这件事,他只是说,他想回去看看。
他也的确是想回去看看了,晋赎知道,所以他装作不知道荀氏的存在。
晋仇是个很奇特的人,他要回家,却还要别人给他找理由。
可晋仇就是那种人,或许他也不是那种人,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