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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有些惊讶。“这是……”
“元帅应该在里面。”连亭难得局促道：“……你先进去？”
这里像是一个地下训练场； 一块颇大的操场，上面是控制的虚拟光线。一边有几排房屋，连亭走到其中一间； 敲了敲门。
“进来。”
连亭看了唐初一眼，推门而入。
这是一个办公室的样子，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显得很明亮。里面一个头发半百的中年男人； 但是显得精神矍铄； 眼光锐利而坚韧；他一身便服，头顶一个瓜皮帽； 又显得很有生活气息。
连亭上前一步，眼神里似乎有些想念，但还是保持恭敬道：
“老师； 我回来了。”
袁越把连亭上下打量一遍； 最后目光落到他的腿上； “……伤如何了？”
“还好。”
袁越点点头； 便开始打量唐初。
这回的视线要比打量连亭要锋锐很多，一个眼神能剥掉人所有伪装似的，然而唐初不为所动； 只是心里有些微的纠结。
这位是帝国元帅，他要是打招呼的话，是直接喊“元帅”呢，还是跟着连亭叫“老师”？
旁边房间里是雷莫，跟随袁越的百来个亲兵也暂时住在这几排屋子里。唐初从袁越那里出来之后，面对的就是一群人故作不经意的打量。
那个叫做雷莫的元帅副官则要直白很多，目光里是显而易见的挑剔。唐初微微一思考，便知道了这些人是因为他是连亭的另一半而关注他，不禁微微得意，从这些人身前走过去的身姿也挺拔许多了。
他想知道回程这短短一天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那个勇于反抗贵族的所谓“奴隶联盟”这个组织竟然被缴械在荣光军团驻地里。他原本的想法是，即使不能够打起来——就算是要打起来——奴隶联盟逃走的机会还是有的。他们要的是修改法律，而这个对于贵族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有人敢于威胁，贵族便可以妥协。
而现在修改法律的风声还没有，奴隶联盟却似乎是败了。
然后他找上那个叫雷莫的副官。
对方脾气很暴躁，两次靠近都被他瞪一眼躲过去。唐初不依不饶，跟到对方门口，雷莫这才双手环胸，眯着眼道：
“有什么事，唐大少爷？”
唐初指指头顶，“上面那些武器是怎么回事？我在星网上没有看到消息。”
雷莫嗤笑道：“星网上当然……你进来我跟你讲。”
雷莫让了让，唐初走进去，结果对方猛地一个横扫。唐初早有戒备，扶着门框腾身而起，躲过对方的攻击，顺带着一脚侧踢在雷莫肩部。雷莫一个踉跄，站定之后转了转胳膊，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干脆地认了输：
“我打不过你。”
唐初站定，挑眉道：“承让。”
雷莫的眼神这回少了许多挑剔，干脆放他进屋，说道：
“贵族和皇室这一会，可算是走错了一步。”
“噢？”唐初饶有兴趣。
“之前奴隶联盟在帝都星外面布兵，而唐瑨和元帅都没有回应政府方面的通信。贵族大臣抓了许多奴隶集结在广场上，要杀他们来威胁外面的奴隶联盟解兵投降。”
唐初说道：“他们既然敢于过来，肯定不会在意意料中的威胁和牺牲。”
雷莫道：“但是牺牲的是普通公民。”
唐初有些惊讶：“贵族这是疯了？”
“谁说不是呢。”雷莫挠了挠头，“半途有许多平民冲到了广场上，反对贵族大臣杀死那些奴隶。那个贵族大臣竟然对平民投放炸'弹！……死了很多，连奴隶联盟飞船上的人也出声阻止了。那个贵族大臣兴许觉得是一个机会，威胁上面的人，说他们若是不解兵投降，死的不止是奴隶，还有所有出来作乱的平民。”
唐初道：“所以他们就投降了？”
“收缴的武器都在咱们上面。”
唐初问道：“那些人呢？”
“关押在驻地的临时监狱，大部分被当场杀了。”
唐初冷笑道：“这简直是在自取灭亡——贵族和皇室。他们有什么凭仗认为所人都还会绝对听从他们？”
雷莫沉默了一会儿，“贵族是基因优秀者，几乎算是新人类，这是能够带领人类基因进步的……”
唐初道：“能够带领人进步的，可不是一群好逸恶劳的蛀虫。”
雷莫朝他看过来。
唐初摆摆手，“没什么，我去看看连亭和元帅谈完了没有。”
*
“……所以我还是不能确定。”
袁越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木系异能能够清除你腿中的虫毒？”他不禁有些惊喜，“这可真是太好了。”
连亭摇摇头，“虽然虫毒已经有了能够解决的办法，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暴'乱的精神力。这个不是能够轻易就解决的，而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形势太险恶了，我现在带领的是远征军团，凭借着这样一双腿，我实在没有信心能够安置好他们。”
袁越问道：“所以你的打算是……？”
连亭低声说：“我想替换机械肢。”
袁越猛地站起来，“你……”
连亭抿着嘴，神色坚定。
袁越哑言半晌，终是说道：“不止是因为远征军团吧，应该还有那个唐初的原因。”
连亭抬头，“……没有。”
“你能够骗得了我吗？若是单单军团的原因，要么你现在已经正在替换机械肢，要么一定会等到找出治疗腿的办法，绝不会像现在这么犹豫不决。”
连亭没有说话。
袁越叹了口气，和连亭对坐着一时静默无言。
……外面唐初听完这些这些话，悄无声息地走开了。他眼底暗沉，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攥，面无表情。
屋里面袁越再次开口了：
“你不必如此。”他笑了笑，“那我就权当是你为了军团，你完全不必急着替换机械肢。尽管慢慢找办法，总归有希望就是好的，我还有百多年的活头，现在还能够站在你身后，等你几十年慢慢治腿也没什么妨碍。”
连亭攥了攥拳头，“老师……”
袁越摆摆手，“我之前确实是说过想要退休了，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我没想到竟然出现了一个奴隶联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别的人呢？我想要见证一下后来者，暂时不想从这个位置上下来了。”
连亭知道袁越既然这么说了，便绝对不可能是勉强自己继续坐在高位。他有些放心，不禁感激道：“多谢老师。”
“我们之间就不必说这些了，倒是那个唐初……”
连亭听见袁越提起唐初，不禁挺直了背脊。
“……既然你似乎是确定了，那我也相信你的眼光，而且能有个人照顾你也很好。人我看到了，似乎还不错，只是希望他能有你这么认真。”
连亭自信道：“他会的。”
“那就好。”袁越道，“想看一看监狱里那些人么？下午我带你过去。”
*
两人暂时没有回养殖区那个临时军事基地，而是就在袁越这里收拾了一间房间。连亭本以为唐初会一早便回房间了，没想到里面却看不到有人。他推门进去，皱着眉头环顾屋里，没有看见唐初，却听见背后一声轻微关门声，是唐初进来了。
“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唐初一把抱起，扛在肩上，朝床的方向走去。
因为是唐初，连亭并没有多做反抗，但还是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了？现在马上要到正午，营养剂在空间钮里。下午去一趟上面的小型监狱……”
他的话半途止住，因为唐初走到床边之后把他扔到上面，然后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算是闭着眼，连亭都能察觉到是谁。连亭仰头看他，这才发现自己对于唐初竟然如此熟悉了。
连亭微微动了动身体，被唐初固定得紧紧的，半点不能动弹。
而唐初面上很罕见的面无表情。
“……你说过，如果想要截肢换机械肢，有部分可能会让暴'乱的精神力往上蔓延，危及全身的基因。”唐初缓缓说道。
连亭道：“我是这么说过，但是……”
他话音一滞，因为身上的人突然用自己硬挺的下身顶了顶他。
唐初头俯下来，咬住连亭侧颈上的一块肉。
力气不是很大，但也让连亭感觉到颈肉有些刺疼发麻。他不明白唐初是怎么突然神情不对了，安抚地顺了顺对方的脊背，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