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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爸,”成琤急了,“我妈怎么就病了?什么病啊?”该不会是……
电话那头的父亲沉默了许久,最后带着一丝沙哑道:“成琤,子欲养而亲不待,你自己看着办。”
就那么一瞬,泪水漫出了成琤的双眼。
不管之前家里有什么矛盾,母亲怎么不理解,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妈妈不是吗?
成琤还记得,他那次自杀被抢救回来的时候,母亲彻夜未眠,一直守护着他,看到他醒。
他永远记得他醒之后,妈妈的第一句话——“那么疼的事情,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不疼……妈妈都替你疼啊……”
在那之后,成琤再怎么和父母闹矛盾,病情反复得多么严重,生命里仿佛有一道光在指引他,他再也没想过自杀。
死过一次之后,成琤明白了一个道理。
即使父母的爱是带着镣铐和枷锁的爱,却也是最无私最沉重的爱。
他可以利用父母的这份爱去伤害他们,却无法否认,自己也同样爱着他们……
挂断电话,成琤坐起身子,擦了擦眼睛,马上就要给自己订机票。
安迪早在听到成琤父亲声音的那一刻就放开了成琤,此时看着成琤要走,不由得小声提醒道:“学长……你可能走不了了……我们市已经开始戒严了……院里今晚开始不准进也不准出……”
成琤呆住了,不敢置信地望向安迪。
“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时候通知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戒严是这个星期,电视上一直都有说,院里通知估计明天下来,我也是之前和马老师争论的时候知道的……”安迪说着,调到了疫情专用频道上。
主持人的声音永远那么的字正腔圆,“目前全国实行戒严,希望大家尽量不要出行,做好卫生消毒工作,防止病毒传染……”
“见鬼了,”成琤骂了一句,立刻打开了通讯录,拨通了马舒的电话,“喂,老马,我妈病了,给我开个通行条,我要回家。”
电话那头的马舒微微一顿,“成琤,什么情况你给我详细说说?我先得给院里领导打个报告……”
接着,在安迪的陪伴下,成琤为了回家这件事情,打了层层报告,惊动了校长。
最后校长只留给了成琤一句,“明早我们见面谈。”
安迪和成琤面面相觑。
☆、恋爱中的男人真的很矛盾
送走安迪,成琤辗转反侧,挨到了早上七点,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学校八号行政楼九号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等了一群人,上至校长下至马舒,甚至还有几个安保队的人。
成琤就不懂了,他就想马舒给他开个后门回家探望一下,怎么就能搞得这么复杂?
礼貌性地给在座的领导都打了声招呼,成琤坐在了椭圆形会议桌的对面,带着些急躁的情绪开口,“昨天情况我都跟老马说了,我妈感染了病毒,情况不乐观,需要回家探视,希望各位领导批准。”
对面的领导们点了点头,互相看了几眼,最后还是头顶地中海的朱院长开了口。
“陈博士,你的情况昨天马教授已经通知了我们,但是学校希望你能理解现在的局势,上头刚刚下达指令,我们学院现在是不准进也不准出。国家对于我们学校学生和老师的人身安全极为重视,在这种全国病毒泛滥的时候,我们作为领导,也作为长辈,只能是拒绝你的要求。”
“为什么啊?”成琤懵了。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事情,只要马舒给他开个通行条,回家是轻而易举,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成琤简单的一句问话,似乎让人很难回答。
对面的领导们左看看右看看,朱院长面露难色。
“陈博士,我们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学校的安排,但也希望你能理解学校的工作……”
“你们这根本就是限制人身自由!”成琤立刻打断了院长的话,“学校没有权力限制我去哪!”
“成琤,你先冷静点,”坐在院长旁边的马舒劝道:“为了你家的事情,几个领导昨晚都没睡好,夜里商量了好几次,也为你争取过,但安保那边不放人走,我们也没办法!”马舒说着,悄悄冲成琤使眼色。
他其实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昨天他和院长打招呼的时候,院长说要请示校长,马舒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
按道理来说,成琤家里这种特殊的情况是能够行个方便的。
所以真的拦住成琤不让他走的人,只能是安保队的人。
成琤顺着马舒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站在学校领导身后那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青年面色都极为不善。
成琤知道学校里的安保人员和他们这些研究人员是两个系统,说得好听是保障研究人员的人身安全,谁又知道是不是暗中监视?平时他们已经被管控得够严了,现在又算什么?
他本来就不算是个遵纪守法的一等良民,他家的密室可不是一天两天造起来的,要深究的话,里面的东西各个都能让他丢了工作,甚至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马舒的意思成琤自然会意,收敛了一些态度,冲着那些安保队的人道:“我家里情况特殊,你们要是怕出什么事的话,可以派人跟着我,我不介意。”
院领导们互相看了几眼,校长回头好声好气地问道:“小邱,你看这样行不行?小陈他家庭背景你们也是知道的,整个学院谁都可能出事,但小陈是肯定不会出事的,他家情况确实是特殊。百善孝为先,总不能让他母亲含恨走吧?派人跟着也是可以吧?”
成琤这才发觉小邱也在。
“我们也需要请示一下领导。”小邱礼貌性地回复了一句,走了出去。
等待的气氛有些焦灼,成琤无意识地敲着桌子,谁也没再说话。
过了有一会儿,小邱回来了,“我们队长说不行,这个我也真没办法了……”
成琤愤怒了,拍案而起,骂道:“你们队长是谁?他凭什么管我?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
圆桌对面的领导们目瞪口呆,各个冒了一头的冷汗。
平时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发起火来脾气这么暴的吗?
但成琤的这点气势压根压不倒小邱,他立刻吼了回去:“你别以为你爸能压我们,我们跟你爸就不是一个系统!队长愿意帮你是情分,不帮你也是按规矩办事,凭什么为你坏了规矩!”
不是一个系统?
成琤气急,骂道:“一群没爹没妈的……”
领导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朱院长胆子稍大,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安保队的人,见他们都对成琤怒目而视,不由提心吊胆。
这搞不好……陈博士不光是走不了……可能还得被拎到审讯室“教育”一番啊……
幸好马舒怒得一拍桌子,打断了成琤,“成琤!你有没有点教养!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丢不丢人?你不丢人我都替你丢人,你爸妈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没教过你什么叫素质吗!你想想你家人!他们什么时候不服从过安排?你就算给你爸打电话,你爸也是让你服从命令,你信不信!”
离马舒最近地朱院长被他吓了一大跳,胳膊都缩到了胸前。
几个领导更是傻了眼。
马舒平时的脾气比成琤和气多了,笑眯眯地一个人,原来骂起人来这么有气势的吗?
军人家庭里出来的孩子们发起火来气势就是强些啊……
这是所有的领导在这一刻的想法。
而成琤是立刻反应过来马舒是在替他解围,但他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马舒说得是事实,他爸要真知道学校不让他走,肯定就让他听从学校安排了。
可这事让他心甘情愿的认,他就是心里不舒坦!
小邱倒是显得涵养好,听着马舒教育完成琤,也没追究成琤的态度,只是拧着眉不耐烦道:“我们队长说可以给他开个临时通讯,已经安排人去他家候着了。从他妈住院到出院,一直给他开着,他要陪多久陪多久,这已经算是破例了。”
但在场的另外几个安保队员心里很是不服气了。
就给人白骂了?这种情况他们完全有理由把成琤当场带走,几个人都瞪向小邱。
小邱看到他们的脸色,冲他们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先别管。
韩凌刚刚在通讯器里千叮咛万嘱咐,说他家小野猫脾气不好,肯定炸毛,让小邱多担待。
小邱现在就算不情愿,白挨了骂,也得依着他们队长意思来啊!
不然真拎回去教育,自己不也得挨顿罚?
但成琤还没完,忍不住开了个嘲讽,“这种东西还用得着你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