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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
司降不太喜欢。
司降皱了皱眉,直接将这股令人烦躁的饥饿感给强行无视,结果谁知,无视着无视着,他竟开始渐渐的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因为饿得太久,眼前的景象甚至都开始变成了重影。
司降不耐烦的啧了声。
……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
而就在司降饿得两眼发黑,心下异常烦躁之时,巴士到了。
只见不远处,一辆老旧的巴士缓缓地朝他的方向驶了过来。
望着这辆越来越近的巴士,司降那难看的面色总算是微微的缓和了些许。
巴士因为已经有些年头了,所以开的很慢。
巴士慢慢悠悠的在路上晃荡,五分钟后,才终于在司降的面前停下。
巴士停下,‘噗嗤——’一声,车门应声而启。
车上,腰间背着一个老旧挎包的售票员漫不经心的朝司降招了招手,说:“上车。”
司降静静的抬眸看了眼,抬脚上车。
车上人不多,除开司机和售票员以外,笼统也就六个人,空位很多。
上了车后,司降目不斜视的直接往里走,但走了没两步,便就被身后的售票员给拦下来了。
售票员见司降钱也不给就准备入座,当即瞪大了眼。
售票员拦住他,声音拔高:“哎哎哎,你还没给钱呢!”
司降脚步一顿,回过头。
这么多年来,就是青城山上的那些仰着头用鼻孔看人的牛鼻子老道,也绝不敢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
司降眼眸幽深,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怕。
但售票员可不管他可不可怕。
售票员眼也不抬,直接了当的说道:“没钱就下去,我这可不是什么做慈善公益的。”
司降默然不语的看了售票员两眼,然后伸手摸向口袋,准备掏钱。
在金志国的记忆里,他在出门前往青城山的时候,口袋里似乎装了几百来块钱的路费。
司降伸手在上衣口袋和裤子口袋里摸了摸,不知道是摸到了什么,手指像是被灼痛了一下。
他的手指蓦地一缩。
司降收回手指,抬起手看了眼。
只见他的指腹像是被什么给烫到了一般,硬生生的被烫破了一层皮,眼下这会,鲜血淋漓。
司降皱了皱眉。
司降忍着那股灼痛感,将口袋里的东西给掏了出来。
司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熟悉的明黄色符纸,和几张显眼又瞩目的红色大钞。
看着这叠明黄色的符纸,他默了默,想起来了。
在金志国将棺盖上的那些符篆给揭下来之后,便就给全部揣进了口袋里。金志国到青城山这来,也就是为了这些玩意来的。
而司降因为刚才都没怎么去摸过金志国的口袋,所以便也就忘了这事。
另一边,售票员看着司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明黄色的符纸,眼神立刻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不过售票员倒不怎么意外,因为在他的眼中,司降本来就看着不大像正常人。
眼下天气这么热,一般的正常人热的都脑门发汗了,这人却白的跟纸似的,哪像是什么正常人?
因此,对于司降手里的符纸,售票员什么也没问。
看了眼司降手中的红色大钞,售票员朝他伸出手,低头在本子上记了下,一边问:“去哪?”
司降顿了顿,回:“……沙新市。”
售票员用笔记下,回:“四十块。”
司降从那堆符纸里抽出一张红色大钞递了过去。
售票员接过,动作流利的找了零钱。找完零钱后,售票员微微侧开了身子,示意他可以找位置坐了。
而司降在接过零钱之后,他皱着眉头,低头瞧了眼手上的这叠符纸一眼。
司降的第一个念头,便就是将这些玩意给丢掉。
身为一只鬼,身上却带了这么一大堆符篆,简直荒唐至极。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符还不是一般的符。不管随便一张,都是世间稀罕又少有的上乘符篆。
就是现在十足厉鬼摆在他的面前,也挨不住三下。
司降拧着眉头看着这些符纸,最后,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蓦地改变了主意。然后,他沉着脸,又将这些符纸给重新收回进了口袋里。
重新将符纸纳入口袋,司降抬脚,找了个靠后的座位坐下。
因为自身太过虚弱,且附身的壳子又饿又困,所以没过一会,他便就坐在位置上‘睡’着了。
另一边。
坐在司降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正坐在位置上,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其他人没看见,但从小就有阴阳眼的他是看的一清二楚。
刚刚上车的那个‘人’,其实是……鬼。
第6章 6
【第六章】
穿着校服的男生坐在位置上瑟瑟发抖,旁边几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同龄男生瞧见了,立刻想也不想的嗤笑道:“喂,寥鸣,又犯病啦?”
名叫做廖鸣的男生身子微微的瑟缩了下,没敢说话。
因为阴阳眼的缘故,所以他在学校里经常被其他的同学欺负。
寥鸣虽然的的确确的能见到鬼,但如今是二十一世纪,大部分的人们只信奉科学。因此,不管他说的再惟妙惟肖,再像真的,也没人会信。
不仅没人信,还会觉得他脑子有毛病。
那几个男生见廖鸣缩着身子不说话,就和以往一样,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是一副任打任骂死不还口的模样,一时间不免有些兴味阑珊。
几个男生又对着他冷嘲热讽了几句,见他缩在位置上还是没什么反应,便就立刻兴致缺缺地调转了话题。
“哎,房子,你作业做了吗?”
“作业?作业是什么?”
“哈哈哈,老子就知道你没做!”
“对了,蔡周,我听说三班有个女生跟你表白了?”
“嗨,别提了,想起来就晦气……”
几个男生叽叽喳喳的凑在一块闲聊,嗓门极大。
廖鸣虽然觉得吵,但因为怕挨揍,所以即便他再觉得吵,他也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但车上不止只有他一人,还有其它的人也在。
除开司机和售票员以外,车上有六人。
四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两个……哦,一个穿着西装的成年人,和一只上车之后就没什么动静了的鬼。
几个男生在车上打打闹闹,声音大的全车都听得见,那个穿着西装的成年男人耐着性子忍了会,结果忍了好一会还不见这几个小男生收敛,于是一下子忍不住了。
西装男蓦地回头,冲几个小男生怒道:“小兔崽子,你妈没教你在公众场合要小点声?”
几个小男生惯来是欺软怕硬的主,在寥鸣的面前向来不可一世,可要是碰到比他们厉害的,气势便就一下子弱了下来。
几个男生闻言,讪讪的闭上了嘴。
西装男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
巴士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看着那坐在位置上敢怒不敢言的三个男生,廖鸣只觉心下无比舒畅。
但场面还没安静多久,耳边便就又吵闹了起来。
不过这次不是车里吵,而是车外。
一阵响亮的敲锣打鼓声远远的从车外传了过来。
几个小男生这会正好闲来无事,不知道做什么。因此,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于是想也不想的探出脑袋去瞧。
三个男生探出脑袋瞧了眼,当即卧槽了声。
因为这个敲锣打鼓声,是从一个送葬队那传过来的。
只见巴士前的不远处,一个和巴士呈相反方向的送葬队正沿着路边慢慢的前进。
送葬队里的所有人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他们低着头,头上顶着一个尖尖的白色纸帽。一眼看过去,满目的白色。
而因为这满目的白色,所以送葬队里的那个黑色大棺材,也就变得异常的显眼起来。
送葬队里,前面的人抱着牌位,慢慢的向前走,领路。
中间的人,便一起扛着一个黑色的大棺材。
队伍末尾的人,也便就是敲锣打鼓的人了。
送葬队里分工有序,异常和谐。但不知道怎的,整个队伍却无端的透着一股诡异感。
送葬队慢慢吞吞的往前走,也不知道是要把棺材扛去哪。
三个男生探着脑袋往外看,好奇的瞧着不远处的送葬队,脸上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
其中一个男生回头,对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