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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尧惨叫开来,当一切平复,恢复原形的它们被命运的枷锁愈发紧缩,加诸在它们身上的诅咒以十辈百辈的力量紧缩住它,祭师不得不吐出了沉醉的破碎的心脏,这碎心一触地并被幽蓝之火燃尽。
“殿……下……”尤尧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它们瑟抖地趴在世间尘埃之中,终于明了,它触了不该碰的东西,生生世世,尤尧一族也别想出诅咒之焰中逃出。
画面倒转。
“菱荇,我们什么能到家?”碧色浅浪之间,沉醉问前方那个牵着他的人道。待那人转过身,却是菱荇。
天际的夕阳打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似乎昭示着,万物沉眠之始,顿下转身的“菱荇”凑近沉醉,紧握住对方的双手,头抵住对方的头,问:“很累,是吧?”
沉醉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菱荇”亦是微笑,他也好累,如可以,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时静静地抱住他的小新娘,直到天荒地老。但是,现在还不行!
层叠的草浪之间,“菱荇”亲了沉醉的额头,天边的夕阳暮然变成的朝日,白塔的影子若隐若现,他指着那塔道:
“沉醉,我们的家在那里!”
现实中,菱荇温柔地注视着沉醉,替对方整理好额前些许蓬乱的丝,低下头,他同样亲吻了他的小新娘,他永远都不允许自己拒绝他的小新娘,就像在不远的未来,他的小新娘也不允许自己拒绝他一般。
所以,灰扑扑的兔子搂着它的小新娘,如同粘了蜜糖一般的声音在沉醉的耳边呢喃:
“沉醉,我的小新娘。”
“真希望,能和你,一起回家!”
两人的身影相拥倒在了地上,老妖与少年神色同时沧桑,释然发酵着罪孽在空气中无止境蔓延,他们,又添血债!
“咯咯”,粗喘的气息传来,污秽不堪的尤尧似欣喜地是诅咒道,“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吾之神明还没有离去。”
老妖眉心一跳,并没有阻止渐趋复生的尤尧接近那两道相拥的身影。
“卑贱之族,休要碰他!”
尤尧顿在不远处,伸出的指尖如触电般缩回,有幽蓝之火自沉醉的胸膛中迸发而出,殃及而来。
在荆斐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有什么东西从菱荇的身体中被硬生生的抽去,那是,妖的七魄。
“砰砰、砰砰”,伴随着心脏壮实的跳动之声,如雪一般的茶蘼花怒放放开,层叠相绕之间,是包裹异心的不死蓝莲,那被幽蓝之火萦绕着的残迹斑驳之心不断吸食着周围的精气,随即,与蓝莲一道融入沉醉胸口之间。
“哈哈,吾之神明!!”复生的尤尧用着古老的祭祀之仪跪拜与地,卑微道,“吾之神明,宽恕奴等。”
漫长的时间长河早已湮没了奴等最后一丝人性,尤尧一等早已是失去理性的兽,存世只为解脱。
忽而,血色染上茶蘼花蕊,层叠消散在花中,有黄泉之花蹭生而出,沉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沉醉,我的小新娘!”
“恩?”
“以后,换你来喜欢我可好?”
“恩。”
“一定要像现下我喜欢你一般!”
“恩!”
白色的花朵彻底被血色吞噬,灰扑扑的兔子最后笑意的映在沉醉眼中,可真暖和!
“不可能,明明……!”梁觞有些语无伦次道,明明失去一心的沉醉已断绝活路!
黑色的长镰随着阴影向沉醉击来,沉醉抬头,乳色光晕环绕身周,巨大的长镰停留在空中,低哑的笑声蔓延开来。
沉醉紧楼着怀中冰冷的躯体,一歪头看似柔软的光晕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如水一般将来者所有攻击阻挡在外,长镰便齐齐化为了碎片。
这二次,少年还妄图攻击光晕中的沉醉,他不相信、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沉醉的复生,代表着他的老妖即将收到反噬。
他不,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觞儿,晚了。”老妖搂住少年,阻止了对方的动作。天公无情亦有情,沉醉早已给出了提示,是他们执迷不悟,妄念让他们的双眼蒙上了尘埃。
第十八章
沉醉偏过头,看向荆斐的方向,那双眼仿佛在说:“所以,你现在知道了我真正的命轨了么!”
老妖苦笑开来:啊,但现,已为时已晚。
伪神欺骗了他,而身受此世神明庇佑的沉醉无法托出实情,他给出了提示,却不足以引起重视。
沉醉低头,眼见菱荇的身体渐渐湮灭之姿:“连你,也丢下我了。”
光晕渐散,沉醉指尖最后一缕飞灰也随风飘散。
妖,从来只有七魄,七魄尽散,妖便真正断绝了往生之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从此之后,沉醉,上天入地再也找不着他了,那只毛绒绒软乎乎的傻兔子,那只凑在他耳边温和地对他说:我的小新娘,我早将我们的婚服放在浮芜的后殿中,你回去后,看看喜欢与否的兔子了。
再也找不着了!
似是预兆的他的想法,沉醉双足上的七彩铃铛中褪去了色彩,变成了普通的银铃。
“哥哥们,你知道你们真正的劫是什么么?”
沉醉看着老妖与少年,没有愤怒、没有流泪,只是平静道,“你们真正的劫,只是,让我在这异世度过第十个年度而已。”
犹记得他初入异世之时,混沌之中,一道声音道:“汝本不属此世,所以汝为异子。”所以,后来的他有两个心脏,失一不得活。
“此是吾之过,汝生于此世后,可停留三十载。”
三十载之后,一切都将步入正轨。
所以,当沉醉得知老妖与少年的计划后,他便知道他们注定会失败,所以,他也尽力阻止他们,但是却没想到,他们从头至尾都不相信他,以为这些不过是他们以为他想逃生的借口罢了。
看吧,命运总是这样喜欢捉弄人,且无论怎样挣扎,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只换得越来陷越深而已。
所以,沉醉还是活了下来,无比狼狈地活了下来。
黄泉之花开始败落,沉醉缓缓的走向老妖与少年:“我不怨你们,真的不怨你们。”无论此世,还是彼世,他早已是一无所知,所以,他亦无怨恨的资格,“但是,哥哥们,你们,真不该伤害他!”
他的流氓兔,如果不是因为他,便不会在给到他希望之后再无情的弃他而去了。
沉醉看着荆斐,道:“明明你答应过我,要放过他的……”
荆斐的嘴皮动了动,最总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忽而,梁觞却的声音犹如炸雷般响起:“我们,给过他机会的。”
沉醉大笑起来:是么,他们给过它机会么!
沉醉斜睥着双眼,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的好哥哥在浮芜殿中干过“好事”:故意将他的异状透露给的兔子,到现在,还要他相信他们所作所为,只是单纯地让他的兔子“知难而退”,真当但他的菱荇什么都不知道么!
“哈哈,哈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沉醉捂住眼,神情若癫。
晨曦的光晕渐显,黄泉之花彻底凋零。
纷飞的红云中,沉醉放下手,荆斐两人这才注意到攀沿在其脖上的桃纹,只是刹那,便弥散全脸。老妖睁大眼睛,似是不可置信。
“哥哥,斐哥哥”,沉醉出生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被寄养的宫外,与寻常家少年无异,即使在被接入梁宫之后,他还是喜欢用民间兄友之间称呼与之亲密之人,即使后来,他们生出了无法逾越的间隙,但此时此情亦在,他道,“我们,都有罪。”
曾听人讲过狼与狐狸的故事,两者同时掉入了陷阱,猎人道两者只能用猜拳的方式决定哪一方能活着离开,狼与狐狸约定同时出石头,结果的抱着必死之心的狼拥着狐狸的尸体 :“我明明出了剪刀,却哪想你确出了布。”
他的哥哥们便是自作聪明的狐狸,沉醉怎忍心不帮助他的哥哥们,菱荇来之前,这孤苦的世间,他们便是他唯一的归处。而他布在伪帝身后的术法,只会进一步弥补荆斐术法的缺陷,让神龙,再进一步深陷而已。而现在,这术法,快失效了。
远在北都的帝王突然昏死与地,不醒人事,自心脏处蔓延而上的桃纹尤显醒目。
“圣子大人,奴等祈求大人的宽恕。”尤尧们虔诚跪俯与地,卑微道。
天,逐渐变得亮堂,暴雨之后,寒水随之水涨船高,眼角一扫,沉醉看着水中的尤尧。伸手,一只年幼的尤尧温顺的磳了磳他的手,这些卑贱之物确实有罪,他也并不想轻易宽恕它们,道:“尔等是为从罪,黄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