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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秋这才看清原来这荒郊不止他和薛一瓢两人,那地上还有个人,面色青白,作百姓打扮,躺在具棺木里。这百姓睁开了眼睛。
薛一瓢大笑:“疫鬼已除!大功告成!”
狄秋松了口气,一点风过来,吹得他浑身哆嗦,他环顾一番,原来这周围原来是片坟地,起了不少坟堆,那薛一瓢看那百姓醒转,又喂他吃了些葫芦里的汤药,百姓对他感激不尽,非要酬谢他和狄秋,推着他们上了马车,那马车帘子一卷起,狄秋暗暗叫苦,再一看,他人又回到了荒野上,似乎还是那片坟地,但眼下,这坟地更像乱葬岗,恶臭扑鼻,尸横遍野,有人有草席裹身,有人以天地为棺椁,有人面朝大地,手脚腐烂,有人仰天而卧,眼耳口鼻已经滋养了鸟禽。
一群野狗在这些尸首中徘徊,天上,乌鸦盘旋着,随意地落下,啄食几下又振翅而去,另觅合口味的腐肉。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只不过是些布条,搭拉在残肢僵肉上,看不出个朝代,说不出个年代。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狄秋找不到人家,也不见了马车。他走得累了,便挨着棵树坐下了。几只绿头大苍蝇绕着他嗡嗡飞舞,他没动,他想,也许先前那死而复生的百姓就在这些尸体里,或许,他的子孙后代在这些尸体里。人不轻易地活着,但轻易地就能死去。
狄秋睡着了。
他醒时,面前是个小女孩儿,面嘟嘴翘,怨恨地凝视着他。
这个文写了六万字了吧,还没有什么男男恋爱的苗头,我可以和你们聊聊这个文目前为止都写了些什么玩意儿……但是这样就好没意思,无论你们看到的是我想写的,还是你们想看到的,都希望你们看得开心。周末还是老规矩,就不更新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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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秋道:“你不去楼道上吐口水了?”
小女孩儿扑上来就咬他的胳膊,狄秋任她咬,鬼咬他,不痛不痒,只是女孩儿的人模样一下有了鬼面相,红眼青面尖牙齿,看上去十分狰狞。这恐怖的鬼娃娃抱着狄秋的胳膊啃了两口,口水嘀嗒,也放弃了,丢开了他的胳膊,气鼓鼓地叉着腰教训他:“你干吗对我妈这么好?你有什么企图?”
狄秋站起来,他已经回到了洁洁家里,身边是一张折凳,他发现这间狭窄,缺少窗户和照明设施的公寓不比那被又黑又大的疫鬼霸占的原野好到哪里去,缺乏人气,都暗,湿气也都重。那潮湿的气味甚至有些呛人了。狄秋在凳子上坐下,搓了搓鼻子。女孩儿缠着他说话,道:“你是不是想我去投胎?你现在这么关照我妈,你以后都会一直这么关照她吗?你会娶她吗?你会一辈子都对她好吗?“
“你家里几口人,都干什么的啊?你有正经工作吗?你白天一直这么玩失踪,你想过你家人的感受吗?“
狄秋看了看女孩儿,问她:“做人不好吗?做鬼,你连巧克力都没法吃。”
女孩儿坐去了另外一张折凳上,趾高气昂地回道:“你做人就这么点志气?”
狄秋说:“我不是人。”
女孩儿点头:“哦,对,你也不是鬼。”她扮了个鬼脸,“两边不沾。”
女孩儿又问狄秋:“你是不是同性恋?”
狄秋干咳嗽,低下头揉小腿,先前被薛一瓢的铁棍砸中的地方还有些疼,可能瘀青了。女孩儿朗声说:“漫画书里画的,好看的男人和好看的男人谈恋爱,你是不是啊?你喜欢收拾东西,指甲剪得很干净,头发也不油腻,身上还香香的,在单身女孩儿家里看到安全套还面不改色,你喜欢男的吧?”
狄秋一哆嗦,抬眼说:“你少看点这种漫画。“他补了句,“你少看点漫画。”
“别人画出来了,我干吗不能看?”
狄秋的声音抖着拔高:“你年纪还小!”
女孩儿不服气了,梗着脖子和狄秋争:“我是看上去小!我要是还活着,我该上初中了!”
“初中生整天琢磨谈恋爱干什么?多读点书,好好上课!物理生物,化学语文哪样都比搞对象有用多了。”狄秋说完,一顿,不去看女孩儿了,支支吾吾接道,“恋爱这种事情要到大了才能想……”
女孩儿问他:“你够大了,那你能想了吗?”
“我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想的。”
“比如说?你举个例子。”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要仗着自己比我大就说这种话,我不懂,你就解释给我听啊,我不懂我就不能知道了吗?”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热火朝天,洁洁家的门被人打开了,因为缺乏光线,根本看不清进来的是谁,过了歇,等到抽油烟机的灯亮起来了,狄秋才看到进来的两人——洁洁走在前面,小灰走在后面。只有他们两人。小灰带上了门,直视着狄秋和女孩儿坐着的方向,苏州话夹着普通话,说:“格个小狄啊是对你有点意思啊?”
洁洁点香烟,指了下音响,说:“你啊要听听看,还可以的。”
小灰走近了,摸了摸音响上的商标,嗤笑:“野鸡牌子。”
洁洁咬着香烟把那只蛋卷盒子从冰箱上拿了下来,挖了颗费列罗出来吃,问小灰:“你啊要?”
小灰不屑:“这种东西有什么吃头。”
他脱掉了外套,扔在桌上,恰盖住了那播放器,走去上厕所了。他不关门,狄秋把女孩儿叫开了。那女孩儿抓着布娃娃乖乖走到狄秋跟前,瞅瞅洁洁,压着声音和狄秋说:“你能不能帮我转告妈妈,少吃点糖啊巧克力啊,容易蛀牙的。”她作势捂住半边脸:“牙齿痛很痛苦的,她会更瘦。”
狄秋点了点头。小灰冲了马桶,从厕所里探出半个身子,和洁洁道:“我去楼上问过了,没有人漏水,你啊要搬个地方啊,这里么,”他皱着眉头指天花板,“买过来的灯都不能用,灯泡一下就破了,次次晚上都是开抽油烟机,你说啊是要有人觉得古怪的?你啊知道都叫你这里什么?”
洁洁又拆了颗费列罗塞进嘴里,笑着呼了一大口烟。小灰眼珠一弹,恶声道:“鬼屋!!”
洁洁笑,小灰说:“你么看不到看得到都无所谓,猪狗生意随便做做,啊是出来嫖的就是为了找个洞?说出去你也是有点名气的,都叫你什么啊知道,民治路陈德容。”
洁洁说:“陈德容听到要气死。”
小灰笑得直打嗝。狄秋看了看那女孩儿,女孩儿吐吐舌头,说:“他胡说八道,厕所明明也有灯。”
这时,小灰在厕所水池里洗手,嘀咕道:“上趟倷掼呲一跤,倒拿厕所扎灯掼好啧。”(上次你摔了一跤,倒把厕所的灯给摔好了。)
狄秋拍了下女孩儿的脑袋,女孩儿拉着他往外去。那小灰又说:”格个小狄屋里相做啥物事葛啊?囊天天登了棋牌室搓麻将?”(那个小狄家里作什么的啊?怎么天天在棋牌室打麻将?)
洁洁说:“没怎么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情。”
小灰出来了,在裤子上揩手,站在几扇门中间点了根烟,笑道:“估计上去有点米的。”
“肯定的歪,不然八千块也不会眼也不眨就掏出来了。”
“现在还有人出门带这么多现金啊?”小灰在折凳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手肘撑着膝盖摇晃身子,苏州话夹着普通话讲:”弗会是啥葛黑社会洗钱的吧?”他想起什么了,腔调神秘,“你说他没手机的,怎么可能现在有人没手机?老太婆老头子都是苹果用用。”
“囊夯?(怎么?)”洁洁的烟快吃完了,她把蛋卷盒子放回原位,开了冰箱,拿出罐可乐。小灰和她伸伸手,她把可乐扔了过去,自己又拿了一罐出来。
两人喝可乐,吃香烟,抽油烟机的光都只能照到他们的脚。
狄秋推着女孩儿要出门,女孩儿却不动了,拱拱他,挤眉弄眼地说:“别人怎么在背后议论你,你不想听听啊?”
狄秋说:“不都说完了么。”
小灰问:“啊有搞头?”
洁洁轻笑,抖烟灰,摇了摇头,说:“他看不中我的。”
“不是家里都来过了吗?”小灰做了几个挺身的动作,笑容轻浮。洁洁亦笑着,道:“来当钟点工的,喏,都是他收拾的。”
小灰惊奇:“啊?弗会是阳痿吧?”
女孩儿捂着肚子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狄秋拽着她的衣领硬是把她拖到了门边。只听他们身后,小灰问洁洁:“上趟肯德基拿葛吸管呐?啊有嘞嘿?”(上次肯德基拿的吸管呢?还有吗?)
狄秋看了洁洁一眼,她从煤气灶下面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