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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道:“十年八载又如何。等待时长,我们的情意绵长。花开那时,我们自会更加欣喜。”
流水望着他,“花落,此时我想着,与你一同等一朵花开,一辈子也就不长了。”
花落抱紧了他,“嗯。不长。一辈子不长,我们还有生生世世。”
流水惊讶,“你信这个。”
花落:“嗯。信的。有你我便信了。”
流水笑,手指嵌入他刺花的手,道:“行!那便生生世世。桃花不变,红花依旧,你我永远情意想通,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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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紧,边关战乱又起,恰遇昭帝病重,朝堂上吵开了花。三皇子匆匆回宫,山灵毓也急急归了家。
花落对流水道:“太尉府掌重兵,我需得回去帮爹爹周旋。”
流水道:“朝堂之事,我不关心。你回府多听太尉大人言语,不可再如稚子般逞气斗狠。洪罗王远在边关,你消息比我灵通,还望时时传递一二。”
过得几日,第一个消息传来,流水展信,看罢手脚都软了地。敌人有备而来,出其不意,洪将军边外巡关未回,小李将军李默蹊帅军御敌,初战告败,洪罗王下落不明。
流水提了剑,对高隐士道:“师父,徒儿需下山,打听洪罗王消息。若是洪罗王仍旧下落不明,徒儿要去找他。”
高隐士道:“徒弟,洪罗王乃将帅之才,性命应当无忧。边关苦战,你去能做什么。”
流水道:“将帅之才不假,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中了敌人奸计,他孤身一人难敌众手。众人都忙着朝廷大事,忙着边关大战,谁又会分出余力专去找他。我只想去寻他一寻。”
高隐士道:“你重情义,此生恐被情义所累。”
流水道:“师父,徒儿心中师父如至亲,除此之外便是他们四人最为亲近。洪罗王下落不明,生死难知,若是徒儿此时不为他做点什么,怕是此生难安。”
高隐士叹,“平日里这些东西你避之唯恐不及,此时又这般心甘情愿去蹚浑水。罢了。你从未出过远门,边关路途遥遥,带两身衣裳,几两碎银,揣点银票防身。”
流水跪地,三叩首,道:“师父保重,徒儿去了。”
高隐士道:“你自己小心,去吧。”
流水下了小苍山直奔太尉府。太尉府重兵把守,对他却不陌生。只是风云诡谲,仍需做一番通告。
花落出来迎他,他迎上去便问:“如何。”
花落握了他手,道:“莫慌。”
流水神色稍安,随他到书房便拉着他手问。
花落为他放下包袱,挂好剑,道:“消息还在路上,且等等。”
流水道:“花落,我心有些不定。我从未想过你们四人有一天会卷入这样的风云中,更不曾想过会有失去你们的一天。”
花落抚着他的后背,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自小生活在小苍山,自然也觉着世间都是一般的太平宁静。谁也不希望朝廷风波起,但起来了,我们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还如在小苍山一般读书写字舞剑弹琴。”
流水道:“其实心底明明白白知道总有这一天,却从不愿去细想。到了眼前还是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花落叹气,道:“你自小心眼儿实,把他们都当了真。洪罗王在你眼里就真的是生死兄弟,或许三皇子和山灵毓也很是要紧。可是,流水,朝堂之事,从来不会这般简单。生死相关时,你才会知道谁真的把你放心里,谁在冷眼旁观。平日的风花雪月,没一场上算。”
流水低声道:“我似乎有些天真了,是吗?”
他的语气有些祈求的意味,似是一个孩子不谙世事被责备的委屈。
花落将他头放在自己肩上,道:“是真。真情真性,真心实意。你是他们的琉璃心,他们若拣到了,必会珍惜你。”
“只是,你也要好好护你自己。不要轻易把心交付了出去。若是他们受不起,只怕会散碎一地。”
流水心中迷茫,似懂非懂点头。
皇帝的病时重时轻,时好时坏,使得朝廷局势晦暗不明。三皇子和丞相府为了避嫌,都不再和太尉府私下往来,流水便没有他们的消息。
边关消息传来。洪罗王平安归来,小李将军为国捐躯。洪罗王帅轻兵夜袭敌营,再战告捷。
“李默蹊死了!”流水吼了一嗓子。
幸得是在卧房。
花落道:“消息是这样说的。”
流水看着花落,欲言又止。
花落拿了他手中信在火盆里化了灰,道:“只能他自己咽下去。”
“花落。”流水目光幽深,眉间隐隐有一丝郁色,看得出已经极尽忍耐。
花落道:“流水,不是我无情。这种事情谁都不能代替,谁都无能为力。洪罗王一定会难过,但他不会去死。只要他还活着,就还是好的。”
流水幽幽道:“他若是真去死了呢。”
他目光幽微,眸含痛意,眼角绯红。
花落凝了神色,靠近他,双手拥着他肩,沉声道:“流水,李默蹊死了,洪罗王依旧打了胜仗。洪罗王不是儿女情长的人。他的心在边关,在战场。他不会。”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你也不准。”
流水眸中水光晃荡,心事被他一语道破。
花落道:“流水,莫要去钻那牛角。”
流水确实钻了那牛角。一冲动很想问问他,若是自己死了,他是否也会这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而且还做得那般出色,那般举国同庆。仔细想想,自己或许也会为他高兴吧。
可是,若是花落呢。若是花落,他当如何?
不要是花落。不能是花落。
流水点了头,不能是花落,不会是花落,不可以去想这些。
花落轻声道:“歇了吧。”
流水不语。
灯红月升,如何照得明边关的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这篇文的小天使。
爱你们。
明天见。
第46章 第 46 章
花太尉下得朝堂,回到书房。
花落恭敬奉茶,道:“父亲如何这般心事重重。”
花太尉摸了摸他的头,道:“皇上病反反复复,朝中太子未立,各皇子暗地里拉帮结派,寻找助力。太尉府怕是又到了风口浪尖。”
花落道:“太尉府一向只听天子调遣,其余一概不管。这次也依旧可以坐观其变。”
花太尉叹了口气,道:“便是因为只听天子调遣,眼下才如临深渊。皇上生性多疑,如今又病得反复,许多事情有心无力,性情更是难测,喜怒愈加不定。太尉府哪怕不动如山,也因手握重兵,怀璧其罪啊!”
花落道:“父亲可知皇上属意哪位皇子?”
花太尉道:“自古君王心似海,如何寻得定海针。当今这位从不肯立太子,也从不表露对谁多加看重。大皇子母家无依,皇上便抬举他,却从不骄纵。二皇子聪慧有辩才,皇上便让太傅多培养。三皇子寡言慎行,从不争名夺利,皇上却遣了他去小苍山。谁能知道他这是看重谁。”
花落道:“也就只有洪罗王会认为三皇子去小苍山是被流放了。”
花太尉难得有了笑意,叹道:“洪家这小子心里明白着呢,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他明白却不肯把狡诈用在这些上面,吃亏也在这里了。”
花落道:“吃亏免不了,性命无虞便好。”
花太尉笑着拍了拍他肩,道:“你们这个几个孩子,只有流水一片赤子之心,你也还剩了一丝天真。为父不知当喜还是当忧啊!”
花落道:“父亲自然是为孩儿高兴。忧的只是流水。他若一辈子在小苍山,也无甚要紧。他若卷进无端的风波,定会遭受铺天盖地的痛击。孩儿不想让这痛击打在他身上,会尽量保护他远离。”
花太尉笑,“所以为父说你天真。你们几人都在小苍山裹了一团,谁是谁早已经不是那么泾渭分明了。朝堂上的人,没有谁会轻易把你们哪一个单独摘出来。你自顾不暇,如何护他。”
他目光犀利,一语道破天机,“为今之计,就是点亮他的眼睛,让他早早看清。他有独挡一面之才,现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要让他有独挡一面之势和力。”
花落拱手,恭敬道:“父亲所言甚是。”
花太尉道:“明日你我父子议事,把他也带来。从此便要让他目光锐利如雄鹰,心志坚定如磐石。”
花落道:“是。孩儿替流水谢过父亲。”
第二日花太尉下得朝堂。流水随花落到了书房。
花太尉开门见山,“流水,老夫且问你,若是三皇子和他的众兄弟打架,三皇子不敌,一个不慎就要被打死,你帮他不帮?”
流水道:“要打死人,自然不管是何因由都是要先帮的。”
花太尉道:“若是三皇子和花落打架,不是你死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