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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既然他身上的符咒已经破除,那便应当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金叵罗淡淡地想。
心头像被刀片浅浅划了一片。
凉刺一下。
金叵罗皱起眉头:哼,卸磨杀驴?想得倒美。
即便你不需要,我也会有一万种法子让你需要我,离不开我。
——管你符咒破没破,你都会是我的。
这么想着,金叵罗又不自觉地浮上了嘲讽似的笑。
脚步朝着陆宅的方向渐渐轻快起来。
深夜,文渊仍坐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对着卷宗发呆。
摊开笔记本,他提起钢笔又放下,如是再三,终于在笔记本的空白页面写下两个遒劲刚健的大字:道士。
将之前所有的线索一一连接起来,他总算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道士。
王寡妇的故事里,有一个挑唆她的道士。
地方志里,关于陆展鹏的故事,有一个除妖的道士。
甚至,陆一鸣的回忆里,也有一个多次出现的道士。
文渊愈是推敲,愈是觉得,这是同一个人。
他素来平静的眸里缓缓燃起两星比油灯还炽烈的火苗。
他平抑不了内心的兴奋。
这股子兴奋,犹如星星之火,在他的骨血里渐成燎原之势。
他不在乎是这个道士玩弄妖术,抑或是招摇撞骗。
他只是觉得自己在一道道迷宫里的门前疲惫至极几近放弃之际,竟然从地砖的缝隙里找到了一把钥匙。
不论这把钥匙是否能打开眼前的一道道门,至少都让他看到了希望。
文渊霍地站起来,脸上微微发烫。
他推门出去,看到外面空荡荡的大办公间,这才想起来,现在这个时间,除了他,局里已经没人了。
他的喜悦无人可以分享。
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感从心底涌上来,但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快步离开了警署。
哼,怎么可能够呢?连舌头都没有……
他想要更多,不仅想要陆少爷主动吻过来,更想……弄得陆少爷黏乎乎气乎乎的。
金叵罗不由看入了迷,不自觉地想起陆少爷清醒时那双温煦明亮的眼睛。
初见时,那两道视线,如同两道在春风里落进窗棂里的月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他记得,当时陆少爷认定了他是个洋人,还用洋文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道弧度,在地底冰川撕开了一个裂口,凝着冰晶的雪莲成簇地在裂口生长和绽放。
像是忍不住要将这些雪莲赠与枕边人,金叵罗迫不及待地俯下身,想在他的额角,唇边,锁骨……上留下印记。
今晚在院子里吃到的吻,远远不够。
——他的心。
就像是他的心正在召唤他这个旧主。
它,似乎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金叵罗心中一声冷哼,真是个蠢材。
嘴角却勾起了自己看不到的温柔的弧度。
五官中的其余四官则默默隐入黑暗,唯有俊美的轮廓依稀可见。
如同黎明前的山川,有种说不出的清冷峻逸。
一手撑着床板悄悄坐起,一手捂紧左胸,金叵罗疑惑地锁紧了眉头。
总觉得,有什么在不远处召唤他。
枕边人睡得极香沉,仿佛正沉浸在某个妙不可言的美梦中。
从这个俯看的角度,陆少爷浓密舒展的眉毛尤为修长,斜飞入鬓。
光洁的额头映着窗棂漏进来的淡淡的月色。
它究竟在哪里?
金叵罗不经意间将视线随意落在枕边。
金叵罗在黑暗中猛的张开了双眼。
刚才在熟睡中,胸口一阵心悸,如同有人在那里击起了战擂。
他顿时从梦中苏醒。
第123章 齿印
月光照在屋宇上; 显得整个县城像结了冰霜一般晶莹动人。
文渊在夜色中穿过两条巷子。
寂静的街道上,皮鞋踩在石砖发出孤伶伶的声响。
不时有夜鸟低低掠过; 羽翼划动空气发出朴楞声; 文渊警觉地抬起头。
总觉得像是有人在跟踪自己。
每次发现又是鸟飞过之后; 他不免自嘲地笑笑,自己确实是想太多了吧?神经太过紧张。
其实文渊并不太想回家。
那个地方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寓所; 花很低廉的价格租来的; 不能算作是家。
家,应该是一个温暖,温馨; 有家人等待你的地方。
他早就没有家了。
尤其经历了一些事情后; 他每天夜里回家,总担心推开门点亮灯能看到一些不想看见的人。
他们总喜欢躲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被吓到的模样。
这个寓所的门; 简直太容易被撬开了。
正好近来也升了职,加了薪水,等下个月发了钱,正好换一个好点的房子吧。
越来越接近寓所生锈的铁门,文渊正要掏出一枚小型手电准备照亮门锁; 不经意地侧了下头,眼角却瞥到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团白花花的影子; 似乎还在晃动。
眉头微凝。
嗯?
那是什么东西?
猫?
不,猫没有这么胖。
文渊深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朝那边走。
右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佩|枪。
似乎察觉到他的靠近,那团白影晃动得更厉害了; 像是想挣脱出树丛,却被卡在了里面。
灌木丛发出刷刷的摇动声。
看那身形着实不小,该不会是野猪什么的?
要真是个野货,那正好可以打打牙祭。
文渊生怕它突然逃走,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走到了灌木丛前,掏出手电,捏亮。
一道黄白的光从手电筒里投射出来,把灌木丛照亮。
一团白乎乎的肉墩儿瑟缩在灌木丛后面。
看清了那团肉墩儿的样子,文渊几乎要叫出声来。
那竟是一个浑身赤|条|条的小娃娃!
全身都生得白白嫩嫩、肉鼓鼓,应当是个两三岁的小孩,还没抽条长个儿呢。
小娃娃两只肉嘟嘟的手掌遮在眼睛上,不知是被手电刺伤了眼,还是觉得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他的胖乎乎的右脚脚裸被一枚固定在灌木丛下的老鼠夹给紧紧夹住。
邻居的大叔有个吃鼠肉的嗜好,就是用这种法子逮些老鼠。
想不到竟然逮住了一个小娃娃。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孩,竟然大半夜没看好跑出来。
见小娃娃右脚还在一下一下的抽动,文渊不由蹲下来扶住,温声道:“别动,别动!这样它会夹得更紧的。”
小娃娃闻言,怯怯地通过指缝看了看他,这才停止了抽动。
文渊放下手电,两只手稍一用力,找到机关,掰开了鼠夹,将那只肉嘟嘟的小脚掌拿了出来。
粗略检查了下,只是擦破了点皮,应当没伤到筋骨。
松了口气,文渊把手电塞回兜里,把小娃娃抱起来,站起身,冷不丁腰闪了下:“哎哟,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
小娃娃还是把两枚小肉掌捂在脸上,指缝间,可见两只眼珠子对着文渊滴溜溜地转,映着天上的星光扑闪扑闪。
一张小嘴不知是撒娇还是生气,高高地撅了起来。
“你是哪家的小娃娃呀?嗯?”文渊用对小孩才有的腔调逗他,轻轻掐了一下他撅起来的嘴,“你妈妈呢?”
小娃娃不知是不是还没学会说话,只撅着嘴一声不吭。
联想到刚才他被鼠夹夹到脚也没有像寻常小孩儿那样哭哭啼啼,甚至连叫都没叫过一声,文渊不免觉得有些惊异。
喃喃道:“……总不能是个哑巴或傻子吧?”
这一抱起来,映着月色,真的是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虽然脸被手捂着,却仍看得出来极其漂亮的轮廓和明亮的眸子。
若是哑了或傻了,未免可惜了。
文渊轻轻揉着他藕似的小腿肚子,柔声问:“痛不痛?进屋让叔叔给你抹点儿药吧?”
小娃娃慌忙拨浪鼓似地摇起了头。
看来不是傻子啊。
文渊舒气笑了一声,说道:“那你家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家。”
小娃娃又拨浪鼓似地摇头。
文渊忍不住又掐了下他撅得老高的嘴。
冷不丁被他张开嘴咬了一口。
“嘶!”手上的剧痛让文渊猝不及防,手一松,手臂上一轻。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怀里的小娃娃已经嗖地一声像只无毛的肥貂似的窜了出去,动作敏捷,速度飞快,眨眼功夫就沿着小路窜上了屋墙,再迅速地攀到屋顶,再一晃便没影了。
文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空荡荡的双手,再看了看肉团消失的屋顶,心想:我是困到出现了幻觉?
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