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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虚抬手摩挲着下巴,意有所指地说道:“柏舟啊,你看,这都要过年了,我们师徒几个连年货都还没着落,你。。。。。。”
柏舟翻了个大白眼:“没钱。”
“欸!谈钱多伤感情啊!”唐景虚板起脸,义正言辞道。
不论是八百年前的曾经,还是八百年后的现今,柏舟对自家这位将军的性子摸得不能再准了,曾经他板起脸来威严霸气得能震慑三军,现今他板起脸来纯粹就是徒有虚表假正经。
“有话直说。”柏舟没精力跟他在这耗,左右这家伙就是想从自己身上挖东西,想着自己也没啥宝贝能供他觊觎的,不如让他挑明了说。
“不愧是我赤诚军的副将,爽快!”唐景虚重重拍了下柏舟的后背,哈哈笑道。
毕竟是习武之人,出手力道着实不小,柏舟没有防备,这一下拍得他险些跪倒,站稳后恶狠狠地瞪了这没脸没皮逮着机会就变着法儿往自己脸上贴金砖的人一眼。
被瞪了的唐景虚仍是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乐呵呵地说:“出门在外,路上总要耗费过多时间,把你那“画地方圆”的阵法分享分享呗?”
还没等柏舟点头,唐景虚就已经招手把花倾尘和应离招了过来,柏舟暗自叹了口气,手上捏了个诀,伸指在地上画了个阵,朝唐景虚抬了抬下巴:“满意了吧?”
唐景虚确认三人都记下了,才点点头:“多谢。”
柏舟摆摆手,说:“你现身的这几年,从诸神官那儿快把仙术阵法抢了个遍,也算是你能耐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你的功德。。。。。。”
话说到一半,被唐景虚猛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肚子,柏舟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抬头瞪着唐景虚,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唐景虚你他娘的!”
柏舟好歹也是一介文士出身,虽然后来进了军营,但多数时候还会端着那一身书卷气,就比如右腰挂着弯刀,左腰也总会别着本书,可偏偏这唐景虚总能变着花样把他的书卷气拦腰斩断,逼出他在军营耳濡目染的粗话来。
唐景虚讪笑一声,伸手要将他拉起,柏舟没领这情,一把拍开他的手,气哼哼地起身扭头向猫妖走去,殷怜生却伸手拦住了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师父还有话要说。”
柏舟看了他一眼,转身面向踱步走来的唐景虚:“还想怎样?”
唐景虚倒也没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这几日你挺忙的吧?不如让点差事给我?”
柏舟眉心微蹙,余光瞟了殷怜生一眼:“景虚,你又。。。。。。”
暗自叹了声气,柏舟噤声,指尖在腰侧刀柄上轻点了两下,皱着眉思索了一阵,道:“约莫半个月前,郦水城一名颇有善名的县官收到了一封聘书,上头称正月初三将会上门迎娶他的女儿。”
“怎么?你是要我抢亲去吗?”唐景虚轻笑出声。
“自然不是。”柏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开始,县官没有当真,可每过一日,官府大门上就会出现血淋淋的数字,眼睁睁看着那字写到了‘拾’,县官坐不住了,派人守了一夜,本想抓住这人,不想第二日,派出的人个个惨死,被剥皮拆骨拼成了大大的‘玖’摆在衙门前。众人吓得不轻,意识到下聘的。。。。。。是妖。县官派人寻了道士,意欲捉妖,可那是个骗钱的假道士,愣是把自己害死了。他本想带女儿跑走,可不论跑出多远,一睁眼,总会回到家中,眼看就要到婚期了,他就拜到我殿里来了。你怎么看?”
听完柏舟的阐述,唐景虚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一旁的殷怜生,把柏舟丢来的话头抛给了他:“怜生,你怎么看?”
殷怜生沉吟片刻,道:“这猫妖柏将军怕是暂时要不回去了。”
正月初二,师徒四人一脚踏入“画地方圆”,一晃神的功夫,齐刷刷在另一个地方现了身。
看着眼前淡粉色的床幔和整齐地摆着胭脂水粉的梳妆台,四人才刚意识到这十有八九会是间女子闺房,就听得身后传来“哗哗”水声伴随着一声尖叫,那叫声威力十足,竟震碎了梳妆台上的一支陶瓷小瓶。
唐景虚巍然不动,伸手拦住欲转身的三个徒弟,压低声音道:“一转身,可就得留下当女婿了!”
第3章 代嫁
郦水城的县官池耀是个很有福相的白胖子,一双小眼睛挤在肉脸上弯得像是天边的月牙儿,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一眼看着就给人留下好感,为人和善,在郦水城的风评颇佳,故柏舟才会接下他的祈愿,打算救下他这唯一的女儿。
令师徒四人受宠若惊的是,县官听到尖叫声进门捉贼人时,不仅一个下人没带,还恭恭敬敬地将四人请到了正厅,看座奉茶上点心一气呵成,把误闯闺房打了一肚子腹稿准备求原谅的四人整得一愣一愣的。
在池耀吩咐下人的间隙,唐景虚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府内未免显得过分杂乱了些,桌上残留着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油渍,早已凝固,门边倒了一只扫帚竟也无人扶起,更别说院子里四下散落的枯枝败叶了。
不过想来也是,府里从老爷到丫鬟,个个连话都不敢多说,无一不是面容憔悴,一副战战兢兢的畏缩样,就好像生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就会被剥皮拆骨似的,都在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必那妖孽的残暴作为与倒计时上门所带来的恐慌快把他们逼疯了。
“阁下可是自那溪云山上来?”回过身来,池耀的目光在四人之间逡巡了一阵,最后落在了唐景虚的脸上。
没想到池耀一下就猜到了四人的来历,唐景虚有些意外,心里纳闷不已,面上不露声色,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假象,意味深长道:“我等在溪云山清修数载,避世隐居,不知池县令怎能一眼认出?”
字里行间说得好像他们四人名气响当当,想远离纷争过清静日子却被人四处扬名似的。
坐在唐景虚身旁端起茶刚送到嘴边的殷怜生一听这话,借着茶杯的遮掩,嘴角微微扬起。
闻言,池耀那眯成缝儿的眼睛一下睁开了,小眼睛里期盼的亮光刺得唐景虚莫名有些心虚,他连忙吩咐婢女让女儿池俪儿出来,拉着女儿二话不说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唐景虚跟前,“咚咚咚”的三个响头磕得唐景虚忙不迭直呼“受不起”。
“昨夜,有幸得蘅贞殿柏将军入梦,柏将军言说今日会有贵人登门解决祸事,梦醒后小官左等右盼,可算把诸位盼来了!”池耀仍和池俪儿跪在地上,双双声泪俱下,“求大仙救救小女!”
原来是柏舟事先知会过了,怪不得池耀没派人捉拿入室歹人,还如此好生款待。
唐景虚费了一番口舌,又是答应又是保证的,好不容易让父女俩从地上站起来,才看了池俪儿一眼,眼角就禁不住抽抽了好几下。
来之前,他们就此事探讨了一番,按照师徒四人的猜测,这池俪儿能被妖怪看上,就算不是倾国倾城貌美如花,也该是气质过人秀外慧中,可如今眼见为实,狠狠地给了四人每人一记大耳刮子,简直是提神醒脑、醍醐灌顶。
该怎么说呢,这池俪儿的长相实在有些。。。。。。过于。。。。。。出乎意料。
池俪儿向四人身体力行地诠释了“獐头鼠目”这四个大字,她骨架偏大,虽然看着不胖,却显得高大健壮,身形和唐景虚有得一拼,衬得短脖子上的脑袋又尖又小,收不进嘴里的两颗大门牙洁白匀整地抵着下唇,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比她父亲池耀的眯眯眼灵动了好几分。
虽说看着“獐头鼠目”,言行之间却尽显大家闺秀之范,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寒贱狡猾,也不至于心生厌恶之意。
花倾尘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地凑到了唐景虚耳边,悄咪咪地说:“这妖怪怕不是眼瞎咯!”
言毕,他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还不忘朝池俪儿淡笑着微微颔首,丝毫没有表露出刚说了人家坏话的迹象。
唐景虚和花倾尘有个约定,在溪云山不做任何约束,随他怎么开心怎么来,但出门在外,非意外情况,他就绝不能化女相。
其实唐景虚本来是不计较这些的,可谁让当初小姑娘样的花倾尘挂在他身上撒娇被某神官看到了,不消两日,他那门槛就险些被人踏成碎渣,一脚接着一脚,别提有多愤懑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几个清一色的男人,花倾尘化女相跟在他们中间晃荡影响终归不好,为了保下自己那就剩了没几两的名声,唐景虚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逼得花倾尘咬牙应下了这个约定。
男相示人的花倾尘自然也非等闲面貌,池俪儿因他这倾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