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本不应该发生的,人间的雨再大,都不可能洗掉被泰山府刻上“罪”字标识的犯人。
桐笑非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她在整座城里游荡,不断搜索,可就是找不到。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雨中出现了一个月白色的身影。
如同穿越了时空,静静地,一步一步地走来。
桐笑非顿时僵在了原地。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和师兄相逢。
然而对方没有任何意识,他只是不停地走着,远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指引着他不断前进,以至于和小师妹擦肩而过,都没有停下脚步。
桐笑非没有敢惊动他,就沉默地跟着,她知道,师兄存在于这个世间唯一的理由是什么。她亲眼看着对方进了一栋大楼,敲响了一间房门,看到一个和师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来,还看到那个嚷嚷着说要出去捡手电筒的人。
“老不正经。”桐笑非捂着嘴哭了,可她没有现身,仍然在一旁默默注视着。
她看到自己的师父画了咒,布了阵,像当年那样身手利落。
关风月在这场大雨里,清除了和傅青竹有关的所有消息。
桐笑非也在暗地里帮了一把,也因此,被罚了两个月禁闭——除却必要,随意干扰人间是触犯府规的。
但是熬满日子,她就有来了S城,师兄和师父似乎都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那恶灵又露出了些许痕迹,她便一直躲在暗处,等待时机。
“回忆结束了?”屠凌冷不丁开口,桐笑非的肩膀又抖了抖:“我以后都会注意的。”
“你已经不是个人类了,那些无谓的感情,能丢掉就丢掉吧。”屠凌顿了顿,道,“你师兄和历岩本就违反阴阳,按理早该收入府中,但是府君大人认为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可以帮助我们捉到那只恶灵,便没有立即追究。但你应该清楚,这件事结束后,他俩的结局会是什么。”
府君大人明明说得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怎么到你这儿就变味了呢?桐笑非在心里嘀咕着,但面上没有显露,还是低声应下:“是,我都清楚了。”
屠凌沉默地望着她,良久,才念叨了一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师兄,到底是痴情,还是愚蠢。”
“越是痴情,看着就越是愚蠢。”桐笑非忽然抿抿嘴,“其实我师父也长情,也固执,所以也傻。”
“你们师门,有哪个不傻的?”屠凌说着,微阖双眼,“你去休息吧,有情况我会随时联系你的。”
“多谢大人。”桐笑非微微颔首,再抬头时,面前却多了一串耳坠,屠凌的声音幽幽传来:“戴着它,方便和我联系。”
“哦。”桐笑非撅嘴,捏起那串耳坠,居然是右耳的,噫,屠大人一定有对称癌!
第12章 邀约
张黎是在自己宿舍的房间醒来的,四周静悄悄一片,舍友都回家过暑假了,没有人在。阳台上摆着一盆葱郁的吊兰,正上方挂着一个金丝鸟笼,里面原本应该有一只绿毛红鹦鹉,但是现在却不知所踪。
张黎揉了揉眼睛,躺了半天才勉强坐起来。他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从年幼时追的那只蝴蝶,一直梦到爷爷的烟斗,从黑夜梦到黎明,直至醒来。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熊猫闹钟,看了下时间,正正好中午十二点。
“都这么晚了?”张黎抓了抓蓬松的头发,完全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乏力,以为睡多了没精神。
他下了床,懒洋洋地往卫生间走,不经意地朝阳台上看了一眼,他的宝贝鹦鹉正从那盆葱郁的吊兰里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四下张望着,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
“罗罗。”张黎唤了一声,那只鹦鹉便迅速朝他飞来,稳稳地落到肩膀上,重复了两句:“罗罗!罗罗!”
“小傻瓜。”张黎宠溺地笑笑,食指轻轻刮了下它头顶的那缕上翘的绿毛,“自己去玩吧,我去洗澡了。”
罗罗闻言,又飞回了阳台,爬进了那盆葱郁的吊兰里。张黎无奈地走过去,将它扒出来:“你已经不是个小鸟了,这么胖,老躺在里头,吊兰都要被你压坏了。”
罗罗梗着脖子大叫,似乎十分不情愿,张黎被吵得头疼,只能将它一把塞进笼子里,佯装威胁道:“你再吵,我就不带你回家看爷爷了。”
罗罗听完,顿时缩了缩脖子,老实了。张黎笑得眉眼弯弯,转身去了卫生间。
傅青竹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一晚上都没敢动,一觉醒来,腿僵脖子酸,整个人都要偏瘫了。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还在酣睡,一只胳膊还搭在自己腰上。
傅青竹艰难地扒开对方的手,往床外面爬了爬,一看手机,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的天。”他轻呼一声,再一想,哦对,学校放暑假了。
傅青竹烦躁地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又四仰八叉地躺回去,刚好压在了傅青岩腰上。
“你醒了?”
“嗯,我醒了。”
傅青岩觉着有些痒,伸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傅青竹恶作剧似的攥住他的手腕,道:“不要动,你要是乱动,就别怪我。”
“我要是乱动,你怎么个怪我法?”
“你试试?”
傅青岩明白了,这人在闹脾气。
“好。”他温柔地答应下来,手掌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时光仿佛倒流回了往昔。
傅青岩忽然很想和这个人聊一聊过去的事。
“你以前练剑练得累了,就喜欢这样躺在我身边。”
“啊?我这么没节操的?”
傅青竹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很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手一顿,接着,傅青岩就翻了个身,自己的脑袋便砸在了床上。
傅青竹没办法,乖乖躺到了枕头上,但是一旁的傅青岩又把枕头抽走,抱在了怀里。
“你这是生气了?”傅青竹居然很稀奇,“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就是个——”
“就是什么?”
“就是——”
傅青竹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索性不说了。
“你躺着吧,我出去溜达两圈。”最后,他决定先避开这个人,出门放松下心情。结果人还没离床,就又被按了回去。
“我说你到底——”傅青竹还没抱怨完,对方就紧紧地抱住了他,长叹一声:“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再次爱上我呢?”
“我怎么知道?”傅青竹看着天花板,“我又不需要考虑这种事情。”
“你今生,就没有被人追求,或者,追求过别人吗?”
“没有。”傅青竹否定得很干脆,“啊不对,应该说,没有人像你这样,死皮赖脸。”
傅青岩笑得直打颤:“可是,你以前就是这么追求我的,我还以为,你就喜欢这样。”
傅青竹觉得自己眼前一阵发黑:“如果你对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从前,那我可以肯定很明确地告诉你,这样你是永远都不会,得到我的。”
傅青岩撑起身子,表情有些严肃:“对我来说,要得到你其实很容易。”
他的目光在傅青竹身上游离,吓得对方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不会起了什么歪念头吧?”
“你猜猜?”
卧槽,这人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傅青竹满脸都写着震惊,好在这个时候,张黎来了一通电话。
“你学生。”傅青岩瞟了一眼,就放开了人,傅青竹长舒一口气,好张黎,你真是个大救星!
“傅老师,我下午就准备回老家过暑假了。”电话那头,张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朝气蓬勃,“您借我的那几本书,我下学期开学再还给您。”
“哦哦,这事啊,不着急,你看完再还我,不用特地打电话的。”傅青竹想起这学期确实借给他几本书,不过都是古籍复刻本,比较难懂,张黎虽然聪明,但是读起来可能还有点困难,需要点时间,因此自己也就没催,时间一长,倒也忘了。
“哈哈,其实还有一件事。”张黎笑了,“今年八月二十号,是我爷爷八十大寿,我想请老师您过来。”
“我吗?”傅青竹对张黎的家世没什么印象,只觉得这种家宴,自己过去不太方便,就想拒绝,但是对方接下来却说道:“在我家祖宅办寿宴,会有长辈做祭祀,我想您应该会感兴趣的。”
“祭祀?”傅青竹对这种民俗文化确实挺有兴趣,便追问道,“什么样的祭祀呢?”
“我也不清楚。”张黎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我去上学,就没见过了。不过我爸妈说,这次会比之前更隆重一点,好像说是,要选什么巫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