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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朱清越全身的寒毛都快要竖起来——他以为楚彦只是烧糊涂了才会那么对他，原来，这个人全都记得！自己拙劣的演技早就被他给拆穿了！朱清越猛地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对上青年满是惊慌的清澈眼眸，楚彦深吸口气，平静地说道：“这层师父的面具带得太久，我也累了。今天做了那些混账事，我不想再找借口给自己开脱——没错，清越，你看清楚，这就是你的师父，做梦都会亲吻你的师父——我躲着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你看，你今天送上门来，我果然没忍住亲了你。”
朱清越的眼眶猛然一红，几乎要流下泪来。
对他来说，楚彦的亲口承认，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原来所谓的师徒情深，早就成了假象吗？
朱清越用力地攥住拳头，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对我……是什么时候？”
楚彦轻笑道：“什么时候？大概是你十八岁的时候吧。那会儿你才刚成年呢，还整天钻到我的被窝里抱着我睡，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早上都比你早起吗？因为我要冲冷水澡灭火。我得忍着半夜不对你犯禽兽，还要在你面前装君子，扮演一个好师父的角色，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忍得有多辛苦……”
“够了！”朱清越红着眼眶打断了对方。楚彦的这段话简直让他毛骨悚然，那时候他确实很喜欢钻到楚彦的被窝里，他自小体温偏低，加上十分怕冷，师父的被窝里特别暖，他当时很单纯，也没有多想，就觉得两个人挤挤睡也挺舒服的。
然而在他单纯地抱着师父睡觉的时候，楚彦居然一直在压抑着要侵、犯他的念头？这简直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朱清越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们还是互不相干吧……”
他像是逃一样，飞快地换上鞋跑出了房间，手抖着按下电梯，如同受惊的小动物。
楚彦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瞬间一片冰凉。
是的，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不敢说破。
与其让你讨厌这个师父，还不如给你留下一些美好的念想……
可惜，事与愿违，那些美好的回忆，终究还是会彻底粉碎。
楚彦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电梯声音响起，有个年轻的邻居走出来的时候，他才终于回过神，在对方惊讶的注视中微笑着关上门。
他深吸口气，拿出手机给朱清越的微信发去了一条很长的文字信息：“清越，这些年我看着你一点一点地成长，不知不觉中对你动了心。我喜欢你，很喜欢，想护你一生、守你一世的那种喜欢。但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师父看，为了保持你心目中的好师父形象，我一直没敢说出口。但我没有那么好的演技在你的面前控制自己，所以我选择跟你疏远。没想到这次相遇，还是没能瞒得住。其实，师父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朱清越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手机里弹出的这条信息，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难过，整颗心像是被一双手用力地捏成了碎片一样。
什么叫心如刀绞，他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
楚彦一直对他心存邪念，他明明应该很恶心才对，可朱清越发现，自己居然并不恶心，就连那个吻，也是震惊多过厌恶。
这条信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告白，对象是他一直以来最敬重、崇拜的师父……
原来师父躲着他是这个理由。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别跟楚彦联系，至少他们还能保持一段美好的师徒情谊。
现在，他又该怎么办？
朱清越看着车窗外繁华的灯火，心中一团乱麻，脑子好像彻底僵住了一般，完全想不出应对的方法。
第131章 深情
朱清越浑浑噩噩地回到俱乐部宿舍； 站在镜子前，他今天穿的是低领毛衣； 脖子上的吻痕遮都遮不住，万一被队友们看见；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加上此刻眼眶通红、脸色苍白； 一看就不对劲……队友们又不傻； 他这副模样去训练室肯定会引人怀疑； 想到这里，朱清越干脆又给秦陌发去一条短信：“队长，不好意思，我今晚继续请假行么？”
秦陌很快回复道：“怎么了？没事吧？”
朱清越编了个借口：“我在公司碰见我小叔； 很久没见他，想一起吃个饭； 可能晚一点才能回来。”
“好； 晚上回来注意安全。”放下手机后，秦陌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摸着下巴，目光看向窗外。
肖寒倒了杯咖啡递给他，站在他旁边问：“你在这里看夜景？”
秦陌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放轻声音在肖寒耳边说：“我刚才看见清越走进了俱乐部； 但他却发短信跟我请假，说和他叔叔吃饭； 今晚回不来。”
肖寒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清越在说谎？”
秦陌点头：“嗯，我没拆穿他，你也别多嘴……他可能是遇到一点问题； 不想让我们知道。”
肖寒想了想，说：“今天拍广告的时候，楚彦一出现，清越的脸色就整个僵住，是他们师徒之间的心结还没解开吧？”
“我也是这么猜的。”秦陌看了肖寒一眼，说道，“这件事我们也插不上手，还是得靠清越自己去解决。我们先组织训练吧。”
秦陌转身回到座位上，肖寒也跟着他坐回电脑前，叫上其他队友继续去竞技场。
……
宿舍里，朱清越正开着热水洗澡，身上那些痕迹越搓越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想到今天被楚彦压在床上肆意亲吻的画面，心里强烈的羞耻感让朱清越恨不得把这层皮给剥掉。
洗得全身皮肤都红了，那些吻痕终于变淡了些，朱清越这才擦干身体，转身回到卧室，坐在床边怔怔地发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低头一看，有好多条未读消息刷了满屏。
朱清越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打开微信，居然全是楚彦发来的消息——
“到俱乐部了吗？”
“到了回个话，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清越，今天是我不对。”
“你以后不理我也没关系，但请你给我个回复，告诉我你平安到宿舍了，好吗？”
朱清越眼眶一热，手抖着打下几个字：“我到了……”
楚彦松了口气，立刻回道：“那就好。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把这件事忘了吧。”
——你说得倒是轻松，睡一觉就能忘吗？！
那可是他的初吻，当时被亲得头脑空白、口腔发麻，感觉自己似乎要被楚彦给吃下去，那种强烈、刺激又让人脊背发毛的吻，朱清越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后来又被楚彦亲了一次，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蜻蜓点水一般温柔的吻……
朱清越用力捶了捶脑袋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坐到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他没谈过恋爱，被一直尊敬的师父告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思前想后，朱清越干脆注册了一个账号叫“头好痛”，在国内大型灌水论坛发了一个帖子：“今天被一直以来很尊敬的师父告白了，还被他亲了，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家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我要跟他绝交吗？备注：我跟他都是男的。”
帖子一发出来，立刻有不少围观群众回复——
1L：活捉一只白白嫩嫩的楼主！新注册的号，看来这事儿是真的？
2L：楼主，从你犹豫不决就可以看出来，你并不舍得跟师父绝交啊！
3L：楼上＋1，如果真的想绝交还会跑来论坛问？
4L：请问楼主，是他强吻你的？
头好痛：嗯，突然亲过来，我都没反应过来……
6L：哇，强吻！那你没揍他？
7L：就是！被讨厌的人强吻的话当场就一巴掌糊过去了！你还说心里很乱，还发论坛求助？其实你并不讨厌他亲你吧？
8L：要是我被讨厌的人强吻我也一拳头砸过去，打到他跪下喊救命！楼主没有动手，说明并不讨厌。
头好痛：不是的，我跟我师父感情很好，我年纪小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多忙，一直都很照顾我，可以说，没有他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我心里其实特别尊敬他，怎么可能去揍他？
10L：他以前对你好，所以他强吻你也不反抗吗？楼主包子！
11L：你对他这么尊敬他还这么对你，他就是个渣！你跟他客气什么？
12L：你师父为老不尊还欺负你，你下次见到他直接拿拳头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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