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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看上去还是正常人类的样子,然后扒光,摆了个奇怪而风。骚的姿势。
做完这一切后,我掏出他的手机,对着每个人拍了一张辣眼睛“艺术照”,接着拨通了110。
“那什么,警察叔叔啊,这里有一帮喝醉了的大老爷们裸。奔,严重影响了市容……”慢条斯理地报上了地址,我继续道:“我啊,我是做好事不留名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根正苗红的新时代好少年。”
一转头便撞进英俊男人满是粲然笑意的眼眸,竟让我一瞬间想起了宠溺看着自家熊孩子为非作歹的家长,我话音顿了一下,接着按下“结束通话”的图标,随手把手机仍在熊妖的肚皮上,抓着他胳膊把他拉进怀里:“看什么呢?嗯?”
“看你。”月光照亮他半边脸颊,另一半隐藏在阴影之中,光与暗的分界线让这熟悉的面容多了些神秘而迷人的味道。温热的呼吸相互交错,很快近在咫尺,唇角被柔软地轻触:“有时候我很惊奇当初是怎么度过没有你的日子的。”
他声音低沉,重重敲击在我心房最柔软的地方,一瞬间所有柔情决堤,淹没了灵魂。我向后微微撤了一步,凝视着他因为动情而格外明亮的眼眸。
“那都过去了。”我认真道:“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直到……
然而就在这时,我眼前猛然一花,刹那间一股不详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后背。天地猛烈旋转,黑暗中我看见廖池跨坐在我身上,双手狠狠掐着我脖子,眼中闪烁着无机质的猩红,面上是残忍的笑意。
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窒息的剧烈痛苦中我隐约听见惊慌失措的女声,拼尽全力我攀上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双手,困兽般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一声——
像是尖针猛地刺进了大脑,令人发狂的剧痛席卷每一根神经,我眼前一黑,金光蹦豆儿般闪烁跳动,耳朵尖鸣起来,世界像是远到了无法触及之处。我深深吸了口寒冷的空气,冷意暂时镇住了痛楚。
视野渐渐清晰,不知何时我已经倒在了廖池肩膀上,他紧紧搂着我后背,大声叫着我名字,嗓音中的惊慌让我喘。息费力起来,我呜咽一声,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气若游丝的“我没事”。
廖池缓缓靠着墙坐下,把我抱在怀里,我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有点缩不开,别别扭扭的。廖池探了探我额头,摸到一手冷汗,他轻轻拍着我后背,在我呼吸彻底平稳下来后轻声问道:“好些了吗?”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目光在他薄唇上停顿一秒,接着垂落下去,一时间竟是不敢和他对视。
颈部似乎还留存着痛感,方才的一切太过真实,我甚至无法说服自己那是幻觉。
黑暗别墅中因为缺氧看到的一切都不甚清晰,唯有那双映着我面容的猩红瞳眸是那般清楚,清楚的好像本就印在记忆深处。
靠在廖池肩头上,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每一处细节,最后得出一个令人手脚发凉的结论。
那个想要致我于死地的人……就是廖池。
而最后听到的失措女声,属于许久未曾见过的百羽衣。
盈丰的灵力不知不觉增强了我的五感,枕在他肩上,我能听到廖池心脏跳动的声响,平稳而强劲。廖池一下下捋着我汗湿的短发,宛如给受惊的小动物顺毛,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警车声渐渐接近。
不得不离开了。我深吸口气,强行定下心神,撑着他肩膀站起来,廖池胳膊在我腋下穿过,架着我:“能走么?”
“可以。”银色光点在指尖聚集,萤火虫般飞向困于噩梦中的人们,没入眉心。在他们醒后,会认为今晚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场迷离的梦境。
我脚步还有些虚浮,身子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廖池身上,走出小巷,廖池在路边拦了一辆租出车,两人坐进后排,廖池怕我难受,打开车窗,凉风涌入狭小车厢,让我昏昏沉沉的脑袋好受了一些。
“怎么回事?”廖池捏住我冰凉的指尖,握在掌心中,眉峰担忧地拧着。
“突然头晕,现在好多了。”我努力做出轻松模样,反过来去安抚他:“我皮糙肉厚着呢,出不了什么事。”
看出我不愿意多说,廖池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即猛然放松下来,轻轻嗯了一声。我没顾得上照顾他情绪,又重新陷入恐慌之中。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廖池这个样子,方才他周身极度危险的气息,我曾在王进宝鹿角预言的未来感受过。
那个雨夜阳台上的孤寂背影……我揉着胀痛的额角,意识渐渐迷糊,竟是不知不觉在惴惴不安中坠入了睡梦之中。
第98章 暴怒
睁开眼的瞬间; 浓重的黑暗劈头盖脸打过来,仿佛贪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让我情不自禁瑟缩一下。
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 窗帘之间有一道缝隙; 透出了微弱的路灯光芒。我缓缓动弹身子,因为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响。
我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看了眼时间,屏幕亮起来的刹那被蓝光刺得眯了下眼。
凌晨四点十二。
廖池睡在我旁边; 半边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糟心事儿; 眉头微微拧着。我轻轻把那还未成型的“川”字抚平,正要下床,一直握在我手腕上的那双手像是意识到什么; 开始收紧。
我侧身一点点把廖池的手指掰开,放进被子里,光着脚披上衬衣,去倒了杯水。
酒已经完全醒了; 可昨晚上出租车后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我清楚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星光大厦降服魇时我在金柠幻境中看见过廖池和我坐在暴雨中的长椅上拥吻; 他满脸的雨和泪,向我说对不起。
是因为“他”曾想杀掉我么?
曾经看到的景象似乎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在了一起,然而那线索太过渺茫,在我想要细细思索时无声无息地断开了。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廖池出问题了。他和我最开始认识的那个人产生了微妙的不同,虽然差别细微到可以不计,如果不是我们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根本无从察觉。
一口子喝光杯中的水润了润嗓子,我回到卧室,坐在床沿上。廖池方才被我放进被子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出来,紧紧抓着床单,用力到指节都泛出青白,像是正沉溺于恐惧的梦魇。然而我并未嗅到任何属于噩梦的气息。
我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熟悉的体温,察觉到我的靠近,廖池无意识地低。吟一声,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
借着偷偷溜进房间的月光灯光,我静静看着他,就算闭着眼也能在心中准确描摹出的英俊面容依旧,但就像没人能知道外表光鲜亮丽的苹果是否已经从果核腐烂一样,我不知道这副躯壳里那最吸引我的灵魂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银色丝线从掌心伸出,没入廖池眉心。他体内魇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不可察觉了,正梦之力顺着未曾完全闭合的梦境通道,试图进入他潜意识的深层世界。然而像之前那几次一样,我还没来得及靠近,便被排斥开来。
还是不愿意么?
我暗自叹息一声,没有再做无谓的努力,收回银线。
恋人之间的相互信任需要付出极多时间和努力去维系,放在之前我有十足的信心,让时间和温情一点一滴消融他立下二十多年的心防。
但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桌上手机的呼吸灯闪烁着微光,万籁俱寂中隐约可以听到飞机从天空飞过的轰鸣,我坐在床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窗外,脑子里乱的像是一百只猫闹过的毛线厂,连个头绪都抓不住。不知道过了多久,久违的饥饿感传来。
自打获得了林谨源的正梦之力后,廖池不再被噩梦缠身,我也还从来没有进食过。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我把那些让人心慌头痛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匆匆穿上衣服,变成本体,前去觅食。
随意选了个噩梦作为食物,我匆忙把它吃下去,享受过廖池那美味的梦境后,普通的噩梦在我这里便沦为了毫无口感可言的果腹品。相比于噩梦,绝对安然的正梦是稀有品种,很难遇到,一直到天边破晓,我才在一位将行就木的老人那里捕获了正梦。
带着一身黎明的冷气回到家中,我随手把外套往沙发背上一搭,搓搓有些冻僵的手,仰躺在沙发上。每时每刻都在自行运转的功法吸收着空气中无处不在却稀薄的灵力,汇入经脉之中,在全身流淌。
我盯着天花板,本想趁着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