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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不可尽信,翁老还是莫要同那些盲汉哑修一般,叫魔族流言诓骗了才好。我师弟正儿八经是个人,翁老如何看法,晚辈管不着,但翁老若要将你这看法强加到我师弟身上,我们九华派定不答应。”
柳向尘这话说得不太留情面,既是说给南海玄翁听的,也是说给在场诸派别修听的。南海玄翁沉吟片刻,看样子像是动了些许真怒来,只道:“好,好极!既然你们是这说法,我也和你们没甚好说的了。”柳向尘见他唬下脸,已伸手按在剑柄上,拔出一小半寒光四射的剑身来,预备着要在这儿与一个传闻已经得大乘之境的修士血战一番了。谁料玄翁忽然又神情莫测地绽了个不耐烦的表情出来,“你让让,你让我跟夏家娃娃单独说说。”
柳向尘按着剑柄不动。
南海玄翁似是不耐烦继续与他周旋,也全无端持长辈架子的意思,自己跳开两步,隔着人对夏荆歌喊道:“那夏家娃娃,来来,我们俩好好说说。你要跟我走了吧,我保证不跟那脑子进水的黎玉冲一样把你关起来。老头子我啊,日行万里没问题,夜行千里小意思,你想去哪玩儿,我就带你去哪玩儿,你想在哪住,我就带你在哪住,还有你那小情人,我也能一并帮你护着,谁也甭想拿那什么魔啊修士啊的约束你们。怎么样?跟着我多轻松惬意啊,跟我走呗?”
夏荆歌笑道:“可你刚才还说借我去是要争取飞升的,这又要满足我要求,又要修行,不会太耽误你时间么?”
“嗨,这点时间算什么,老头子我别的没有,就时间有的是!”
“我不去。”
南海玄翁差点没跳起来:“为什么?我这待你还不够好?小娃娃你想想,你要跟着你师兄他们走了,你那魔族的小情人要怎么办?他们用得上你,可用不上你小情人,指不定随手就给他杀了。”
“甫凌是我救命恩人,是我至交好友,师兄不会不问青红皂白伤害他的。”
南海玄翁顿时气道:“死脑筋!跟你爹一样的死脑筋!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夏荆歌从未见过这样跟小孩似变脸变那么快,说话那么不正经的老头儿,倒是暗暗觉得他有些好玩,只是他肯定是要回九华派的,决计不会考虑跟他去游玩四方,再好玩也得拒了。因而道:“翁老不必劝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南海玄翁咬了咬牙,见软的不成,只好来硬的了,抡起拐杖道:“既然如此,老头子我只好凭真本事带你走了!我这拐杖可比刀剑还厉害,到时候一拐子拐死了你那小情人,娃娃你可别跟我哭。”
夏荆歌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是在认真的威胁自己,听了这话反而露出了温温和和的笑容,反问道:“翁老知道,为何甫凌一个魔能和我在一块十二年而未被杀死吗?”
南海玄翁的拐杖顿了顿,他一想,黎玉冲虽然死要面子,可也仇魔,还真没道理不杀了那个魔,他有点想不通,便问道:“为什么?”
夏荆歌仍是笑得温软和煦:“因为我告诉他,只要他敢动甫凌一根毫毛,我就自戮,叫他一辈子都没机会飞升。我说得出做得到。前辈如此修为,应也知晓冒然造了杀孽十分有碍修行吧?”
南海玄翁看着他再度沉吟了一会,半晌才道:“小娃娃还真是好个性。这招不错,还真不错,旁人都拿你没办法了,哈哈哈。绝!真绝!哈哈哈!”说到这,他自己又笑了起来,笑毕道,“老头子今儿心情好,就不和你们打了。那夏家娃娃,你要想来找我,就来南海,我随时等着你,哈哈哈。”
说罢,他当真一个翻身飞走了。
穿过天空中那九华派密密麻麻的飞剑阵也如过无人之境一般,当真是来如风去如电,等闲人阻他不得。
柳向尘这也是头一回见识到南海玄翁的奔走实速,暗道一声好险。他按回半出鞘的剑身,转身去瞧夏荆歌。
夏荆歌只看着他笑,又和和软软地唤了一声:“师兄。”
柳向尘再不是方才对外人的疏淡模样,也露出了温和笑意:“师弟。”他上前一步,仔仔细细打量夏荆歌一番。夏荆歌越与他对视,终于彻底踹开了那丝生疏感,找回了当年那股亲近之情。他整个扑向柳向尘,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夏氏熊扑。与夏荆歌小时候俱冷,总是那么扑到他师兄怀里求真气求御寒一般无二的动作。好像这样,就能慰十二年阔别之久,抚十二年离散之情一样。
只是小时候,柳向尘比夏荆歌高上一整个头,夏荆歌这么一扑,就能整个扑到他怀里。如今夏荆歌只比他矮小半个脑袋,到底也不似与风甫凌那般亲密无间默契非常,不太好意思当真扑到怀里去,倒磕在了肩膀上。
夏荆歌抬起头揉揉磕到的鼻尖,笑道:“师兄,我长高了。”
“是,你长大了。”
柳向尘似叹似笑,恍惚里隐约竟还露出那么一丝淡涩来。
那涩味极淡,极轻,淡到听不出,轻到觉不着。
跟着师兄们御剑落地的余倏光以为自己听岔了。
她想她一定是听岔了,一定是她总将心思全然系在掌门师兄身上,才太敏感了。一句平平淡淡的话,竟也叫她听出了七拐八弯烟笼雾罩的意思来。
掌门师兄又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一旁的风甫凌自是盯着他们两个不放。即便心知这是人家师兄弟久别重逢的正常步骤,风甫凌那个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吃味。
——打从他师兄出场,夏荆歌还没看过自己一眼!
光看他师兄去了……还不就是长那样,能有什么稀罕。
风甫凌皱着眉打量柳向尘,觉得他这道号也起得怪怪的。哪有修士却去叫什么向尘的,一般不都该是断尘之类的吗?
风甫凌怎么看都觉得柳向尘看起来不顺眼极了,那边柳向尘已与夏荆歌分开,也把目光投向了风甫凌。
第37章 城光失色别居客,共叙离常忆别昔
那是一种审视的、令人不太愉快的目光。风甫凌并非甘愿示弱之人,咻地一声推剑入鞘,毫不让步地与他对望。
柳向尘收回视线,对夏荆歌道:“他进不了云剑派。”
“我和甫凌住客栈好了。”夏荆歌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去把委托交了。”他拍拍自己背上鼓鼓的包袱。
柳向尘扫了一眼他那打得不成样子的包袱,“客栈不安全。”
“恩……不过我不想和甫凌分开。”夏荆歌想的很直接,如果甫凌不能进云剑派,那么他也不能进云剑派,万一甫凌一个人住客栈,有修士跑来杀他怎么办。他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和风甫凌分开。
柳向尘听了也不知是作何感想,只是见他坚持,倒也没有强迫夏荆歌跟他们走,沉吟片刻就扬声道:“师妹。”
“在。”余倏光自众人中上前两步,近乎心领神会地道,“掌门师兄请吩咐。”
她说罢,目光转到了夏荆歌身上,与夏荆歌的视线一撞,便朝他微微一笑,端的是明眸皓齿,笑得沁人心脾。夏荆歌一时竟有些没认出她来。
柳向尘对她道:“你带几名弟子去寻一间合适的客栈,安排师兄弟们都住客栈。步机,你选一些弟子留下来,其余的你就带回去住云剑派。黎掌门若是问起,不必隐瞒,如实告知即可。”余倏光和赵步机自领命而去不提。
柳向尘心道,黎玉冲和云剑派倒不必太在意,也不必太给他们面子,太给面子了,倒显得是九华派冤枉他了。在这选盟首的紧要关头,即便黎玉冲心知自己的名声已经成了筛子,也不会冒险破罐子破摔,相反,只要师弟没点破关他的那个人就是黎玉冲,黎玉冲为了挽回名誉,应该还会尽力保全师弟。
现在他在意的,反而是那个故意在城中泄露夏荆歌消息,让他们九华派在人都还没找到的情况下就被动地和云剑派对立起来的人。是为了打击黎玉冲还是魔族捣乱?前几日听闻城中出了魔毒……
柳向尘再度看了风甫凌一眼,瞧见他看着夏荆歌的目光中流露出的些许温情,倒是怔了一怔。
他转头对夏荆歌道:“师弟,近日城中有魔族出没,为了证实你这……朋友与此无关,师兄会加派几个人跟着他。”
夏荆歌愣了一下,扭头去看风甫凌,果见他是一脸不耐烦。“可是师兄,甫凌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和那些魔有关系啊。”
“正是如此,才须有更多证人。”柳向尘淡淡回道,“这段时日五大据点首领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