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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赵御知道李修之绝不可能背叛,他心里一定已经惊涛骇浪似的了,不,现在就已经惊涛骇浪似的好了么!!
李大哥不是跟全体修士有仇么!他怎么能忍受自己混迹修士圈内部!……恩,不过仔细想想,像夏荆歌身旁这种关键时刻反戈一击可以造成毁灭性打击的重要位置,说不得李大哥还真能忍下来……
赵御脑子转到这,终于感觉自己掌握到了事情的关键,他收起自己脸上各种奇怪的表情,端得正经严肃了许多,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一脸你忍辱负重我感同身受地说道:“我懂了,李大哥。”
李修之仍就蹙眉望着他,过了一阵神色才微微一动,好像眉目间沉寂了的脉脉温情又一朵一朵地绽了出来,形成一个含苞待放的隐约的姿势。他温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个修士是夏荆歌?”
赵御见他神色变化,心想有门,刚才那副模样吓死爹了。他立刻清咳一声,笑着回道:“这可不是我发现的,是叫沈丛真发现的。你知道了,他那个人,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顺藤摸瓜牵出一大串来,那夏荆歌接触了他几次,就被他猜出身份了。”
李修之点点头,又道:“此事不要再告知旁人。”
赵御很有些狗腿地笑了笑:“属下的人品您还不晓得么,我一定不会泄露半个字!”他见李修之点了点头,再没任何表示,又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那这夏荆歌已经叫属下发现了,有没有什么任务安排我去做了?”
“暂时没有,别在这附近逗留了。你当那夏荆歌那么容易糊弄?”他见赵御一副抬起脚又不舍得走的样子,还是温和地补充了一句,“要用上人的时候一定先找你。”
赵御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闲聊起别的:“李大哥,你在这做什么啊?”
李修之指指那株开了花的竹子:“等它寿终正寝。”
赵御也看向那株竹子,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你还真有闲心,虽然这年头竹子不多了,也没必要等着它死吧?”
“一株竹子开花,要死一片。要在它彻底开花之前砍掉。”
“哦……那现在就可以砍了吧?”
“再等等。它一生中也只开这一次,让它开得盛一些。”
“合着你已经等了不知多久啦?”赵御有些吃惊,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没有这个闲心的。
李修之有那么一瞬间现出了怔忡的神色,很快又收了起来,摇头道:“我在这做幻境,做着做着,突然就看到它开花了。”
“影响你做幻境了吗?我昨天也去了,看着很好啊,很完美,你不用担心。”赵御自认为贴心地安慰道。
李修之笑了笑,仍是那副三分含情三分疏离的模样,他对赵御摆了摆手:“我还要在这等许多时候,你就不用陪我了,忙你的去吧。在城中活动小心不要被夏荆歌发现。”
“你放心吧,发现不对后我都尽量躲他远远的。此前没防备的时候我也不在城中。他肯定没发现我。”
“这就好。”李修之点点头,又去看那株开了花的翠竹,它正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出一整株的繁花来,并未显露出枯败迹象。但若不处理,这里一片都要被波及。竹子就是这样刚烈,不折节也就罢了,连死也要死一片。
李修之一动不动站在竹花下的时候,赵御已经像他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作为一个修士中的异类,十分有上进心的赵御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离升职又进一步了。
事实也正如赵御感觉的那样,他很快就有了一个和夏荆歌有关的任务,那就是帮他和他那位成亲对象妥善安排一处离这里不远不近的新宅邸,这宅邸要远到不能被城中各门派即将派来的代表察觉异样,又要近到能及时跟进沈丛真的案情。着实有点把赵御难住了。主要不只是要防着那些很可能很厉害的修士,还要防着周围城镇的其他修士,总不能顾此失彼,让夏荆歌轻易暴露人前,叫别人捡了便宜吧?
当然他觉得要是能把夏荆歌暴露给某几个特别坏心的修士,让他们出面和九华派打起来,他们哥几个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也挺好的。不过这是后话了,赵御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探查完毕后,终于在附近城镇找到了一个基本不可能在六大门派代表赶来路线上,也不大可能成为修士代表们观光地的区域,基本圆满完成了任务。最后找宅子的时候遇到了一点意外,本来赵御觉得他夏荆歌一个修士,对住处的要求是没那么高的,随随便便也就应付过去了。谁想提供了几个地址李修之都说不行,还要那种有人伺候的,还要至少找一个烧菜特别好吃的大厨。
赵御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你一个修士要什么人伺候啊?吃什么饭啊?
懂不懂什么叫苦修?懂不懂什么叫辟谷?
只怕君上让我给他找住所都没那么折腾!
赵御是个勤学好问的人啊,想不通的事他当然要跟上级请教啦,李修之听完他的吐槽却是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最后只问了一句:“我且问你,沈丛真的案子揭出来,是为了什么?”
这件事赵御还是知道的,当即答道:“自然是为了诱使云剑派的黎玉冲离开门派到这边来。”
李修之点点头,“那老儿最喜欢充裁判,这次临光派出事怕是他嘴巴都要乐歪了,就让他心满意足地最后当一回裁判吧。”
赵御闻言也是一乐,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有点被带偏了,又把脑子转回来,心道这事跟夏荆歌的住处有什么关系?绞尽脑汁想了想,才问:“李大哥,你的意思不会是,为了防止云剑派关键时刻找九华派做帮手,所以好吃好喝地供着夏荆歌,让他乐不思蜀地,拖住他?”
这个思考方向实在有些勉强,不提对修士来说什么样的距离都不能叫距离,单只夏荆歌这个人会不会被安逸的山下生活拖住就要先打个问号。虽然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吧,但盟友有难没道理为了那点安逸见死不救吧,退一万步讲,不是还能救完回来么。赵御自知自己这个说法是很站不住脚的,他之所以提出来,也是自觉脑子里的弯弯实在不如李修之曲折,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李修之没有立刻理会他,他沉吟了片刻,仿佛是在斟酌是否回答他,之后竟沉声回道:“大概吧。”
“……你也不清楚?”赵御心里本能地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这种本能已经差不多是他同沈丛真合作多年锻炼出来的直觉了,很少会出差错。……更何况,他之所以抛出这么个不靠谱的答案,正是等着李修之给自己指点迷津啊,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得个“大概”。
李修之摇摇头,“我也不过是揣测,某种程度上和你的猜测大致相同。事实到底怎样,我心里也是……”李修之说到这,顿了一顿,再没有后音了。
赵御见等不到个所以然,心知是绝不可能等到了,心里暗暗遗憾了片刻,就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听闻君上就在附近,是真的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李修之又蹙起他那双秀气的眉,连语气都不是那么温和了。
你果然知道他的行踪!赵御暗喜,面上却是绷着,严肃地问:“夏荆歌身边那个看起来跟凡人没两样的就是君上吧?”但他那双溜溜转饱含窃喜的眼睛完全出卖了他刻意塑造的谈正事形象。
李修之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再不可能瞒住,若执意要瞒,赵御恐怕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了。他这个人最是不讲规矩的,前些天风甫凌亲自批示沈丛真回魔域或魔族控制区,他竟然又上交了一份据理力争声情并茂的申请,表述沈丛真是如何如何想要留在这边,好像他一离开这边,就再也不能幸福似的。
李修之思及此,温言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嘿嘿。”赵御挠挠头,“这不是你最近的行踪和沈丛真提起夏荆歌的反应都有点怪怪的嘛,我一想,不对啊,这一查,就查到了一则百年前的旧传闻,就是关于那个夏荆歌和君上的,那时你已经是修士了,你应该知道吧?”赵御做了个拇指碰拇指的动作,还冲李修之眨眨眼。
李修之习惯性微微上翘一点的嘴角微凝,他轻轻点了点头:“听说过。”
“如今看来,果然是真的啊……”赵御八卦过后,突然又有些沮丧,有些不可置信,“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君上竟然儿女情长地跟那个夏荆歌腻在一块?还偷偷地成亲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