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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回绝了人家,风甫凌倒是也不生气,只是像夏荆歌答应了他似的自说自话一般道:“你等我消息。”
“……”夏荆歌就不好再一口回绝,只好点了点头,“看情况吧。”
风甫凌又道:“我走了。”
夏荆歌委实也觉得他在九华派待得久了些,就点点头,叮嘱道:“叫我师兄弟们发现了,我绝不帮你。”
这分明是威胁的话,风甫凌听了却露出笑意,回他:“知道了,必然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不叫任一人看出端倪。”说罢,他又在夏荆歌脸上亲了一口,方才去开那扇门。
结果他才开门,就看到一个人正推开院口的那扇矮篱笆门,往夏荆歌屋子这边走过来,正是九华派掌门柳向尘。
他看到林青模样的风甫凌,显然有些意外:“你怎么到这来了?”
风甫凌就回道:“回掌门,弟子……”
他还没说完,夏荆已经出来接过了话茬:“他来问我一些法理上的问题。师兄,你与……天使谈好了?”
柳向尘素知夏荆歌对理论有一套理解,倒是对此并不有疑,也无意得知林青问夏荆歌什么,就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风甫凌表面功夫倒是做得足,恭恭敬敬地向他们两个行了礼,才转身作势要走。柳向尘就回过头来回夏荆歌的问话:“师叔会在派中住一阵子,你可多与她亲近。”
夏荆歌应了一声,又问柳向尘:“师兄来找我有事?”风甫凌这时候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柳向尘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柳向尘这时看清了夏荆歌的模样,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你怎发髻散乱不成样子?”
夏荆歌还没来得及梳头,自知也是散乱得有些不能见人,不过这认真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施法从屋中取来了发簪随意挽了一把头发就道:“方才林青来找我时我已睡下了,就只随便套了衣裳见他。”
其实现在月上中天,根本不是正常睡觉的时候,夏荆歌本已准备好一套说辞,诸如太累云云,谁想柳向尘却想到别处去了。他听完竟露出理解的神情,劝道:“你的事并不急,你也不用现在就想太多。”
夏荆歌看看他,忽然是笑了:“闭关之事,尚未跟师兄道谢。”说着,他就要一揖到底。
柳向尘抬手以气虚扶住了夏荆歌,不让他把这谢礼行了,只道:“无端端的,你又胡思乱想什么?”
夏荆歌就知道他轻易不会肯认,就道:“若非师兄令我闭关,难道我不是百年前就要面对如今这境况了么?梦是人将醒未醒之时方才做的,我在闭关之中前后约莫做了十来个梦,想来是至少该醒十次了。”
柳向尘听他的推断并非全是猜测没有证据,一时竟有些哑口,过片刻方承认道:“你都晓得了。”
“我并不好瞒呀,师兄。”夏荆歌往前走了数步,走到他跟前,问道:“师兄不希望我去做这件事么?”
夏荆歌看着柳向尘,想从他眼中看出些端倪,但除了棕桐色的深光,什么也看不出来。其实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看不太明白师兄的。柳向尘知道很多事,但他从不会告诉别人。一个人知道得多了,而别人又不知,那他有时候的行为就会变得让人看不清,乃至于理解不了。
比如夏荆歌闭关前,以为师兄是希望自己能借此让自己的灵魂重新与身体建立一个较为稳固的状态。出来后才发觉,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自己与天使太早相见,并为此生生拖了百年。
但把一件事拖长,并不能真的阻止事态的发展,反而会令天下大势进入更为胶着不可控的状态。这就好像,柳向尘是做了一件不太有意义的事一样,但夏荆歌往往在事后发现,他基本没有做过没有意义的事。
这一百年带来的影响,肯定还有其他意义,只不过夏荆歌比起自家师兄来,现在他所获得的信息实际上并不多,所知实在是有限。所以夏荆歌想不明白,柳向尘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曾经他以为,师兄是希望自己发挥对付魔域的人生意义的,但现在看来,又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早知绝大多数魔在面对我时都是渣渣,却好像并不希望我到前方去做我该做的事。
夏荆歌想。
可这是为什么呢?
天界的漂移神招是天界预备隐瞒下来坑人的,没有喻青荞到访他们作为下界修士不可能知道,师兄哪怕是掌门也不太可能提前知道,因为下了红尘界后,九华派实质上已经和天界失去联系了。而这件事又是天界打算对夏荆歌、对九华派隐瞒下来的。
夏荆歌想不明白,又隐隐感到自己或许是疏漏了什么。他就看着柳向尘,还是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点提示。
柳向尘也盯了他片刻,才道:“这与我希望怎样无关,只与师弟你希望怎样有关。我叫你闭这百年的关,只不过是知你一旦出关必不安分,恐你灵魂飘荡多生些麻烦出来,才让你先把灵魂稳固了再说。你不要把这事同天使来访一事牵扯到一处去。我怎能提前知晓天使何时要来访?”
师兄真是太吝啬了,一点提示都不给啊。
夏荆歌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是问不出什么了,想了想,忽然又问:“师兄,你说我是风甫凌命盘上的情劫么?”
柳向尘愣了一下,接着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师弟,你这思维太跳跃,你再这样问,师兄要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师兄,我也没甚么思路啊,就是想到了,想听听师兄的看法。”夏荆歌随意回了他一句。
柳向尘沉声道:“你若问我你自己命盘上的情劫,我倒是可以将我知道的告诉你了。可那风甫凌何等人也?我听闻他出现在江云城之前,连他亲爹都不知晓有他这个儿子在,是个真正凭空出现的人物,他的命盘上都有谁,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与他也从未熟识,对他的命盘又能有什么看法?你不要强人所难了,师弟。”
夏荆歌感觉到柳向尘约莫是有些生气了。他知道自己其实不该再问了,但从柳向尘这段话中,他好像隐约是又摸到了一下那不对劲的地方,但要精准的抓住,却又分辨不出来到底不对劲在哪里。
夏荆歌一时没有头绪,只好道:“那我不问了,师兄。你别生我气了,你也知道我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就问了,也不知道那样会惹了你生气,并不是自己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他这杀手锏一祭了出来,果然就见柳向尘神色立刻缓和下来,夏荆歌就顺杆上爬继续道:“师兄你带着传信符么?”
“带着。你要用?”
夏荆歌点了点头,柳向尘就从腰间摸出一个递给他:“你拿去什么用?”
夏荆歌道:“明日还要叫林青再来一趟,我有话同他说。”
柳向尘也不多问,就对夏荆歌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夏荆歌想问的已问了,再勉强继续问也问不出什么,就与他挥手作别,拿着传信符回了房中,随手放到桌上。他也着实觉得今日辛苦,索性就照柳向尘说的,躺回床上去歇着了。但他又睡不着,就一点一点把今日同柳向尘说的话又想了一遍,记在心里。先记着再说,今日摸不出,日后总有一天能摸出来的。
夏荆歌想着,又把风甫凌同自己说的话,自己同风甫凌说的话也想了一遍,抱着被子滚了两圈,仍旧睡不着。他就想,一定是我闭关百年睡太多了,以至于出关来全无睡意,索性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摸出了自己那把问非剑。
虽然百年已过,问非剑威力较之从前也已大增,但夏荆歌仍不曾见过剑灵出现。对于“养剑”之道的认识,也仍旧停留在卢师兄那一套“多和它说说话,唱唱歌”的歪理邪说阶段,实在是他闭关前忘了问师兄,闭关后也没想得起来这一茬,如今又起了念头,自然还是只能照着卢向丰那套邪说来。
夏荆歌就拉出剑身同问非剑道:“你知不知道外面一百年已经过去啦,甫凌如今是魔君了,讨厌得很。他今日还乔装成我九华派的弟子来找我,占了我便宜还留下件麻烦事要我去办,你说他心眼怎那么多?非要把这件事丢给我做,我若是不理他,他是不是要气吐血啊?”
“……不过看在他巴巴地来接我出关的份上,我还是帮他把这件事办了吧。免得他以后吃饭也吃不香,睡觉也睡不好,成天思考怎么妥善处置他。”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