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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轮无收获的询问后,午时,姚青页在饭馆里唉声叹气,却左等右等不见夏宁连,只能离了饭馆,出去寻找。真是的,一个还没找到,又丢了一个。
找了小半个时辰才在一个小摊前找到夏宁连,他还在打听。姚青页上去一拍,问道:“都不知道时间的么?”
夏宁连蓦然回首,惊道:“啊?午时了吗?”
姚青页无语,说道:“都快未时了好不?走吧,去饭馆吃饭去。”
夏宁连点点头,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弱弱地指着东方道:“那不才是北边吗?”
姚青页心里咆哮:这样的东西也敢放出来单独遛,不怕这把火走着走着就自己掉水里灭掉了吗?夏宛灼宗主,我佩服你的勇气。
但很快他心里就平静下来了,他想起来五年前自己跟琼华门人出去降服骨煞,结果自己算错了时间,还走错了路,跑到岔道上被魔物伏击了,幸好南宫兄弟及时赶到。最后南宫意背着他,南宫齐背着他的琴和剑,谁都没有指责他。直到现在,姚珉之还是说,出门还是跟着你三哥吧,有人照顾。说起来前几天在洛阳城里南宫意还满大街找他来着,原来身边有个需要时时照顾的人这么心累,姚青页鼻子忽然一酸,三哥,我好想你啊。
他这边揉着鼻子思绪万千,那边夏宁连却完全没注意到,他自言自语道:“刚才那个摊主说啊,前几天经过一队人马,有两辆马车,捂得严严实实的,但风吹起窗帘一角,看到一位闭目的黑衣公子,从没见过长这么俊的。”
姚青页立刻停下脚步,问道:“往哪里去了?”
夏宁连一愣,讷讷道:“我没问……”
姚青页心语:三哥,我还是比他好一点的,对不对?对不对!
☆、缠丝(一)
乘风门的惩戒室内,爆发出一阵怒喝,大门轰地打开,穆千幽愤然甩袖而出,她一边走一边恨恨道:“好,南宫轩,果然是你,我宰了你儿子祭旗!”
缪姝在后面拉着她,说道:“千千,你冷静一下,咱们还没问完……”
穆千幽把她的手一甩,道:“问什么问?我没心情问了!”
缪姝心中着急,只能一路跟着她。
客房里,聂流尘给南宫意换了新的药,对方还是瞪着一对什么也看不见的死鱼眼不理他。聂流尘心中长叹,想着不理就不理吧。他今天没有穿乘风门的修士服,一身黑袍。
忽然门直接塌了下来,姿容艳丽的女子站在倒塌的门后,活像一尊罗刹。
聂流尘惊在原地,南宫意看不见的眼睛也微闪了一下。
“千千,你问完了?”
“对。罪魁祸首和我们想的一样,然后下毒的就是那个怨灵。”穆千幽一步步走进来,瞳仁开始逐渐变红,被挡在袖子下的手一张一合。
“你想做什么?”聂流尘向前走了一步,他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
“做什么,不是早告诉你了吗?让开!”穆千幽眼睛已经完成变红,她伸出干瘦如鬼的手,指尖一动,床上的南宫意被看不见的丝线提了起来。他感觉身上每一个关节都像被穿上了丝线,完全被人扯着动作,头顶上更是仿佛有细小而冰冷的针钻了进去。
聂流尘右手掐在左手的掌心里,看着被悬吊起来的南宫意,忽然感到这些丝线就像系在自己身上的,他亲眼见过被这样吊着的人最后的结局。前晚在屋檐上那个没有思考完全的问题,猝不及防地马上就需要一个答案。
如果一方是穆千幽,一方是南宫意,他应该怎么办?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不过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他的身体很诚实地出手了,一把湛蓝的铁骨扇从袖间飞出,直接拍到穆千幽手上。穆千幽原本看南宫意半废人一个,没多做防备,一下子被拍得虎口出血,向后退去,南宫意身上的束缚一下子解开了,掉了下来,聂流尘上前接住他,又回身扔给穆千幽一个瓶子,从床榻边上的窗户跳了出去。
“流尘哥哥……”穆千幽拿着那瓶子,捂着手,不可思议地盯着大开的窗户,眼睛里面的红色褪去一点,忽然又全涌上来。她不顾手上的伤口开始发黑,对着窗户大声命令道:“截住他。”
只是她在怒极之时,命令太过言简意赅,一时间门人面面相觑,截住谁?
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聂流尘拉着南宫意从屋檐上跑过,跳到另一间房间里,他从桌上把猫赶开,从上面拿了一样东西,往南宫意手里一塞,然后开门,抱着南宫意从走廊跳了下去。
南宫意眼睛看不见,而且有点晕乎,只觉得跑得磕磕绊绊,伤口被牵扯到,又开始疼痛,后来听到一声猫叫,手里被塞进一样东西,他用手指感受了一下,摸到了云遥剑鞘古朴的纹路,想开口问又实在无暇。
过了一会儿,南宫意觉得自己被人扶着坠落,又跑了一段后,被摔在了一个毛茸茸的物体上,耳畔响起了一声马嘶。聂流尘在他身后扶他上马,然后自己也上去,一提缰绳,鞭子往马屁股上一挥。马吃痛,疯狂往外窜去,一下子跑出了乘风门。
“快啊,给我追回来!”穆千幽催促着刚刚反应过来,纷纷去牵马的门人。
“千千,师兄骑走的可是黑锋,追不上的……”缪姝边拼命安抚边提醒她。
“那就派蛊虫追!飞尸也行!该死,御剑都不行吗?”
缪姝摇头,说:“师兄不想让人追上的话,蛊虫一定找不到他的,飞尸、御剑……太明显了,引来麻烦就不好了。”
穆千幽咬着手指,恨恨地盯着前面的青空。缪姝推推她:“你的手……”
由于生气的时候气血流动加速,穆千幽虎口的一小片黑色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小臂,她拿起聂流尘扔下的瓶子,咬开瓶塞喝了一口,剩下的往手上胡乱倒,边倒边骂:“混蛋!叛徒!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倒着骂着,她忽然不倒了,也不骂了,回头看着缪姝道:“你说流尘哥哥还回来吗?”说着竟落下眼泪来。
缪姝慌了,赶紧抱着拍拍她,说:“一定会回来的。”
穆千幽哭得更凶了。
聂流尘回头看着后面的一片建筑远去,又低头查看南宫意有没有搞什么小动作留记号什么的。他调转马头,离开官道跑进了林间的小路,边跑还边往后面撒药粉,撒完之后,手放在南宫意腰上固定住他。靠得近了,南宫意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和记忆中一样。
南宫意听着耳畔的风声沉默半天,终于开口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聂流尘道:“她要杀你。”
南宫意冷冷地说道:“反正你们后面也会杀我,你不是还说要把我脸割下来喂狗吗?”
聂流尘哭笑不得,这人记性还真是好,这种时候还记得提这一茬,他一边小心躲避着林中的障碍,一边加快了马的步伐。
很久之后,身后没有传来追击的马蹄声,聂流尘又说道:“我们家又不养狗,只养猫。”
南宫意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了,他正了正身体,离后面的人远一些,问道:“刚才那是踏雪吗?”
聂流尘沉默半晌,才想起那声猫叫,道:“是的,当时挂在崖壁上,瞎了一只眼睛,幸好性命无虞,不过现在也老了,毛都开始掉了。”
南宫意低下头,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救我?”虽然他心里觉得对方可能有别的企图。
聂流尘很久没有说话,南宫意一直侧着脸等着答案,等不到回答又侧过去了一点,聂流尘低下头,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南宫意线条完美的侧脸,宛如精心雕刻的美玉,他叹道:“因为我没你幸运。”
“什么意思?”南宫意大半个身体都偏了过来,肩膀几乎顶在他胸膛上。
“你忘记的,我都记得。”
南宫意又把身体转过去,反问道:“迟早会想起来的不是吗?”然后又问:“你这样带着我跑了,被她抓到,会不会杀了你?”
“有可能。”聂流尘没有骗他,穆千幽没有无理由伤害过门人,但如果是自己这种级别的错误,她万一犯起病来真的不好说。
“那你还回去吗?”
聂流尘一笑,道:“那里是我的家,怎么不回去?”
“她和你这么亲昵,可是你的妻子?”南宫意头抬了一下。
“我的妻子早就没了。”聂流尘这句话里不带任何语气,但南宫意感觉到刚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下,马的速度慢了一些下来。
“哦?”他把手中的云遥握得更紧了。
“你看不出来我和盈眉的关系么?我的未婚妻,早就被你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