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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如今的家主,明面上是解落叶的儿子,实际上另有其人。
“解家如今的家主是谁?”
少年语气轻蔑道:“他叫谭青,是我的同胞兄长。是个小人。”
解家如今的家主,竟然不是个解家人,而是解落叶的手下。若是传出去,恐怕解家的声名将土崩瓦解。
解落叶将家主之位让出去,而自己却要做什么呢?
问了少年,少年也只做不知。许辞生便又想起原作中解落叶投奔魔修一事。可项阡陌口口声声说解落叶与魔界没有联系。许辞生也不知应该相信谁。
许辞生将旁的事情都先放了放:“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将解落叶给杀了?”
“正是如此!我知道解落叶的老巢,请恩公为民除害,在那以后,恩公若是想要我的命,我定当提头来见!”
少年义愤填膺,许辞生也没有推辞的理由。况且就是没有少年这一茬,因为解落秋蹊跷的死法,原主若是知道了解落叶还活着的消息,也不会放过他。
许辞生打定了主意,用这事将自己与原主做个了结。
原主在这世上活了不知多少年,关系千丝万缕;可他许归却是初来乍到,只想重新开始。若是接手了许辞生的一切,不管他是不是迷惑,会不会露馅,原主定然是不会满意的。
许辞生在从前的世界中,连鸡都没杀过,这初来乍到却要杀人,心中不由有些惴惴。黑猫不知何时跳到他的肩上,许辞生用手安抚了一下它,也平静了自己。
用了旁人的身体,总得付出点代价啊。
于是便打定了主意要随着少年去杀解落叶。只是在此之前,许辞生还有件事要处理。
便是与魏清池的约定。
可当许辞生提出要晚两天再去时,少年却急了:“解落叶这几天正好在老巢中走不开,若是他得了空,恐怕就找不见踪影了!”
许辞生知道他其实是怕解落叶来抓他,所有的目的也只是将解落叶置于死地,与天下众生无关,口中那句“恩公”也没有什么诚意,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他与解落叶的私仇罢了。
可许辞生何尝不是,只是求自己一个心安罢了。
两人心思南辕北辙,目的倒是相同。目的相同了,做事上又产生了分歧,让许辞生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准备交代那位茶馆的说书人,让他朝魏清池转达自己的歉意。
只是当他去茶馆时,却没见着那位说书人。
听旁人说,他在那一日与许辞生交谈完后便走了,仿佛早有预谋。
☆、地宫
没有见着说书人,反倒见到了魏清池本人。
他依旧在二楼的那个包厢里,仿佛知道许辞生要提前来。
许辞生站在包厢门口,对他将事情给讲了,却没有进去。
似笑非笑的表情最让人心生犹疑,魏清池现在就这么看着许辞生。
许辞生还没什么感觉,魏清池炸了毛,跳出许辞生的怀抱,什么也不管了,直直扑向魏清池。
一阵拉力从尾巴根传来,他没有扑到魏清池,反而被拽了回去。
许辞生对自己的下意识举动感到歉意,顺了顺黑猫的毛,却还得代它朝魏清池致歉。
魏清池却摆足了大度的架子,让项阡陌看得牙痒痒。
“你的宠物不喜欢我,我就不过去了。”魏清池凭空摸出一样东西,扔给了许辞生。
接下来一看,却是一个锦囊:“有人让我将这锦囊包转交给你,你先不要打开,在危险时再看。”
再危险也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从谁而来的锦囊上。许辞生笑了笑,谢魏清池的好意。
面对他的感谢,魏清池连个笑颜色都没有,许辞生却没有感到诧异,仿佛已经很能接受他的冷脸,就像魏清池知道他会提前来一样。
将事情交代完毕,两人一猫一起往谭宏所说的地方去。
出城时,许辞生不自觉地往后看了一眼。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在出城时都不会回头看哪怕一眼。早已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了。
可是对于许辞生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城的外围。
黑猫安静地舔着自己的毛,谭宏却以为他又想起了什么:“恩公,还有什么事情未办吗?”
许辞生笑了笑,转过头去。
项阡陌恶狠狠地瞪了谭宏一眼。
他感觉得到,刚才师兄在出神。为了旁的事打扰师兄,不论是为什么,都不可原谅。
只是在许辞生身边,他不好动太多手脚,不然这不识时务的小子哪还能活到现在。
解落叶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也就师兄能凭三言两语就决定帮他。
谭宏带着他们一路往西疾驰,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黄沙弥漫,天与地的交界变得模糊。这是一片荒芜的大漠,入眼的除了沙子,只有干瘪的枯木。
许辞生问:“解落叶为何要将老巢定在此处?”
谭宏摇摇头,只道自己接近了解落叶,自然不知道他的用意。
许辞生没有再问,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
项阡陌越发怀疑起来。从前试图偷师兄乾坤袋的是这小子,现在来找师兄“求助”的还是他,恐怕不是背叛了解落叶,而是被派了什么任务,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师兄往这里引吧?
但就算怀疑,他也没有阻挡许辞生前进的步伐。他也想看看,这个小鬼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谭宏带他们深入大漠,拔起几根枯木,好似随意般堆积,过了一会儿,一个传送法阵竟然隐隐成型。
面前的黄沙卷杂起来,流过几人的脚踝。过了一会儿,面前却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再仔细看看,还能见到许多黑色的阶梯。
谭宏像是怕这里怕得紧了:“恩公,我不敢……”
不敢进去?是怕解落叶,还是怕进去就出不来了?项阡陌冷笑,却仍然慢条斯理地舔着毛。反正不管遇到什么,他都有信心带师兄出来。
许辞生看了谭宏一会儿,没头没脑道:“谭宏,你说解落叶暗地里做不人道之事,是出自内心的吗?”
谭宏没预料到他会提起这茬,下意识地“嗯”了声,回过神来的时候,连眼眶都红了:“解落叶残暴无人道,这几个字若有一个虚假,便叫我天打雷劈!”
许辞生并不知道这誓言有没有效力,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起来却让人如沐春风。他的声音让人听起来非常舒服:“我知道了,我会替你报仇的。”
谭宏一路上表情都很阴郁,像是在害怕解落叶忽然冒出来将他给杀了。听见许辞生的话,忽然背过身去,肩膀颤抖,支支吾吾道:“求恩公……替天行道。”
许辞生不多安慰他,放谭宏自己去思索,自己则转身,走进了那个地道。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地道口合拢,谭宏却颤抖地更厉害,咬着嘴唇,魂不守舍地将所有枯木摆回原来的位置。然后,他的脚似乎有自己的想法般,朝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他回过神来,停住脚步,站了一会儿。而后转过身,好像想向别的地方走去。可是踏出半步后,他又将脚步收回来,朝着原先的方向继续走,只在黄沙上留下了一个不和谐的脚步。
许辞生不知道谭宏的挣扎,他在地宫中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倒不是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他的猫丢了。
在他没有留意到时,猫就与他分隔到了两处。
项阡陌也感觉到,不知为何,他与师兄被间隔开了。
他化回人形,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顺着面前的阶梯往下走。
大漠上干的要命,越往下走却越湿润,再往下还有积水。项阡陌觉得不妙,这场景,竟然像是进了什么妖兽的肚子。
他刚意识到这一点,就觉天崩地裂的一阵摇动。
他不担心自己,只是师兄现在状态不佳,必须赶紧找到他。
脑海中闪过魏清池那句“他变得乖顺,不正是你想要的吗”,项阡陌将这个想法赶出去,赶忙沿着来时的路寻找回去的关口。
太托大了,在脚下土地崩塌的瞬间,许辞生想。
他在潜意识中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中的许辞生是同一类人,同样有着理性无法理解的奇怪坚持。比如,就算明知那少年嘴里说的没有几句实话,他还是决定以身涉险。
就因为他相信,就算旁的都是假的,但少年对于解落叶的恨意不假,他说的解落叶有罪也不假。
原以为许辞生能这么凶名在外,力量定然不菲。自己拥有了他一部分记忆,就算不能完全使用,自保应当问题不大。
可事到临头时,他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感觉到深深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