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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岳假装没听见,他把蓝凤丢在殿外,推开了内殿的门。
入眼处处挂满红纱,风吹来,轻纱层层掀起,好似红色的浪潮。
纱幔之后,有一张木床,床沿坐着一人,头上罩着喜盖。
景岳心里“噗通”狂跳,有些紧张,又有种说不出的期待。
他慢慢靠近对方,小心翼翼地挑起盖头。
然后,他看见了一双寒夜藏星的眼睛,眼里有他的倒影,照出他此时的惊恐!
“噗——”
菩提照心壁前,景岳喷出一口血。
他一抹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周围的僧人们也惊呆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观壁能观到吐血,寒云宗的老祖果真不凡!
景岳浑浑噩噩地离开,临走前又见了空妙一面,对方关切道:“老祖,听说你……”
“没事!”景岳立刻道:“你放心,日后我不会再来借壁,也不用你赔偿精神损失。”
说罢,他像一抹幽魂般,飘出了三界寺。
望着度城一环套一环的城楼,景岳陷入了迷惘,他来菩提照心壁,为的是寻找魔道行事异常的线索,可为什么……
为什么……
不行,不能再想。
景岳调神静气,努力摒除杂念,就当一切都是幻象。
毕竟,他上次照出的前世,也并非他的真实经历。
等他做好一番心理建设,就听蓝凤道:“景景,我们要回去了吗?”
他刚想应是,突然间,心中升起一抹异样,景岳掐指算了算,浑身一震,竟是呆住了。良久才道:“不,我们去乐城,去九天书院!”
他的语气有掩饰不住的欣喜,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怅然。
十日后,乐城里出现了一名青年道士。
此时,景岳正悠闲地走在乐城大街上,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颇有几分怀念,就连往日让他闻之色变的某条小巷,也忽然间倍感亲切。
他此次来虽有大事要办,却一点不急,因为他算到的那份机缘还要等上几日。
如今,距离景岳离开书院已过了二十年,往日的同窗应该还在书院中,但他一路上并未见到熟人。
不知不觉,景岳来到了九天山脚下,发现山脚有不少修士,一些已成筑基,一些还只是练气阶段。
他算了算日子,今日并非九天书院开山之日,为何有这么多人聚在此处?莫非书院发生了什么事?
景岳就近找了一人,“这位道友,你们为何等在此地?”
对方一见到他就呆了呆,但显然并没有认出他,只道:“道友莫非不知,再过几日便是藏书阁对外开放之日,我们怕到时候人多,便先来等着。”
景岳这才反应过来——每隔十年,九天书院最负盛名的藏书阁都会对外界开放三日,也就是说,这三日内,哪怕不是书院的学生,也可入书院观书。
因此,这三日也是七方界低阶修士的盛会,素来热闹,没想到竟被他赶上了。
景岳想到自己所等的那份机缘,又觉得理应如此。
他对回话之人道了谢,就要往山上走。
“道友,你现在上去不但进不去结界,若是被书院中人发现了,还会被驱赶。”那名修者好心提醒道。
景岳笑道:“没事,我是这里的学生。”
说罢,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九天书院的令牌,当年他突遭变故,令牌并没有还回去。
修者一愣,就见景岳直接上了山,他不禁嘀咕:“奇怪,书院的学生竟不知藏书阁开放的事吗?”
他的怀疑景岳已听不见,不久后,景岳进了九天书院的山门,此时正是课时,书院里十分安静。
他一路往藏书阁走,途径一座大殿时,见外墙上挂着一排排画像,比他记忆中多出几幅。
这里是九天书院的“名人墙”,所谓“名人墙”,并非是指书院里有名气的学生,而是那些对书院贡献极大的人。第一幅画自然是书院创始人洛真君,后面还悬挂着十余张,最后则分别是林真君、五道真人、秦燕支,以及他。
景岳顿时有点尬,虽然知道是因为他们救了九天书院数百学生,但就这样被挂在墙上随时供人瞻仰,还是略感羞耻。
然而蓝凤却不这么认为,它高兴道:“景景!景景你终于被挂墙头了!”
蓝凤兴奋得一身毛都在抖,但突然又不高兴了,“哼!这幅画一点都不像,都没有叽叽的,明明叽叽一直和景景在一起!”
景岳:“……”挂墙头?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
等他到了书阁,却见书阁大门紧闭,他想起来每次藏书阁开放前都会封闭,由各真人们轮值整理阁中书籍,以便稍后来书阁的人取阅。
而这段时期,书院也会收到大量“投稿”,稿件内容繁杂,大多是一些功法,还有秘闻、秘籍等,也需要真人们严格甄选。
一旦被选中,投稿人就能得到书院一份荐函。
当然了,这种新奇的模式也是由洛真君所创。
景岳思忖,自己从虚空剑冢的剑魂口中学了不少异界功法,大多都交给了寒云宗,其中一些功法简单实用,不如投给书院,让这些功法有更多传承人,也算帮剑魂们了了心愿。再说,还能为寒云宗多换些举荐名额。
他默默思索着合适的功法,而此时的书阁内,几位真人正在整理投稿,忙得分身乏术。
其实书阁日常都有人打理,无需他们操什么心,之所以忙,是因为投来的稿件各种乱七八糟的都有,选稿工作量庞大又繁琐,偶尔还让人心惊胆颤,就比如此刻……
“砰——”
长胡子金丹真人猛地将几张纸拍在书案上,怒道:“简直胡闹!”
他身旁微胖的真人问道:“张道友,瞧你这暴脾气,又怎么了?”
张真人“哼”了声,抓起纸像扇风一样甩了甩,“这里头竟敢编排景元道祖,说他当年和魔道妖女有纠葛,一叶老祖其实是他与魔女的私生子。你说这这这……要是不小心放入书阁,被寒云宗的弟子看到,咱们书院还不得被寒云宗给拆了!”
微胖真人笑道:“这也值得你生气?不如学学老道,每次见了敏感词就自动屏蔽,根本不看内容。”
张真人正要说话,一名小童抱着堆纸鹤小跑进来,“各位真人,这是刚刚收到的十几份稿件。”
这些纸鹤是一种符箓,书院的所有投稿都以纸鹤传信。
张真人没好气道:“先放一边吧。”
“是。”
小童将纸鹤放入一个空竹框中,他见到旁边还有十多个装得满满当当,排了整整一排的竹筐,不禁有些同情真人们。
等到张真人将书案上的稿件处理完,随手一摄,一个竹框飞到他脚边,恰好是小童刚刚放纸鹤的那个。
张真人揉揉眉心,一脸疲惫地捡出只纸鹤,漫不经心地审阅起来。
然而片刻后,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慎重,口中喃喃自语,到后来,竟是盘膝修炼起来。
微胖真人余光瞄见了,有些好奇地转过来,可同时间,他又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
微胖真人一回头,竟见张真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他一惊,又看向张真人原本的位置,发现那里依旧坐着个“张真人”,一直未离开,但他仔细一看,却发现书案旁的只是个假身。
“这是什么功法?”
他身后的张真人一脸喜色,“是一种遁术,以土灵气幻化假身,真身则能借机逃走。尽管只是筑基功法,金丹修者稍稍用心就能发现不对,但若距离远了,敌人又毫无防备,还是很能唬人的!”
张真人越说越兴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从未听过这种功法,你们呢?”
书阁中十来位真人均是摇头,他们同样兴致颇高——每次见到有新功法诞生,他们都会感到荣幸,毕竟,这些功法是经过他们的手被甄选而出的,人人只觉一身疲惫尽去,又是精神百倍。
张真人:“很好,这份投稿绝对值得上一份荐函!”
他忙去翻找稿件的署名,心道多半是位有名气的修者,可纸鹤上却写着“白霞道人”,名字非常陌生。
“白霞道人?”满屋子的真人都没印象,微胖真人道:“会不会是哪位常年居于山中的散修?”
张真人:“不知道,先不急,且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出自他的投稿。”
他将一筐子纸鹤都倒出来,其余真人也帮忙查阅,越看,众人越惊,从最初的喜到后来的敬,又变成现在的畏。
——十多只纸鹤!十余种闻所未闻的功法!
尽管他们没有一一试过,但只看功法的修炼记述,就知道一定不假!
虽然署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