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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海选突围
“这是实时投影。”靳烜解释道，“你很想要这盆花？”
谢之昶点头，“这个书法……比赛，我可以参加吗？”谢之昶还不太习惯这里的说法，说到比赛的时候，有明显的一个停顿。
“你会书法？”靳烜则是有些惊讶，现在还会书法的人可不多了，甚至现在还在用纸笔写字的人都不多了。
“是。不过微末技艺，也不知能否夺冠。”谢之昶有些担心，他的书法可是兄弟六个里面最糟糕的，每每检查功课的时候，都会被父亲给狠狠教训一通。
只是想要得到那盆铁骨素梅，怕是非得要参加那个比赛不可了。出门在外不比家中，谢之昶自己都还算是寄人篱下的状态呢，除了这个比赛，还有什么法子能拿到那盆铁骨素梅呢？
“既然这样，不然你先写几个字我看看，我虽然书法不怎么好，但是鉴赏能力还是有的。”靳烜打开自家的通讯器，点了几下，“笔墨纸砚，五分钟后就能送过来。”
谢之昶点点头，心里对靳烜的防备则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而今的送货速度很快，快递已经不再使用人工，而是使用智能机器人。五分钟的时间一到，门前准时响起了门铃声。
再次摸到熟悉的笔墨纸砚，谢之昶的眼里多了些感慨。
事实上，从谢之昶穿越之后，也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但是在心里，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时光。
两人来到了谢之昶的房间，因为只有这里有一个非常大的书桌。
谢之昶将送过来的毛笔一支一支地挂上笔架，在砚台中倒进了一点儿清水，慢慢地磨着墨，思考接下来要写的字。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此时靳烜还在自己的旁边，若是写的不好，被人看扁了，那可就……
谢之昶想的慢，靳烜也就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等待，不打扰，不离开。
墨汁已经磨好，但是靳烜还是没有离开，谢之昶便明白，这人大概是不会离开了。
微微垂下眼睛之后，谢之昶思索一番，用手指细细摸了摸那几只毛笔的笔头部分，微微皱起了眉头，触感不是很对。
“怎么了？”靳烜一直在注意着谢之昶，此时见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便问道。
“触感不太对。”谢之昶再次触摸了一下，但是感觉和第一次一样，丝毫没有以前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毛笔的制作方法已经改变？谢之昶不由得有些担心。但究竟是不是合适，还是得看下笔的触感。
试着写了一个字之后，谢之昶越发确定这个问题。
将所有的毛笔都一一试过以后，谢之昶叹了口气，这种毛笔的质量，若是放在以前，压根就送不到谢之昶的面前。
“这些毛笔都不合用？”靳烜看着谢之昶将毛笔一根一根地试过去，但是眉头始终拧的紧紧的，便开口问道。
谢之昶点点头，也不嫌弃毛笔上沾着墨水，用手捏了捏笔毫的中部，没有沾墨的时候还不显，沾上墨汁之后，前方笔锋处参差不齐。
谢之昶眼中的失望更深了，“头锋尚可，但二锋三锋的毫毛选的不好，在尖圆齐健这毛笔四德中，也仅仅占了个尖罢了，”
谢之昶说的什么头锋之类的靳烜没有听懂，但是这里的毛笔没有一个是谢之昶能看上的，靳烜可是听懂了。靳烜的眉头不禁狠狠的皱了起来，他对书法了解不深，因此给谢之昶买的这一套笔墨纸砚，纯粹就是选的商场里最贵的那种，谁知道，却是一个合用的都没有。
看来，真正好的笔墨纸砚，应该是保存在那些书法名家手里，只是靳烜和那些书法家也没什么交情，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寻一支谢之昶满意的毛笔。
“主人，李钊的未婚妻葛覃，是书法大家冯唯初的小弟子。”就在自家主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晨羽及时送上了自己能查到的最有用的信息。
李钊的未婚妻？
靳烜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求到这个小子的身上去。
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知道了目标之后，靳烜直接接通了李钊的通讯器，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李钊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好不容易自己老大有事儿要自己帮忙了，那当然是满口答应。
不过，等结束和老大的通讯之后，李钊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忙，得去找自己的未婚妻才行，而他的未婚妻葛覃……
李钊和葛覃算是青梅竹马，不过两人的性格可是完全相反，也算是互补吧，葛覃心思细腻，而李钊则是大大咧咧，看上去仿佛没有任何的心机。
葛覃做事情可比李钊细心的多，听李钊支支吾吾的说明原因之后，便在送过去的盒子里多添了几样东西。毕竟是李钊的上司，葛覃放进盒子里的东西便周全了一些。
不过，为了这周全，李钊也是付出了些代价的。
等毛笔送过来的时候，谢之昶便发现，那盒子里还附带了一小块砚台和一块墨锭。虽然不是什么名品，但是和靳烜买的那个比较起来，却好了很多。
谢之昶将那方砚托起，以手指轻轻敲打，声音温和细腻，虽不知道这是何种材质制成，但却是一方好砚无疑。
将毛笔再次检查了一遍，谢之昶在砚台中加入少许清水，用刚刚送来的新墨锭，轻轻地在砚台中磨起墨来。
谢之昶做着这些的时候，靳烜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看着谢之昶认真研磨，试了试毛笔的笔锋，而后稍稍思索，便开始挥毫泼墨。
很快，一首小诗就出现在了宣纸上。
“泣露光偏乱，含风影自斜。俗人那解此，看叶胜看花。”
谢之昶的洗清秀俊逸，看在靳烜的眼里，已经是非常好的了，至少，他是无法写出这样好看的字的。
若是谢之昶知道自己的字竟然只得来靳烜一个单纯的好看，恐怕是要被气到吃不下饭的。
要知道今天写的这幅字虽然还没有达到自己的巅峰水平，但是今天的这幅字也能列入上等，若是放到外面去，那也是价值百金的！
便是谢之昶的父亲见了，也会少教训几句的那种。
靳烜既然什么都不懂，也不会贸然点评，只在谢之昶看过来的时候，默默地说了一句，“很不错。”
果不其然，听见了靳烜的赞扬之后，谢之昶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丝的骄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这场比赛需要你先交上去一幅作品进行海选，若是海选没有通过，会在通知的同时将作品寄回来，若是通过了海选，则要再交上去一副作品，经过数位书法大家甄选后，选出前三名，余下的佳作也会进行展示，但却不会再做排名。”靳烜简单几句就将大赛的流程说了一遍。
“海选的报名时间就在后天中午十二点。”
“后天么？”谢之昶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绕着大拇指转圈，这是他在思考时的小动作。
想要写出一副好字来，可不仅仅是本人功力的，毛笔的不同也会起到一些细微的影响，还有本人的心境。
不过，给谢之昶一天的时间里适应，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现在谢之昶担心的是，能不能在结束之前把自己的作品送过去。
“我可以亲自送过去，几分……一炷香的时间就能送到。”
谢之昶被靳烜的声音吓了一跳，手腕一抖，一枚巨大的墨汁已经洒在了宣纸上。
“抱歉。”靳烜的声音闷闷的，阿昶刚才写好的字被自己给毁掉了，会不会被讨厌……
谢之昶可没有像靳烜这样想太多，刚才确实是他忘记了身边有人，这才被吓到。
至于被毁了的那副作品，谢之昶并不太在意，本身就是要被毁掉的，不过是毁掉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他是这样想的，便也这样说了。
“无妨，本就是练笔之作，算不得什么。”
谢之昶将那副作品随手卷成了一团，重新铺开了一张宣纸，再次慢悠悠地磨起了墨来。
再次落笔的时候，写的却是最开始练字的时候用的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晨宿列张……
用的是练字时候最周正的小楷。
若不是临时有事，靳烜觉得，自己能在这里看阿昶写上一个小时。靳烜将要离开的时候，谢之昶已经落下了最后一笔，焉哉乎也。
“嗯，望君平安。”
谢之昶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靳烜脚步顿了顿，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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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昶的作品不出意外，通过了海选。接到通知的时候，谢之昶心里才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没有丢脸。
实在是从小到大被父亲给骂习惯了，再加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