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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你转过来……我给你，洗头发……”听到纪开紧张得不自然的声音，张晗乖得像只顺从的猫咪，身子轻轻划开水，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面对面却不敢抬头，纪开盯着张晗柔软的发旋儿，还有发旋儿下面一片旖旎，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我要做个圣人，非礼勿视。
纪开将洗发水慢慢的在张晗头发上揉出泡沫，张晗的头随着纪开揉搓的力道来回轻晃，他的手怕浸水还高高的举着，简直像个讨喜的招财猫娃娃，纪开越看越觉得可爱，手下揉搓的动作不由的变成了抓挠，就像给猫挠肚子那样……
纪开做梦都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他觉得自己这一死，简直是赚翻了。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是张晗，心里也是张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着张晗的名字，到最后，千回百转的心思，只是化作一声轻微的……“嘿嘿”……？
张晗本来举着手臂这么久了就有些坐不稳，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嘿嘿”吓得在水里一蹬腿，顺着纪开揉头发的力道，“哗啦”一声就扑倒在纪开的怀里。
“噗通——噗通——”
张晗的脸贴在纪开的小腹上，一丝冰凉的触感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穿递给张晗，而张晗带着水汽的温热感也一路向上直直的抵达纪开胸口的位置。
张晗下意识的缓缓抬眼，从下往上仰望着纪开的脸，四目相对，一霎时，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声音，只有张晗那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气氛中显得越来越清晰。
纪开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还有一丝似乎有些突兀的……占有欲。
“纪开……？”张晗紧紧锁住纪开的双眸，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态喊出这个名字，但是话一出口自己却有些迷茫，这语气，仿佛不像是自己，而像是身体中的另外一个人对纪开的召唤。
“是我……”纪开也如同进入幻境一般，语气温柔、宠溺，带着一丝低沉的黯哑，双手不自觉的抚上张晗温润的侧脸，“张晗……”低低又是一声，鬼的声音自带的回声，让他这一声呼唤听起来仿若来自很远处的叹息呢喃。
两人越靠越近，张晗望向纪开的眼眸，只感觉自己被那眸底的情愫深深吸引，眼睛移不开一丝一毫，手臂顺势抚上纪开结实的脊背：“纪开……”
☆、第32章 第 32 章
两人鼻尖相触的那一刹那，整个浴室的温度都被点燃了，他们却也不着急继续下一步，仅是两两相望，眸子紧锁，似是羞涩，似是不舍，如同舍不得这彼此相望的短暂时光，仿佛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千百年。
急促的只有呼吸声，却并不心急，抽丝剥茧一般的温柔相蹭。
耳鬓厮磨，鬓角的发丝儿刮蹭时带来的轻微触动，挠着心尖儿，直痒到心坎儿。
喘着粗气的纪开，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的事情，他只觉得自己怪异极了，身体中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想要冲出体外，占有张晗。
纪开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理智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在这温柔的厮磨之中越沉越深，最终沉溺在翻江倒海的缠绵里。
喉结滑动，喉头轻颤，此时此刻的纪开，只能完全出于本能的唤出那个人的名字：“张晗……”
纪开将眼前那人的脸温柔捧起，如同稀世珍宝一般的爱怜，整齐俊逸的眉毛，睫毛尾端还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下面藏着一双夹着水汽的迷离的眸子，嘴角开合间也在轻唤着自己的名字，这张看似风流的脸却无一处不在诉说着无尽的痴迷与温柔。
两人在此时此刻，不约而同的涌上一种熟悉的感觉……
双唇就要相抵的前一刻……
“哎呦！我的胳膊……”“哗啦”一声张晗一屁股坐倒在浴缸里，举着胳膊摔了个四脚朝天。
纪开猛地回过神来，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彻，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扶跌倒在浴缸里的张晗。
像是做了什么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张晗的眼睛，纪开手忙脚乱的抓起旁边的浴巾把张晗裹了个严实。
“那个我……”
“那个你……”
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还是张晗实在憋不住了，先开了口：“呃内个……我也洗得差不多了……”
“哦好，我先出去了！”纪开这次倒是一点儿都不结巴了，得了令像是功力大增一样，嗖的一声，穿过浴室门就不见了鬼影，快得连张晗尴尬的“谢谢”声都没有听到半个音节，只留下被裹成粽子的张晗独自一人在浴室里凌乱……
纪开背靠在浴室门外，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奇怪的低下头，努着嘴盯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心里暗想，鬼不是没有心跳的吗，那这慌乱的感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腿还有点儿发软……可是刚才的那一幕……仿佛在哪里发生过？自己和张晗不是认识没多久吗，为什么会有一种感觉……
似是故人来？
纪开定下心来仔细回想，这又才想到自己刚才出浴室时的速度，这速度，绝对可以追得上武烈经理……
可惜纪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功力大增而激动欣喜，相反，纪开蹙紧了眉头，好像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猛然冷静下来的纪开思路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晰，他低头暗暗地观察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能明显的感知到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在自己的身体里慢慢苏醒，虽然它很微薄，但这感觉却十分熟悉。
纪开盯着手掌的掌纹，仿佛掌心的纹路也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纪开紧张的攥紧掌心，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纪开渐渐回忆起来，这股力量从墓地那晚之后就一直潜藏在自己的身体里，而且每次在触碰张晗的时候，它就会愈发强烈，强烈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这不知哪里来的诡异力量让纪开感到惶恐，他使劲儿的搓着手心的掌纹，自从当了鬼之后，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新身份如此担心害怕过，他怕这控制不住的力量会伤害到张晗，毕竟张晗是一个人，一个有着鲜活生命的人。
而他，只是一个死去的人，一个在地府等着轮回、继续去开始新生命的鬼。
有鬼魅想伤害张晗，纪开拼个魂飞魄散也一定会护他周全，可是自己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伤害了张晗……
纪开不敢想。
可能是刚才浴室里的旖旎光景让纪开有些神情恍惚，也可能是乱糟糟的想法充斥了他的脑袋，纪开有些泄劲儿似的顺着浴室的门坐倒在地面上，默默听着张晗在浴室里发出的动静。
张晗在水里泡得太久，因为浮力的缘故，只觉得刚迈出浴缸，腿也有点儿轻飘飘的，酸软得站不太稳，想找个支点靠一下，就顺势靠在了浴室门上。
一边往头上套T恤，一边红着脸生闷气，气自己的石膏胳膊怎么就不能再多坚持一会儿了……
生完了闷气张晗又有些莫名的沮丧，如果他也是鬼，如果他也有纪开或者鬼经理那样的能力，能随意的控制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刚才的尴尬？
可是……
真的要做鬼吗？
张晗突然不敢想下去，他还活着，活着虽然没多好，但也没什么不好的啊。纵使没有父母了，他还有张晚，还有同学朋友，他还年轻，还没有工作过，没有自己的事业，还没看着小晚出嫁……
可是不做鬼，跟纪开这份感情，真的能长久？
都说人鬼殊途，张晗接触了纪开这么久，虽然不明白究竟哪里殊途……但老话说“李生大路无人摘，必苦。”那么多故事都说人和鬼没有好结果，总是有原因的吧。他可以为了爱情不管不顾，可若是以后再牵扯到张晚呢？
就像上次魂魄的事一样……
想到魂魄……张晗苦笑一下，说起来，自己也不能完全算个“人”吧，毕竟魂魄残缺不全，比纪开又好到哪儿去呢？
张晗越想越乱，用那只仅剩的完好的手臂，抓起干毛巾就往头上搓，泄气一般的靠着浴室的门，身体慢慢的滑落，倚着门坐在地上，烦躁的使劲儿甩了甩脑袋。
门里门外，一墙之隔，两个纠缠千年的身影，一段凄怆悱恻的故事，正在一点一点的，找回忠于自己的归属。
暗闻歌声吹，知是归家路。
☆、第33章 第 33 章
张晗那天洗完澡坐在浴室里把自己活活风干之后，不负纪开重望的感冒了，病来如山倒，二十年没怎么生过病的张晗感觉最近把攒了二十年的病痛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