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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辞青咬牙道:“继续!快!”
地上的巨型大阵以四件宝物为中心,灵力顺着阵法的纹路蔓延,渐渐亮了起来、
“砰!”令人心惊胆战的敲击声,阵法中央那人仿佛再也抑制不住,狂笑起来:“伪君子们,你们的死期到了!”
雅正南高声道:“原无争,你儿子也在这里,难道你想让他也死吗?”
“砰!”笼子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那碎裂前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儿子?”原无争狞笑道,“不是早就被你们一起埋了吗,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
“砰”最后一声巨响,山谷中央那个由薄雾围成的小“箱子”碎成了尘埃,在空气中闪闪发光,困了原无争十五年的笼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了遮挡,原无争笑声中的魔气震得在场人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原地抻了抻手脚,道:“不欺负你们,一个一个来。”
他手中魔力燃起,第一个就朝雅正南而去。
雅正南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那魔头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他被逼急撤下一只手,侧身拔剑做挡,原无争根本不避,血红色的魔力触到雅正南佩剑的瞬间,雅正南便觉一阵气血翻涌,巨大的压迫力震的他倒退了四五步才堪堪站稳,身后的弟子更是如骨牌般倒了下去。
原无争站在他面前,揉了揉手腕道:“果然太久没有用了,一下子把握不好力道,下一掌就送你上西天。”
白辞青急叫道:“侄儿小心!”
原无争听见这一声,分出眼角的余光,用看垃圾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雅正南眼睁睁看他抬起手,恐惧如烈火般烧得他喉咙发痛,他高叫一声:“原无争,你的儿子没有死!”
“是吗?”原无争扯起一边嘴角,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那他在哪儿?”
生死攸关之际,另外三人尚在结阵,雅正南一旦撤手便再无希望。他也不再顾及颜面:“当年我见他可怜,便将他抱了回来,现在正在这谷中,你若是顾及他性命,就老实回去待着。”
原无争笑起来:“当年用我妻,如今又用我儿,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下流,无耻可怜。”
雅正南压低声音道:“你不信?当年他母亲生他之时恰是伏魔阵启动之时,我用一块玉佩混合他的血代他被封印,当年他太小,与被封印的魔血之间产生了感应,自身的魔力也一同被封住了,我才带他上山……”
提到“母亲”时,原无争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抓住雅正南的衣领道:“那她呢?”
雅正南的脸上掠过一丝怨恨:“她当时身体虚弱,怀的又是有魔血的种,所以……没逃过……”
原无争顿了顿,一双金色的眼睛瞪着雅正南,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豹子,他深吸了一口气,怒吼道:“那混小子呢?他在哪儿?”
他的声音含着魔力和怒气,正面对着雅正南冲过来,周围都是各派精英,也有些承受不住被压倒在地,立刻有新人替代上去。
雅正南握紧了双拳才没又呕出一口血来,他尽力站直,保持一庄之主的尊严:“你先放开我。”
原无争冷笑道:“不如我先杀了你,再顺着你的狗屁阵法把魔气传出去,这满山弟子若有一个是我儿,便能活下来。”
“……”雅正南道,“我以为你知道,否则为什么要教他使用灵力?”
原无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有些意外的瞥了趴着的雅天歌一眼道:“你说这个小废物?”
雅正南视线躲闪,他低声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既然知道他是你的儿子,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就放他出来,你今日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放他一马,否则……”
原无争隐约记得那老头子似乎和他提过这么一茬,他微微眯起眼睛,下一刻,他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向他:“你封他灵力魔气,让他长到至今还像个废物一般,你连伪君子也不配做,只配做畜生!”
雅正南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飞了出去,撞在石头上,他觉得浑身骨头好像都被砸碎了,一时竟爬不起来。
幸而那弟子反应极快,早已替上他的位置,才得以让阵法维持。
原无争一手将躺在脚边缩成一团的雅天歌吸过来,拎起来看了看,道:“难怪有些眼熟。”
他的脸上的怒气似乎收敛了片刻,接着他忽然皱起眉头道:“但若不是你,月钩就不会死——”
雅天歌被他拎起来的那一刻,或许是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恢复了一些知觉,他微微睁眼便看到那魔头携着万钧之力的手掌朝他袭来。
被打中就死定了!
他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奋力扭过身,一手抓住了原无争,借力朝他的手肘踢去。
原无争一掌打空,被雅天歌挣脱开。
原无争冷笑一声:“小畜生,你当初是怎么害死月钩的,如今我就要你怎么偿命!”
雅天歌方才在迷迷糊糊中并未听清他们说的什么,此刻生死之际,也只当原无争在放屁,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原无争那被魔力笼罩起来的手掌上。
他感觉到体内的魔力窜动得更厉害了,它们似乎跟随者原无争的情绪走,如今原无争的心神不宁,那魔力在体内便像疯了一样乱窜。但是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另一种东西,那东西十分微小,却让人无法忽视,只是此刻他没有精力去深究。
这时,原无争闪现道眼前,掌心魔气爆闪,拍向他的天灵盖,雅天歌左脚受伤,无处可躲,只好伸手硬抗,莹蓝色的灵力撞在血红的魔力上,如螳臂当车,雅天歌手掌剧震,吐了好几口血,他已经用了全力,却挡不住那魔力分毫。
在场的人无不感慨,不愧是魔头,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更多人则是趁着这时机全力弥补漏洞,誓要抓住那点可能将他封印在阵法之内。
雅天歌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心中只是有些遗憾,早知如此,和柳画梁去看看那团妖气岂不是更好……
汹涌的魔力在他的前额停下了。
“月钩……”
他听见有人唤了一声。
隔了半晌,雅天歌才缓缓睁开眼,他的眼前被一片白光笼罩,原无争怔怔地看着他的额头。
周围人窃窃私语:
“那不是梅氏的额纹吗?”
“他不是雅家的弟子吗?怎么会刻着梅氏的额纹?”
“……”
“阿争。”
雅天歌自出生以来从未听过这么温柔的声音,仿佛有一股奇异的将他原先的焦躁都抚平了。
原无争像是着了魔般轻声道:“月钩,是你吗?”
“阿争。”那温柔的声音含着微微的笑意,“他是我们的孩子,从当日我们所选的名字中各取一字,名为天歌,你喜欢吗?”
那声音放得更软,她唤道:“天歌,天歌,我儿天歌。”
雅天歌不知为什么突然红了眼睛,他无端觉得这从未听过的声音熟悉,仿佛在梦里曾经无数次出现,这一定是某种幻术,他想要抗拒,可却身不由己地相信。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唤她一声娘亲。
接着那温柔的声音道:“天歌,你的父亲是魔族,名为原无争。”
雅天歌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魔头。
山上的少年不少都是附近的孩子,得空便偷溜回家,也有住得远的,逢年过节也会回去,即使是没了父母被送上山的,家里与之断了关系的,也还有个念想,时而凑在一起抱团取暖。
雅天歌却是从出生起便不知父母,自记事起便被他人排斥,山上人人可叫他一句“杂种”,待大一些知道世间最讨人厌的不是“杂种”而是魔族后便开始叫他“魔头”。
雅天歌肖想过无数次自己的身世,幻想着自己的父亲是什么盖世英雄,后来觉得是个普通人也好,总盼着自己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丢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自己不是魔族。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身上竟然真的流着魔族的血,的的确确就是他们口中那“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生啖人肉”的魔族。
“魔族都该死!”
“魔族会吃人的!离他远一些!”
“这废物就算是个魔族大概也只能吃点老鼠肉吧!哈哈哈哈……”
“……”
雅天歌恍惚听见原无争轻轻哼了一声:“小兔崽子,竟真是我儿。”
雅天歌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下头,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原无争道:“怎么,有我魔族的血你不高兴?”
雅天歌摇着头,慌乱道:“我不是魔族!我不是魔族!你们都骗我!!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