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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即雨眼见着平日里冷漠高傲、时常一脸不耐烦的雅天歌一脸委屈地坐在旁边,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柳画梁端着药碗冲梅即雨笑道:“近几日有劳道友了,不知道友姓名?”
梅即雨冲他施了个礼:“客气了,治病救人本是职责所在,在下梅即雨,傲雪山庄弟子,对您可是早有耳闻。”
柳画梁大概是睡得太久,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道:“我也没让你闻什么好名声吧,近些年我最有名的……大概是‘灵尽人亡’?”
梅即雨:“……说笑了。”
柳画梁见他那反应就知道自己多半没猜错,他大笑道:“不打紧,反正我现在还活着,这名声将来总有新的。”
梅即雨忙点头。
“不过嘛……”柳画梁想了想,“好像自打我出生开始,这名声是越变越坏,想来这‘灵尽人亡’说不准是我最好听的一个了。”
梅即雨:……
他往日听江湖传闻,又是“酒鬼、孟浪、杀人狂”,又是“风不雅”,死了竟还落了个这样的名声,又见雅天歌为他像是中蛊一般,本以为是如何妖艳媚人的长相,狂暴凶残的性格,却没想到这人长得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个性更是……一言难尽。
雅天歌忽然道:“你是不是不想喝药?”
柳画梁:“……”
雅天歌道:“药要冷了,你再不喝,我就亲自喂你。”
柳画梁抓了抓头发,有些窘迫道:“没大没小。”
说着他蹙起眉,捏着鼻子,猛然将药往嘴里一灌,然后被呛得咳嗽起来,苍白的脸咳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还冲梅即雨摆手,艰难道:“不是我怕苦,是你这药,太、太难喝了……”
梅即雨:“……”
说说笑笑间已过了好几日,在梅即雨的调理下,柳画梁好得很快,他惦记着屠魔大会,早早就催着雅天歌上路。
梅即雨原先并不同意,奈何雅天歌这说一不二的性格遇到柳画梁就变得毫无原则,只得开了药,又吩咐雅天歌诸多事项,这才放他们走。
柳画梁来与梅即雨道别,并多谢他这几日照拂,还送了他不少珍贵药材。
梅即雨有些愕然:“这些草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柳画梁道:“小蛮去采的,这孩子心思细得很,就是有些别扭,这些年你们多担待了。”
梅即雨一愣。
雅天歌在他们傲雪山庄待了好几年,这事儿一直是个秘密,雅天歌自己也绝不会对别人提起,可柳画梁的眼神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但他既不揭穿,也不隐瞒。
“在下不才,但凡有什么要用到的地方,我自是愿意赴汤蹈火,绝无怨言。只是将来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望你们,还能帮他一把。”柳画梁对他点点头,笑道,“告辞。”
柳画梁今日换了身白衣,漆黑的头发被挽起,干净利落地扎在脑后,越发显得眉目清晰,整个人如一副水墨画儿一般清雅出尘,梅即雨看着他的背影发呆,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理解了雅天歌的痴迷。
二人御剑往白灵山赶,不久,柳画梁抽了抽鼻子,深深吸了口气:“停下停下!”
雅天歌不明所以,见他催得急,便落了下来。
这是个极偏僻的地方,但是透过重重树影,他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酒香。
雅天歌叹了口气。
走近了,柳画梁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声:“哎,可憋死我了。”
梅即雨对病人严格至极,根本不让他沾酒,刚回了身体便要与酒隔绝,柳画梁可算是体会了一把比喝药还难熬的戒酒的滋味,如今闻了酒气,不免有些兴奋。
雅天歌拉了拉他的袖子,道:“荒地上凭空出现一座小镇,其中必有诡异。”
柳画梁道:“荒地凭空起了一座青楼我都去过了,还怕什么小镇!”
雅天歌:……
这偏僻的小镇意外繁华,越走近,那酒香便越浓,进到镇子里以后,整个街道仿佛被浸泡在酒缸之中,行走其中更是未饮先醉,恍若仙境。各家酒肆前彩旗飘扬,其中一面名为“醉梦生”,柳画梁笑道:“这酒听上去就十分有味,财主你看如何?”
财主摇摇头:“你现在身体还虚,不宜饮太烈的酒。”
柳画梁听着有理,又挑了个“太虚遗梦”,财主依然摇头:“才返魂就遗梦,不是好兆头!”
又挑“长相思”,财主道:“长相思味涩且苦,不好不好。”
又挑“美人泪”,财主一脸嫌弃。
柳画梁:“……财主,美人泪是淡酒。”
雅天歌道:“美人泪悲怨,初品味浅,后味太过悠长,常常醉而不自知,不好不好。”
柳画梁挑眉道:“不如财主来挑一间?”
雅天歌向前一指道:“那就这个。”
柳画梁:“……你是不是早就挑好了?”
雅天歌不置可否,昂首阔步进门去,柳画梁微微挑起嘴角。
在走入酒店之前,柳画梁往身后瞥了一眼,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刚刚走过的街道似乎被拉长了许多,雾气像是会动一般从尽头爬上来,一点点掩盖住刚刚走过的那些酒肆店家。
这家酒庄的彩旗上写了个“米”字,不知道的人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个米庄。进门后见到里头各色酒鬼横七竖八的醉相,雅天歌脸一黑道:“这家空气甚是污浊,不如我们换一家?”
柳画梁道:“男子汉大丈夫,出尔反尔,优柔寡断,不好不好。”
雅天歌:……
二人坐下后,正想叫小二,却见一素衣女子袅袅而来,她微微低头,而后递上一张酒单,上面各色酒品应有尽有,不知是按照什么标准排了名,打头的便是那醉梦生、太虚遗梦与长相思,每种酒后还缀了一行小字:
醉梦生:一醉经年梦初醒,生兮,亡兮,长亭十里无人音。
太虚遗梦:仙人已入太虚去,既无遗梦亦无情。
长相思:踏云去,乘月归,百刻心香化作灰,长庚起,芳草生,千里春风尽点翠。
柳画梁瞥了那女子一眼,而后笑道:“姑娘,你们店哪种酒最有名?”
女子道:“我们店酿的米酒是镇上最有名的。”
柳画梁:“……米酒?”
女子点头道:“公子不曾见门口的旗子上写着‘米’字?”
竟然真是个米酒庄!柳画梁顿时为自己的多嘴后悔不已。
女子见他不语,又补充了一句:“店中米酒加热后再打蛋更是美味,二位可要来一壶?”
柳画梁:……
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指了指隔壁几桌道:“你这儿的米酒能喝成那样吗?”
女子笑道:“自然不能,米酒性温,好酒之人总是更爱其他烈酒。”
雅天歌忙不迭道:“甚好甚好,米酒一壶!加蛋!”
还体贴地问了柳画梁一句:“一壶够不够?”
柳画梁:“……”
不等二人点菜,女子又袅袅而去。
柳画梁注视着女子的背影道:“小蛮,你何时也变得爱管闲事了?”
雅天歌道:“我不管有人也是要管的,又何必绕个圈子?”
柳画梁看他一眼道:“倒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雅天歌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却不自觉地微微仰起头,上扬的眼角显出几分得色。
柳画梁忍不住笑出声。
说笑间女子端上了热腾腾地米酒加蛋,为两人各倒了一碗后便垂手站在一旁,柳画梁端起酒杯深深吸了口气,鼻尖顿时充溢着甜甜的香气,他摇头道:“米过多,酒太少,还有美人的鬼气三分,实在太过甜腻了。”
女子一张笑脸仿佛被钉住了:“公子说什么?”
雅天歌道:“说你这鬼酒不好喝。”
女子脸色剧变,手中顿时出现两把巨斧,不由分说朝二人砸来,雅天歌一脚将柳画梁的凳子踹开,顺势将桌子猛然掀起,巨斧“嚓”地一声劈在桌沿,桌子顿时裂成三块,雅天歌双指一并,莹蓝色的灵力燃起,直直穿过木板往女子的眉心撞去。
霎时间周围凭空钻出了五个女子,各自拿着剑、刀、锤朝雅天歌砍去,雅天歌将卡在桌子中的手指一转,桌板应声裂开,他身形如风,几个旋身转眼间便将灵力点入五个女子的眉心之中,莹蓝从她们的眉心爆开,瞬间将那几个美人扯碎,顿时店中响起一阵惨叫。
被踹到一边的柳画梁道:“‘略懂’公子对美人未免下手狠了点。”
雅天歌纠正道:“是鬼。”
柳画梁从善如流:“美鬼。”
顿了顿,又颇为遗憾道:“公子也是凭本事单的身。”
雅天歌:“……”
此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