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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忍不住为他鼓掌了——除了国王陛下之外,我第二次见到还有人能把野心说的如此光面堂皇,震耳欲聋,发自肺腑。这种人就是给他点阳光,他就能在历史书上大放光彩的角色。
很可惜,白鸦现在落到了米那托手上。
所以我只能给他点蜡了。
“需要我扭过头吗?”我认认真真地问。
米那托想了一会儿,回答:“最好站门口,帮我守门吧。”
“好。”我乖乖巧巧地走了出去,顺带还帮忙着把一直像是个木桩戳在那里的乌鸦也一起带了出来,然后把门锁好。
不过,米那托貌似还不知道魔王之瞳附带穿墙功能,我的听力也被大力强化了,而且,魔王的寝宫里的魔法阵,完全敞开了给我——所以,隔着门我也是能继续看戏的。
米那托直接把白鸦砸地上了——他真的是用砸的,那力道看的我浑身一哆嗦,必须承认他今早揍我的时候,还是手下留情的:“世世代代生活在黑暗中……你们怎么不好好想想,有人逼你们活在黑暗中了吗!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道路,残杀平民,掠夺财富……这样的玩意儿,也好意思说别人逼你们的吗!”
“所谓统治世界,靠的是王道,不是暴虐之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后面的话,大致也就是把原来的话,颠来倒去的又说了几遍。白鸦刚开始还有反抗,过了几分钟,就被米那托压的再也没响动了。
总共也只有大约十分钟,米那托打开了门,表情和煦,手上拿着洁白的手帕,正在慢条斯理地擦干指甲里的血迹。如果不是背景太过恐怖,说不定会有小女生把他误认为坠落凡间的天使。
我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米那托表现得这么温柔,绝对是心情糟糕到极点了。想到这里,我拍了拍乌鸦的肩:“还不快帮你哥包扎去。”
乌鸦这才猛然惊醒,从自我纠结的状态脱离出去。
米那托瞅了我一眼,才慢吞吞地挪到我身边,并肩坐了下来:“你应该自己去的,那种人骨子里很傲,所以也不会轻易欠人人情。你要是表现出从我手里把他救下来的态度,他就算嘴上不说,心底肯定也有几分介怀的……而且,我这么揍他,他虽然会恨透了我,但同时也会认真思考我说的话,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培养出一个好用的手下。”
“我没想过那么多。”我承认道,“老实说,我挺吃惊你没有直接把他打死。”
“……”
“不但手下留情,还帮他把破坏身体的圣力抽了出来……这是你吗?阿米,你不是一直对魔物下手比谁都狠吗?”
“……要你管!”
米那托的脸黑下来,不过我知道,他的心情其实比刚出门那一会儿,好多了。
我情不自禁地嘿嘿地笑起来,双臂环绕着米那托的肩膀,用脸去蹭他的头发:“其实我跑去告诉你,我是魔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你一怒之下砍死的准备了……我知道,你以前有很幸福的家庭,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魔物,才会被毁掉的。”
在魔王转世的那一天起,这个世界上的黑暗之力也开始活跃,许多正常的动物都被魔化,变成魔兽,而魔兽生性残暴,经常会做出袭击村庄的事情。年幼时期的米那托的家庭,就是被魔物生生毁掉。他为了复仇,才以小小年龄,加入佣兵团,其中吃过的苦头,不计其数。
“……那些都过去了。”米那托摇摇头,湛蓝的眼睛里不免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我就算是杀光了全世界的魔物,杀掉了魔王,失去的东西也不会再回来……我真的很清楚这件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端详我的手:“所以,还没有失去的,更要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我自告奋勇地推荐:“只要你需要,要我逢场作戏多少次都可以,我会把你捧成最最厉害的勇者的。”
“傻瓜。”米那托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真的为了当勇者,才去当勇者的。”
“……为了国王陛下的理想?”我问道,语气不免有些酸涩。
“也不是。”米那托摇摇头,“勇者也好,帮助国王陛下也罢,那都只是为了达成我的目标的手段,并不是终点……我的野心比你想象的要大多了,大到在这个过程中,一点错,一点污点都不能有。”
“那是什么?”
“昨天的版本和今天的版本有差别,你要听哪个?”
“两个都要!”我高举双手。
米那托无奈地点点头,目光飘向天边的云霞,夕阳为它们涂抹上一层金色,那些光迸溅出来,和米那托耳边的碎发一起闪闪发光:“一切存在都有其道理,那么,魔王和勇者的命运重复了这么多年,也一定有更深层的理由……在一天前,我想找出这样的缘由,然后粉碎它,让它和魔王一起变成永恒的历史。”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再度开口时,竟然觉得口里有几分苦味:“那么,现在呢?”
“我会制住命运的喉舌,我会结束掉这连绵了数万年的勇者和魔王相杀的命运……我真的已经失去太多了,也付出了太多了……天道酬勤,我总不会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守护不住的。”
米那托转过脸,露出了和天边云霞一样灿烂的笑容。
我坚信,那一刻,就算是米那托下一秒喊我去死,我也会义不容辞地接受这样的命运。
☆、第9章 魔王觉醒第九天
解决了假魔王一事后,我准备和米那托一起返回萨恩城,虽然心底依旧十分不舍这一点独处的时光,但我知道,以后总会有时间的。
也许是我们一行人闹出的动静太大,引起了巡逻的狼头人注意。尖月领主看到我的那一瞬,立刻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祈求我的宽恕——她早已投靠了白鸦,负责监视整个万魔殿。
我低下头看她,不需要使用魔王之瞳,就能猜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身为一个种族的王,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了。
但怎么说呢?
我还是感到一种由衷的失落,我本以为她内心的秘密会更大,更有趣,能引发更多的变故。从这个角度讲,我还真不愧为一个恶劣的魔王。
“陛下?”乌鸦推开门,表情平静。我略微有些吃惊,我本以为他会选择留下来照顾白鸦。乌鸦他略一鞠躬,“陛下,您有下一步计划吗?”
我感到有点有趣:“没有,你有建议吗?”
“我建议陛下您取回自己的武器,魔王之镰刀。我刚刚从家族的渠道得知,白鸦正在谋划抢夺属于陛下的武器。”
我很大方地挥挥手:“他喜欢的话,就让他拿走吧。”
“陛下!”乌鸦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白鸦并不知道,魔王的权柄出自何方。”我难得地生出一点好心,和乌鸦解释,“至少,他把魔王的权利理解为绝对力量的统治……那是错误的,不过,我很想知道,他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如果能看到一场让人满意的大戏的话,我不介意把我的镰刀借给他的……哎哟。”
米那托从背后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我立刻狗腿地把之前的话吃了回去:“……别生气,阿米,就算不是白鸦,不是我,也总有人要做这样的事情的。而且,你计划的实施,也是必须有牺牲的。”
米那托又踹了我一脚,心情明显有些抑郁:“……用不着你提醒。”
我只好转开话题:“好好好,我们回家吧,阿米。”
米那托没回答我的话,但我知道他默许了。乌鸦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们互动,他的适应力明显很糟糕——不就是把公主换成了勇者吗?至于这么像是遭受了精神攻击的表情吗?
算了,他不是重点。
我深吸一口气,呼应着整个万魔殿的黑暗之力。虽然很想返回魔王的寝宫敲下两块宝石来,但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我遗憾地啧啧嘴:“再见了……期待你下次的表现,白鸦。”
传送魔法的降临地点,我选在了光明神殿的内部,米那托的卧室。米那托当即就摊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我选了一个能够观察到他完美的侧脸的角度,一点一点凑过去——他的金发蹭着雪白的肤色,非常漂亮。
半晌,米那托突然出声:“……你怎么选了这里当落脚点?”
“有问题吗?”我有点莫名其妙。
“没有……我以为你会传送到索尔河里之类的地方。”米那托说到一半,带上了淡淡的笑意,“然后因为浑身湿透,你就有借口把我剥光光,然后换一身衣服,挡住脸……因为璀璨之光勇者米那托正在调查魔王一事,所